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一般水晶球查不到东西,要么是报错了信息,可是阿姨已经再三确认过了,结合八字来看,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徐楠已经…死了。”
“喵?!”
“要不然怎么会16年没回来?”司棂眺望远方,夜空上星星点点,隐约间好像闪烁了一下,喃喃解释:“可能是他离开家后的那一年,或者两年,什么时候,某个意外,就离世了…”
橘猫听得头越来越低,连耳朵都耷拉着快合上,圆润的脸庞此时好像添了几分伤感,眼睛眯成一条缝。
“估计这个阿姨已经有预感了,只是还没收到确切信息,不敢去相信,她这个年岁,日子也不多了,就是硬撑着一口气,想再见见她儿子吧。”
“喵…”橘猫小声回应着,走了几步突然上身仰起,前爪搭着司棂裤脚不放。
司棂难得没有踹开它,只是低头问:“干嘛?”
“喵!”
“人各有命,这种事我能帮什么?”
“喵喵!”
橘猫死死扒拉着司棂裤脚不放,后脚踉踉跄跄跟着往前走,嘴里喊个不停,好像催着他去做什么,要把人往回拉。
走出两米后,司棂突然停下,内心反复纠结着什么,最后轻叹了口气,还是转过身,朝原路返回。
房间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还有人走动,拿东西放在桌上的声音,本就睡眠浅的老太太很快被吵醒,转头望向房门口,透过底部的门缝,看到一道微弱的光。
老太太眨了眨眼,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门外动静没停,亮光也确实在。
自己睡前明明关了灯的。
难道是阿楠回来了?
老太太连忙起身,着急忙慌摸黑穿上拖鞋,打开房间门出来,客厅灯没开,但门口处却微微亮着,好像是月光照射进来的,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站在那里。
五官被亮光照得模糊不清,只看出大概轮廓,可老太太已经自动把他替换成是徐楠的模样。
“阿楠,你回来了?”
老太太惊喜问道,快步上前手已经先伸出来要拉他。
“嗯,我回来了。”
开口也是男声,只是许久未见的人,也分不清是不是这个声线了。
男子伸出手握住她手腕,力道很轻很轻,好像没有抓住一样。
老太太目光紧紧留在他身上,只顾着打量他身材,没注意到他身后那道木门还是关着,身旁也没有什么行李箱物件,一切来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急着要把堵在心里的话讲出来。
“阿楠,你终于回来了啊,太好了!你在外面过的还好吗?”
“还好。”
“坏孩子啊!怎么都不联系我呢?你是在生妈的气吗?你在外面怎么样?累不累啊?”
“对不起啊妈,我是有点事情耽搁了,现在我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啊!我可盼着你呢!你饿吗?我给你煮个粥吧!”说完老太太回过身,借着那点亮光打量周围,左手仍是牵着那男子的手不放开,好像怕他走一样。
“怎么这么暗?我先开个灯…”
男子快步绕到老太太跟前,连忙阻止:“不用了妈,我不饿,现在很晚了,先别忙活,你还是先睡吧!”
房子外,司棂站在对面墙角,双手合掌在胸前,脚踩在画好的八卦阵上,眼睛紧闭操控着屋里的虚幻人物。
“阿楠啊,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以前是妈错了,老是惹你生气,你可千万别记恨我啊!诶你找对象了没有啊?”
老太太被牵着走进房间,客厅里的亮光也削弱了几分,慢慢移动到房间里,聚集在男子身上。
“妈,我没怪你,你别想太多了,你先睡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日子还长着的。”
“日子…是啊日子还长着呢,我还想看着你结婚成家,想抱孙子孙女呢!”老太太缓缓躺下,偏头看着面前的人,满眼慈爱。
“阿楠,你在外面过的好吗?”
“还好。”
“在外面怎么样?累不累啊?找对象了没有啊?”
老太太反反复复问着相同的问题,对方都耐心重复回应着。
“明天我带她来见你。”
“好啊!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吗?隔壁家和我一样大的阿琴,他儿子都做爷爷了呢!哎呀真快…”
“我也想做奶奶,想看看我的孙子…孙女也好,可爱,贴心小棉袄嘛!我的小孙子孙女啊…”
老太太讲话速度越来越慢,缓缓闭上了眼,感受到身旁人还给自己盖好被子,嘴角又翘了几分,满是欣慰。
“真好啊阿楠,还可以再看到你,真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
站在床边的男子一动不动,直至看着老太太不再开口,才渐渐消散不见,带走了房里那丝亮光。
司棂放下双手,朝房子大门多看了眼,消除掉地上的八卦阵后,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呼——呼——”
一阵大风莫名刮起,风力很强,吹得人眼睛快睁不开。
“哇喵?”
连橘猫胖乎乎的大身材都差点被吹倒,吓得赶紧用前爪抓住地面,又猛地甩了甩头,毛发都被往后扫去。
大风刮落了路边树上的白色花瓣,一路卷着往巷子里去,拐过街角,越过大门处,透过窗户缝飘进了老太太的房屋里。
花瓣在她头顶上轻飘飘转了几圈,随即缓缓落下,停留在她唇瓣上,稳稳不动……
强风过去后,橘猫前身趴下,屁股翘起伸了个懒腰,缓过劲来后继续跟着司棂往前走,路上左右张望不停,也不明白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风。
“可能是真正的儿子来看她了。”
司棂低声说道,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上面按下三个号码。
“你好,我要报警,我发现一名独居老人…”
“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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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亲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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