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地面上的碎石砖瓦已被清理干净，坑坑洼洼的地面也已铺平，尸体则被拉去了停尸房。

    楼阁门前，数十个高手环绕守护，其中从宗师到武尊皆有。他们见到四人出来，都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见礼。

    “山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家主，我们来迟了。”

    “夫人，谢谢您！”

    “……”

    方雨趁着没多少人注意，直接开溜，来到一个院门旁边，在这里见到了端木凌风。

    “少主。”

    “怎么样，我们不在的时候，没有新的敌人过来吧？”

    “那倒没有。你们刚刚去密室里面没多久，普陀山的高手也开始登山了。就单单黄家这一脉，四大六脉武尊都回来了两个，其它三家和公孙家的也来了好几个武尊。”

    “不愧是武圣势力，武尊还真不少。”端木凌风笑道：“少主也不必气馁，以您的本事，只要假以时日，打造一个这样的势力并非难事。”

    “……”方雨心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气馁了？好吧，确实有点羡慕。

    他想起刚才密室里的场景，对刘夫人的身份十分好奇，怎么就让公孙神龙和黄奇胜那般尊重。于是，便问了端木凌风。

    端木凌风闻言，脸上有些不自然，说道：

    “刘夫人叫刘菜牙，出身梵净山，和公孙前辈一起长大。她比公孙前辈大两三岁，在公孙前辈刚刚入门时，对其非常照顾。”

    方雨点点头，原来是青梅竹马。

    “那为什么有人说她是神龙的……你懂的。”

    端木凌风尴尬地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别人之后，他才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回答。

    “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先祖端木风为了得到‘灵猴身法’与‘北冥融雪功’，把刘菜芽给抓走，用来威胁公孙前辈……”

    “……后来刘菜牙被救出，计划失败。可公孙前辈在刘菜牙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梵净山也有传言说他们会成亲……”

    “……最后阴差阳错，公孙前辈下山，遇到一个武功高强、性格强势霸道、又极为美丽的莫氏，公孙前辈迷迷糊糊就成就了好事……”

    “……刘菜牙武功大成下山寻找时，已经晚了一步，气不过找莫氏理论，反而被语言羞辱，她气不过当然动手……”

    “……原本两人武功差不多，奈何莫氏心机厉害，她一边打一边挑衅，等到公孙前辈来的时候又装成受害人，故意被打伤……”

    “……本着谁受伤谁有理、谁不要脸谁无敌的原则，刘菜牙被气走了，也宣告着莫氏赢得了争夺男人的胜利……”

    “……从那以后，每当公孙前辈有危险，都有神秘人帮忙救命，直到普陀山建立，刘菜牙当了梵净山几年掌门，后来彻底消失在武林人的视野……”

    “……几十年过去，大家都以为这刘菜牙已经出家，没想到，她还是出现了。”

    方雨对刘夫人的遭遇表示同情。这真是手快有，手慢无。精心呵护成长的男人，没有直接拿下正式婚约，放出去就非常危险。

    方雨还听出一个内容，端木凌风对莫氏有着很深的怨念，估计老祖宗被这个有心机的女人坑惨了。

    “那你要不要躲起来？免得刘夫人寻你麻烦？”

    端木凌风自信地说道：

    “那倒不用，刘夫人性格并不强势，我这次怎么也对普陀山有功劳，她看在公孙前辈的份上，不会为难我的。”

    方雨还想说什么，两人头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谁说老身不会找你麻烦？”

    两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刘夫人已经站在院门围墙上。一身黑衣，红颜白发，十分醒目。

    如此近的距离，又悄无声息，真要偷袭杀人，两人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前辈，您怎么来了？”

    “晚辈端木凌风，拜见夫人。”

    刘夫人身子凭空挪移数尺，离开了围墙，又轻飘飘落在方雨两人面前。她先是对方雨点点头，上下打量端木凌风，嫌弃道：

    “你身上有端木风的味道，眼神飘忽，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喜欢坑别人。”

    端木凌风苦笑，无言以对，作揖拜见又压下几分。

    刘夫人摆摆手，说道：

    “起身吧！别拜了，免得你们这些人惦记上，整天琢磨怎么害我老太婆。”

    “多谢前辈，晚辈不敢。”

    “我管你敢不敢，反正真惹火了我，都统统一巴掌拍死。”

    刘夫人说着，又问方雨：

    “你怎么和端木家扯上了？”

    “哦！我看他蛮机灵的，就把他收在身边当帮手。”

    “那你小心一些。当年端木风撺掇天星老人的弟子弑师，两人搞了魔教，祸害天下。他们家最爱干的事，就是让你牺牲身边的亲朋好友，最后变成孤家寡人，只能依靠他们，接着就是架空你，使你成为一个傀儡。”

    刘夫人说得毫不客气，更是当着端木凌风的面说，也是堂堂正正，绝不算背后说人坏话。

    端木凌风心里吐槽。怪不得当年您争不过莫氏，这样的性格就是拖后腿。

    方雨瞥了端木凌风一眼，见其没有生气，也就放心了。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助手，一切以主家为主，尽可能抛去个人情绪。

    “多谢前辈的提醒，我会珍惜每一个亲人和朋友，也不会走到正道的对立面。而且，有了凌风在身边，以史为鉴，我也能少犯一些错误。”

    刘夫人想想也是，并没有过多干预，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她这次找方雨来也不是为这事。

    “方雨，你师父是谁？”

    方雨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事。

    “晚辈的师父叫云海道人，是一个女道士。”

    云海道人？刘夫人没有任何印象，她问道：

    “她是什么门派的？”

    “没有她老人家的允许，请恕我不能说。”

    刘夫人皱眉，不再言语。

    方雨两人感到无形的压力临身，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发飙。

    拒绝高位者的要求就是这样不好，只能祈求对方善良不计较，被动等待可能到来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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