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都是缘分所定。”

    “前辈能够苏醒，已经是极好的了，不必再说这些客气话。”

    夏凡见这青水神情恳切，大有真正感谢自己的意思，说明此人性子还真是不错的，但他也没有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放松下来。

    毕竟，保不准对方下一刻，就会对自己不利，从而威胁到自己。

    而方才的那些话，或许都是青水的缓兵之计，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他可没有忘记，从青水尸体分割出来的断臂，就有着极大的危险，并且那残暴的模样直到今日都还历历在目。

    虽说这是因为青水残躯分开镇压多年，导致各部分诞生了自主意识的缘故，但也难以保证，青水内心深处就没有那种强烈的恶念。

    它们到底是同出一体的嘛。

    “不错，我与小友确实有缘！”

    青水仙君见他说出这番话，微微点头之际，露出了一抹笑容，“本君还记得，当初是小友将我从雨之仙界带了出来，一番辗转之下，又来到了这极南之地，感受到了冰霜的存在，这才让我意识彻底苏醒。”

    “若没有小友，我都不知何时才会醒来，又或许……被其他的意外耽搁，真正的烟消云散。”

    “小友，真是谢谢你了。”

    他从意识复苏到现在，一直都是笑脸相迎，而且似乎是一种翩翩君子的模样，与夏凡亲眼所见，又或者与冰霜所言很是不同。

    似乎……青水仙君从头到尾，都未曾露出敌意，也没有介意夏凡将他头颅收走的事情。

    不过，夏凡却是满心警惕，此刻更是一阵惊讶，暗自呢喃道，“此人头颅即便是被封印在东皇钟内，居然也能够知晓外界情况？”

    “这等手段，怕是因其生前实力本就不简单导致，而且在此空间之法上，有一定造诣才可能做到。”

    东皇钟可是连空间都能镇压的存在！

    目前为止，夏凡只遇到过一种情况——那地母后人，可以无视东皇钟的空间镇压，来去自由，如今又多了个青水仙君。

    那岂不是说……自己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在此人的窥视之中？

    夏凡念及至此，心头狂跳！

    他身上可是怀有大秘密的，若真如自己所想，也不知青水仙君究竟知道了多少。

    夏凡心中索然这么想，但表面还是一阵平静的模样。

    思索片刻以后，他沉声说道，“青水仙君，有关远古之事，你可否告知一些？”

    “毕竟……我对这方面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想知道远古之时，都发生了什么。”

    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位很可能知晓远古时期仙域没落，甚至是世界被封印的所有秘密，若是能从中探寻一二，也是受益匪浅的。

    “这一切，源于一场仙魔大战！”

    青水仙君听得此言，并未犹豫，直接回答了起来。

    说话时，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悔恨与回忆之色，“那一战，导致生灵涂炭，世界大乱。”

    “当时的仙魔双方，都有无数强者陨落，神知道到后来，域外强者入侵之际，仙族因为此次仙魔大战，无法派出多少强者应对，从而溃败。”

    青水仙君说到这里，神色黯然不已，“当年，我恨自己实力低微，无法加入顶尖战场，为我仙族做出一份应有的贡献，于是利用了魔族的吞噬手段，借此快速提升修为。”

    “那时候，我在战场上愈战愈强，隐隐有成为仙族第一战将的苗头。”

    “只可惜……”

    此时，青水仙君忽然停顿了下来，神色间也充满了忌惮，“只可惜，如此之多的生灵陨落，导致世间大乱，最后更是招来了天道不满！”

    “因天道不满，仙魔双方，甚至是域外强者，都无法避免。”

    “天道？”

    闻言，夏凡紧紧皱眉，神色间满是不解之色，“又是天道？”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天道的存在了，当初地母后人，便是认为他吞噬其余凶兽变强的手段，不合天道，最后绝对会招致天道惩罚。

    如今，青水仙君又说如此行事，一定会引来天道责难，难道这等修炼方式，真的不是正途？

    而且这东西，居然是真的存在，并非杜撰？

    就在夏凡内心一阵激动之际，青水仙君继续回忆着，“当时，天道震怒，亲自出手赶走了所有域外强者，并且借此机会，欲重塑世间，将天地间的生灵全部抹灭，重新发展。”

    “这就是当初我等遭遇的劫难，不得不借用各种手段自保。”

    “原来，仙魔共存的远古时期，居然是天道毁灭的！”

    夏凡听到了这些，内心很是震撼，不由得发出了此等感慨，就是黑龙王与魔法猫咪，也因为清水仙君的言语而怔住，一个个面露不可思议神色。

    对他们而言，这等密辛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人言，也不可尽信。”

    震惊过后，夏凡也是迅速让自己保持清醒，重新回过神来，脑海中思索着青水仙君言语的真实性，“毕竟……这些事情都是非自己亲眼所见，我又不清楚青水仙君为人。”

    “而且就算他胡乱一说，我也不可能再去查证了。”

    眼看清水仙君陷入回忆之中沉默不语，夏凡便好奇开口，“也就是说，仙君躯体被分尸他葬，就是能够在今世苏醒的手段？”

    “嗯。”

    青水仙君微微颔首，“若非如此……凭借我当年在那场大战之中造成的杀戮，天道早就已经将我碾碎了。”

    “每每想起此事，我心中还是震撼不已，自觉当年陷入了一条死路之中。”

    “还好，今生苏醒，我还有机会弥补。”

    在青水仙君感慨的时候，夏凡再次发问，“那天道……有实体吗？还说说，天道只是个概念上，无形无影的存在？”

    在夏凡看来，如果天道真有实体，那不过是一个强大的独裁者罢了！

    任何强者登临顶峰后，都能以自身强大实力制定一套自己的规则，但是像天道这般的，还是太独断。

    他内心更是坚信，只要有任何东西不按照天道设定的规律发展，就会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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