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今日震惊又气愤的原因，是他没想到她会杀人。

    更从未见过她今日这般气势逼人，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的眼神不再如往日般温柔，而是充满了凌厉和果断，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

    “你没错，只是朕竟然不知道阿婕也是一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人。”

    君煜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惊愕和陌生。

    他想要知道这个女人瞒了他些什么，却又害怕她瞒着他的那些每一样是他能接受的。

    苏文婕却挑起细长的眉，右手缓缓抬起，如玉般的手指放在君煜的脖颈处。

    大拇指更是漫不经心地在君煜的喉结处缓缓滑动。

    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君煜因为她的动作，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几下，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

    苏文婕的眼神平静又专注地放在他的喉结处，眼神中又似乎透着一丝迷离。

    “陛下对待您的发妻总是仁慈得很，臣妾心中的愤怒无处宣泄，杀一个本就该死之人，臣妾有何不敢？”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缕缕寒意。

    君煜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牙关紧咬。

    “你怎知朕不会杀了凌父。”

    “陛下对叶氏和林氏的无情能用在凌氏身上，臣妾也许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苏文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着嘲讽。

    “不过臣妾也理解陛下，每个人在人生不同的阶段总会有一两个特殊的人，所以臣妾也不愿陛下为难，便亲自动手了。”

    说完，苏文婕抬眸，目光坚定且无畏地和他对视。

    又淡淡说道：“只为，泄愤。”

    说罢，左侧的眉毛上扬，带着一丝挑衅。

    苏文婕的确能理解君煜，他的人生不是只有她一人，苏文婕的人生也不会只围着君煜转。

    君煜见到她格外不同的另一面，面上并无波澜。

    只是幽深的眼眸中隐藏着汹涌的波涛，显示了他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她好像和他.....很像......

    苏文婕见他久久无反应，轻叹一声。

    “臣妾心狠手辣，铁石心肠，凌将军确实无辜，陛下若是厌恶臣妾，可以就此离开。”

    君煜上次听到她这样的说辞，只以为她在说气话。

    原来她早就对他坦诚清晰，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

    厌恶？

    他怎么可能厌恶她。

    君煜眉头紧锁，眼神中是痛苦和纠结。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对她的喜欢，最开始是见色起意？

    也许是的。

    可后来一步步的沦陷，让君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越是远离她，折磨的却是他自己。

    三年了，他见过她很多样子，甚至体会过即将失去她的感觉。

    君煜才深刻明白，什么叫有她是余生，无她是将就。

    就是因此，他此时内心才会这样迷茫和无所适从。

    因为她和他想象的样子完全不同！

    君煜深吸了口气。

    “知道朕为何知道凌父死了吗？”

    君煜的目光紧紧锁住苏文婕，眼中透着一丝严肃与复杂，声音低沉又略带颤抖。

    “因为朕本就想要杀了他。”

    苏文婕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可朕派去塞外的人却发现凌父早就身首异处，你知道朕知道是你杀了他有多惊讶吗？”

    “朕不是觉得阿婕杀他是错的，而是朕没想过阿婕竟然敢杀人。”

    苏文婕却因为他的话，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笑意从眼底满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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