麻晋良摆了摆手。

    “老大，您放心吧。

    我已经派人盯着蔡老头了，他那边有什么消息，马上汇报到我这里来。”

    江辉长长地舒了口气，沉吟了片刻，摇着头道：

    “只是盯着他也不是个办法，如果杨鸣真的去找他。

    盯着他的人，又能怎样？”

    麻晋良的脑子转了转，低声道：

    “老大，雷哥那边想把杨鸣干了。

    否则，夜长梦多。

    我想，雷哥要怎么干是他的事情，咱们不干预！

    像这种要人命的事情，咱们不掺和是对的。”

    江辉用鼻子哼了两声。

    “雷青龙讲得嘴爽！

    他就没有那个本事干掉杨鸣！

    杨鸣还没到天火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已经雇佣专业杀手到原宁盯着杨鸣。

    只要杨鸣一下飞机，就找机会动手。

    可直至杨鸣到了天火，还是毫发未损。

    不仅活得好好的，且干劲十足。

    所以，雷青龙的话，不要信得太多。”

    麻晋良道：

    “老大，雷哥跟我聊过这个事。

    他说，那几个杀手说，似乎有人在暗中保护杨鸣。

    他们几次找到对他下手的机会，可都有人出来保护他。”

    江辉长吐一口气，摇了摇头。

    “杨鸣背后有强大的权势和靠山，不是虚无的！”

    麻晋良皱着眉头道：

    “可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档案里。

    他只是个农民的儿子，不是传说中的那样！

    我也感觉到，他骨子里就是农民的儿子！”

    江辉道：

    “从哪里确定他是农民的儿子？”

    麻晋良很认真道：

    “从他对您和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按理说，背后有那么强大的背景和靠山，骨子里应该有一种傲气！

    不管他怎么谦逊，那股傲气都会不自然的从骨子里透出来！

    可是，他没有！

    他对您的点头哈腰和阿谀奉承，以及对我的低声下气。

    让我看到的是，除了卑微还是卑微！”

    江辉往杯子里添了点茶水，摇头道：

    “杨鸣现在是不是农民的儿子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背后确实有强大权势和靠山！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有两种可能。

    一是把杨鸣变成咱们的人。

    然后，咱们可以通过他，傍他背后的靠山，壮大咱们的实力。

    二是杨鸣成为咱们的敌人，他把咱们搞下去。

    你觉得这两种可能，哪条更接近些？”

    麻晋良喝了几口茶，思忖着。

    片刻后，麻晋良若有所思道：

    “我现在有点看不清杨鸣！

    你说他要搞咱们吧，好像又不是。

    他来到这里后，没有跟咱们做对，所有的事都顺着咱们。

    你说他跟咱们一条心吧，他的所作所为，又不是咱们的做派。

    我现在真的还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音落下，麻晋良的手机响起。

    麻晋良拿过手机看了看，轻声道：

    “老大，是盯着蔡老头的人打过来的。

    看来蔡老头那边有情况！”

    江辉挥手道：

    “先把电话接过来再说！”

    于是，麻晋良把电话接了过来。

    电话那端的人告诉麻晋良，有几个男子在蔡老头家附近晃来晃去，要不要过去把他们逮了？

    麻晋良说，不要！

    如果他们进到蔡老头家里再说！

    ……

    麻晋良开的是免提，江辉全听了去。

    江辉毫不迟疑道：

    “那几个人会不会是雷青龙的人？”

    麻晋良点头。

    “我想应该是他的人！

    老大，如果焦化公司的问题不解决，蔡老头就会一直帮着那些下岗工人闹腾。”

    江辉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麻晋良。

    “你说怎么解决？”

    麻晋良一字一顿道：

    “实施我上次提出的建议！

    说实话，雷哥这么一刀切，很不可取！

    让一大半的工人内退和下岗，想要让企业安稳地做下去，根本不可能！

    要工人内退和下岗可以，但不能超过三分之一。

    他现在竟然就把人员减掉了三分之二。

    如果我是内退下岗工人，我也不服气。

    今天是二、三十个内退下岗工人闹事。

    明天就有可能是二、三百个，后来就有可能是二、三千个！”

    江辉怔怔地听着。

    当年把焦化公司贱卖给青龙集团公司，雷青龙把公司的改革方案给江辉看过。

    当时江辉就认为，公司已经是你的。

    你的公司你做主，政府部门就没有必要再参与进去。

    作为一市之长的江辉，更不应该再坐镇指挥。

    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让雷青龙自己折腾去。

    没想到，被内退和下岗的工人不依不饶。

    从青龙集团闹到焦化公司，再闹到政府。

    ……

    见江辉久久不吱声，麻晋良又道：

    “老大，你要赶快做出决策。

    你现在是关键时刻，我怕事情闹大，会影响你的晋升。

    市委书记的位置就在眼前了，不要因为这些事情，眼看着这个位置泡汤。”

    江辉点了点头。

    “好，我得找雷青龙聊聊。

    让他把大部分内退和下岗的工人重新召回。

    同时，提高工人的福利待遇。”

    麻晋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喜色。

    ……

    杨鸣和洪力往蔡老头家走去。

    可只走了几分钟，公安局海象派出所所长周闪打来电话。

    说他跟几个便衣在蔡老头家附近看到几个人，似乎在监控蔡老头。

    杨鸣立即停了下来。

    思忖了片刻，杨鸣道：

    “周所长，我也正往周老头家里去。

    如果他被监控的话，我过去他更不安全。

    这样吧，你们想办法，把蔡老头秘密从家里接出来。

    你们去接他的时候，告诉他，是我让你们去接他的。

    要不然，他恐怕不跟你们走！”

    周闪回答道：

    “好！杨市长，您回到车上等我消息。

    我们马上行动！”

    杨鸣道：

    “好的，你们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杨鸣和洪力又返回停车场，坐到了车上。

    ……

    十多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停在蔡老头家的楼下。

    从车上下来几个医护人员，他们拿着担架，上楼敲开了蔡老头家的门。

    开门的正好是蔡老头。

    看到医护人员拿着担架要进门，蔡老头惊讶万分。

    刚想说什么，穿着白大褂的周闪低声道：

    “蔡总，是杨鸣市长让我们来接您的。

    他现在要见您。

    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接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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