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唱了卖啊！”

    司雨简单回答一句话，让苏书瞬间脑海空白。

    选中苏书唱《可能》，是司雨早有计划的安排，可不是因为舔。

    她颜值92+，专业音乐科班生，顶级学府央音在读，声乐表演专业。

    她的声线清幽淡雅、柔美空灵、清新自然，具有极高的辨识度和动听度，很适合唱《可能》这种民谣歌曲。

    颜值、唱功双双在线，对口的不能再对口。

    在湖音，和她唱功差不多的女生，远没有她漂亮，嗓音还不一定适合唱民谣。

    即使大规模选秀社招，也很难找到比她更合适的人。

    何况，她还是司雨的同桌白月光？

    让她唱《可能》，是司雨一石二鸟之计。

    满足司雨对女唱将颜值、唱功、嗓音三重苛刻要求的同时，还能勾引到她加盟思雨文化，成为篮子里的菜。

    要知道，司雨要做的，不仅仅是找人唱歌卖钱这么简单。

    唱歌只是第一步，起抖音号是第二步，打造个人Ip是第三步，商业变现是第四步，一环接一环。

    唱歌实际上是为后续的动作服务的，是起号基础，不是传统的歌曲发行业务。

    所以，必须要找综合素质均衡，所有能力都突出没有短板的选手。

    对此，司雨只需要付出比白静多一成的合同，不要太划算。

    轰隆~~

    司雨说话的语气轻松随意，平静淡然，落在苏书耳里却犹如钟鼓齐鸣！

    她感到有些眩晕，停下，扶着绿道的木栅栏，喃喃自语的重复：

    “给我唱了卖？”

    司雨跟着停下，转身面向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

    “对，给你唱了挂到企鹅卖，和早安湖城一样。”

    她感到双腿有些发软，心脏在剧烈跳动，她甚至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她艰难的转过身子，背靠在木栅栏上，微微仰头，看向司雨。

    漆黑的冬夜里，他双手插兜，潇洒站立，身姿挺拔，如松如剑。

    他的目光深邃而自信，穿透黑暗，柔柔的落在苏书娇美的脸上。

    他身后的绿植，在灯光的烘托下，打出斑驳交错的光影，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

    他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像黑暗梦境里走出的王者，身上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魅力，让苏书一时间有些痴。

    她强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喏喏说道：“小雨，你不要和我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司雨上前半步，站在一个和她保持比较亲密又不会给她心理压力的位置上， 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你可以当真，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有兴趣，春节后我们就能录制。”

    什么叫如果你有兴趣？

    必须有兴趣！

    苏书意识到司雨是真的要把歌曲给她唱，冲口而出：“我有兴趣！”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在颤抖，心在狂喜，看着司雨的眼神无比炙热。

    我的老天爷啊！真的给我唱！

    司雨嘴角微翘，温柔的看着她，调笑道：“有代价哦！”

    代价？

    苏书火热的眼神瞬间迷蒙起来，什么意思？

    愣了两秒，她悟了过来，人家两万多买的歌，能平白无故给她唱吗？

    这么好的歌曲，找谁唱不能唱？

    在湖音，那么多学声乐的学生！

    那他要什么代价呢？苏书咬着嘴唇，思索着。

    难道是钱？

    应该不是，那他不就成了卖歌的了。

    难道是.......

    苏书心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是让我成为他的女朋友？

    这个念头把她吓了一大跳，又赶紧自我否定：不会不会，他不会拿这种大事开玩笑。

    她想了会，没有答案，皱眉轻声问：“什么代价？”

    司雨微微弯腰，把头伸到她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成为我的人！”

    轰隆！

    苏苏脑海里又是一声巨响！

    成为我的人......

    他真的想追求我.......

    苏苏脑海一片空白，被司雨的说话惊的下意识后仰头部，秋水双瞳里闪着惊讶慌张的目光，一张迷人的俏脸，泛出醉人的羞红。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司雨太直接，毫无铺垫，一点准备都没有。

    司雨见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手足无措，哈哈大笑，坏笑着补充一句：“成为我的旗下艺人！”

    成为我的旗下艺人.......苏书被司雨的神转折搞懵了，脑海里反复回味着司雨这句话，终于明白过来！

    司雨说的是成为他公司的签约艺人，而不是成为他的女人！

    想通后，她看到司雨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一脸揶揄之色，顿时，她又羞又恼，又急又气！

    好哇，你故意说话不说全，故意捉弄我！调戏我！

    她咬着嘴唇，娇憨的跺脚，伸出小拳拳，死命打在胳膊上，娇嗔道：

    “你怎么变的这么坏！你跟谁学的啊！”

    司雨一边笑一边躲，她不依不饶的跟着他追打，粉拳雨点一般拍打在他背上。

    司雨跑了两步，趴在木栅栏上，装出惨叫，说的话却把苏书快气死！

    “啊，好舒服啊，再用力点，再用力！”

    我才不如你的意！

    苏书停下手，重重“哼”了一声，咬着嘴唇，气呼呼的，可爱极了。

    司雨转过来，看到她一脸愤恨，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苏书先是一愣，接着被司雨感染，跺跺脚，也捂着小嘴巴娇笑起来。

    氛围非常好。

    有小情侣间嬉戏打闹的意思。

    暧昧的味道.....

    苏书察觉到氛围不对，赶紧收起笑容，回到正题：

    “必须要成为你旗下的艺人才能唱 吗？”

    “嗯，签了经纪合同才行，”司雨掏出烟和打火机，潇洒点烟。

    苏书皱着眉头看了看他手里的烟，没有出言制止，继续问：

    “快乐兄弟也是这样的？”

    “对，”司雨言简意赅。

    苏书懂了，这就是“代价”。

    很好理解，娱乐圈的常规套路。

    没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么好的两首歌给她唱。

    司雨签下她，她成为思雨文化的艺人，思雨文化是她的经纪公司。

    万一她唱红了，思雨文化就能获得收益。

    相当于捧她当歌星。

    要是不签合同，即使她大红大紫，对司雨也没一分钱好处，纯纯的为爱发电。

    一时间，苏书好感慨。

    高中的同班同学，本来玩的好好的，结果一个生日一过，他说要签自己！

    真要签了，那他不是我的老板啦？

    这......

    苏书很难接受这种身份落差，有些犹豫。

    转念一想，这么好的曲子，他找谁唱不能唱？

    他直接找到我，那是给我机会啊！

    我是沾了高中同学的光！

    一曲出道的机会好宝贵的！

    想到这儿，苏书便问道：

    “你公司的签约条件是怎样的？”

    司雨站直身子说，“我们边走边说吧。”

    两人肩并肩漫步在绿道上，司雨把公司的签约条件详细讲解了一遍。

    以彭泽凯、白静和柳玉宁举例说明。

    彭泽凯是普通社招合同，一九分起步。

    白静是选美出来的社招合同，二八分起步。

    柳玉宁是有基础的百万粉丝网红转签过来的，三七分起步。

    隐晦的告诉她，如果她走社招渠道，是和白静一个级别的，应该从二八分起步。

    最后司雨说出他给苏书的合同：

    “我给你和柳玉宁一个标准的合同，前三年三七分，中间三年四六分，后四年五五分，签约时长总共十年。每个月有三千基础薪酬，会根据粉丝量浮动。”

    这一路上，全是司雨在讲，讲的很清晰明白，苏书一个问题都没问。

    讲完合同，司雨又用《早安湖城》当案例，详细讲解他是如何对新曲做宣推的。

    侧面告诉他，自己在歌曲推广上很有一套，如果她来唱司雨给她的两首歌，红的概率极大。

    环湖绿道一圈有三公里。

    他俩绕湖漫步一圈后，司雨正好讲完了他要说的话。

    站在他俩进来的入口处，司雨双手插兜，看着面前清丽脱俗的容颜，轻声说：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这是大事，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嗯。”

    苏书黔首低垂，乖巧的轻嗯点头。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的。”

    车上，苏书问了几个问题，司雨一一答复，很快到了她的小区，两人下车。

    “上去吧，”司雨嘴角微翘，柔柔的看着女孩。

    “嗯，”苏书咬着嘴唇，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化为普普通通的一句话：

    “谢谢你，小雨......”

    她的声音很温柔，很软绵，像一根羽毛，撩拨在少年的心房上，让他全身燥热难安。

    她的眼神同样温柔，如同此刻冬夜的月光，披散在司雨身上。

    司雨深呼吸一口，好想把她一把搂在怀里，闻她的体香，在她耳边呢喃轻语。

    他忍住了，时机未到。

    他要做个强大的男人，让女孩千方百计的来哄自己。

    迈巴赫都不够，要大劳。

    司雨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挥挥手说：

    “小小酥，预祝你春节快乐！开年爆红哦！拜拜！”

    说话的时候，他挤着眼睛，调皮的做了个怪像，意味深长。

    苏书听懂了司雨的潜台词，嫣然微笑，刹那间，犹如繁花盛开，美丽绝伦，又如一道暖光在黑夜中亮起，让人心生向往。

    她也抬起白嫩的小手，调皮的摇动着说：

    “小雨同学，祝你新年快乐，扶摇直上！鹏程万里！”

    司雨咧嘴微笑，“明年见！”

    转身离去。

    苏书走到楼道里，转身看着司雨的车离去，傻站片刻，没有上楼，走到中庭绿化区，坐在公园椅上发呆。

    司雨的提议让她很惊喜，怦然心动。

    没有哪个音乐生能拒绝一曲成名的诱惑。

    按《可能》和《樱花树》的歌曲质量，按司雨的宣推能力，有《早安湖城》前车之鉴，她如果签到司雨旗下，很可能一曲成名。

    关键是......

    签约时长太长，漫长的十年啊。

    未来的十年，都将依附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只是个初创小公司，万一红了，之后的大场面他能不能应付过来？

    有没有足够的手腕将她运作成大歌星？

    听说娱乐圈需要人脉资源的哦。

    如果是两年就好了，三年也行。

    还有，司雨是她同学，在他俩的关系里，苏书凭借大校花的身份高高在上。

    也不是针对他一个人，苏书的任何朋友，都以她为主导。

    无它，大美女的特权而已。

    同学们都让着她，以她为尊，无论男女。

    她走在哪里，都是焦点，是中心人物。

    如果签到思雨文化，两人的地位将瞬间两级反转，司雨成了老板，她是旗下艺人。

    她唱着司雨裁的、写的、买的歌曲。

    拿着司雨开的工资。

    用着公司的资源。

    可以说，司雨决定了她的未来发展方向和高度，掌她生死起伏。

    这让傲娇的大校花一时间不好接受。

    苏书其实也知道自己是矫情了。

    这么好的机会，求之不得的机会，换做别人，早一拥而上了。

    他有歌曲资源在手，哪里找不到人唱？

    他完全可以在湖音社招一位声乐生去捧，分成还更低，利润更高，何必给自己呢？

    还不是看自己是他高中同学，念着同学情谊！

    想到这儿，苏书心里顿时柔软起来。

    小雨，对我可真好哦......

    不仅第一时间想到我，把这么好的歌曲给我唱，还给我特别优待的合同。

    小白五百万粉丝的大网红，只能分两成，我起步就是三成呢~~

    想到这儿，苏书的思绪蔓延开，回想起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

    司雨跑到大京给Angela拍视频，来看自己，还带自己去片场见世面。

    他在生日宴会上给自己解围，巧怼罗君祺，玩弄他于股掌之间。

    请自己唱歌庆生。

    送自己这么特别的生日礼物。

    苏书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心里涌起温馨和甜蜜，想到刘慧敏问他的问：

    “你是不是在和司雨搞对象？”

    之前，她无法接受这种从未想过的可能，下意识逃避。

    此时，她认真的考虑起来。

    司雨对她很好，好像有点意思。

    但他又若即若离，保持着淡淡的距离感。

    没有追求的态度，看不出一丝迹象。

    难道他对自己的好，真的只是好朋友的友谊？

    苏书不相信。

    书上说的，男女之间，哪有纯洁的友谊。

    而且，她对自己的颜值很有信心，不信司雨能视若无睹。

    最重要的，他说出那句“成为我的人”时，很可能是一语双关。

    当时，苏书捕捉到他眼眸深处的那丝炙热和渴望，燃烧的执着而坚定。

    他以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女孩的直觉很敏锐的。

    苏书感觉司雨应该对自己有意思，但全是主观猜测，没有证据。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愿不愿意接受他，当他女朋友呢？

    苏书小脸微红，脑海里浮现出司雨帅气的面容。

    他减肥之后，瘦了一些，帅了许多，面容英朗，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大帅哥。

    气质更不用说，完全融合了阳光大男孩、商务精英和音乐才子的身份，形成一股独有的气质，温文尔雅又自信桀骜，特别有魅力，好迷人。

    他还是创业明星，大网红，事业虽然才起步，但犹如蛰伏在水底的巨龙，随时可能一飞冲天。

    怎么看都是一副完美男友的模子。

    加上他和自己九年同班同学的特殊关系，走到一起，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自己身边，找不到任何一位男生能和他媲美。

    太优秀了。

    更关键的是，自己好像挺在意他的。

    放寒假的这些天，每天都要想他好几回。

    想他什么时候回来，想他要送的礼物是什么，想他为什么变的这么牛。

    连刘慧敏都在埋怨，自己总是时不时提到他的名字，都快听腻了。

    今天更不用说，一整天都在琢磨歌曲和他送歌的目的，惦记了一个白天。

    想到这儿，苏书心里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我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这个想法把她吓了一大跳，捂着脸，娇羞的分析自己的心理。

    琢磨半天，和司雨对她一样，她好像对司雨有点意思，又好像没有，她自己都判断不出来。

    女孩的心思难猜，不仅别人猜不出，自己都猜不出。

    可怜的没有恋爱经验的小小酥，她不知道，女生一旦有了这种朦朦胧胧的好感，其实就是有了爱意。

    这个腊月29的夜晚，苏书独自在中庭花园从晚上11点坐到凌晨一点。

    想的全是合同和司雨和她之间的感情。

    直到她妈妈多次打电话催她回家才上楼。

    走的时候，身上已被露水打湿。

    正印证一首诗：

    似是星辰非昨夜，

    为谁风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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