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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回忆篇·坠崖身亡

    卧床不起的几天,司马少谦什么也做不了,有时听到张明派人传来诸葛上景处境凶险万分的消息还会担心地睡不着觉,发高烧。

    “将军。”

    一名黑衣暗卫单膝跪于司马少谦的床前,低眉拱手说道:“张副官传来消息,他已经找到诸葛上景的藏身之处,但不妙的是,陛下派来的追兵也在四周悄然布局,今夜或许就会行动。”

    床榻上的人眼珠赤红,嘴唇干裂,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七远:“将军!”

    顾七远赶紧将温热的汤药喂到司马少谦嘴边,司马少谦慢慢张口,将药咽了下去,腥苦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他昨夜忽然高烧不退,一直熬到早晨也不见好转,现在脑子昏昏涨涨,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司马少谦的声音沙哑又虚弱,仿佛病入膏肓,“他现在在哪里?”

    “汾阳小城,还在魏国境内。”

    司马少谦:“他身边还有多少人?”

    “不知,但据观察最多不过十人。”

    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咳嗽声。

    “张明,带了几个人过去?”

    “府中精锐三十人。”

    司马少谦稍稍放下心来,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强者,以一抵百也不在话下,父皇手底下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连日来的提心吊胆让司马少谦耗尽了心神,每一个不能入梦的夜晚都会让他反反复复想起诸葛上景的脸。

    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呆在他身边?

    就算父皇知道了他的身份,难道他就保不住他吗?

    为什么不肯信他!

    恍惚睡着了,司马少谦的梦里也还是诸葛上景,梦里诸葛上景对他笑,跟他说话,可是下一秒就会浑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

    所以,更多的时候不是司马少谦睡不着,而是他不敢睡。

    他怕诸葛上景死了,怕得宁愿睁着眼睛,也不想再梦到这样的画面。

    司马少谦甚至是有些怨诸葛上景的,怨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他,怨他选了司马玉权而不选他,怨他连最后的交杯酒也是骗他的!

    司马少谦无法忍受这个骗了他的人最后与他只能兵戈相向,若是诸葛上景真的回到了蜀国,他们这辈子除了是敌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后悔了,如果诸葛上景这辈子都只会用冰冷的剑指着他,倒不如一辈子都困在他的府中,不情愿也好、恨他也罢,至少他还能触碰到他。

    司马少谦眸光冰冷,眼底的腥风血雨肆虐,令他染上疯狂,他命令道:“把他带回来,别让他离开魏国。”

    暗卫吓得一颤,“是!”

    顾七远对于司马少谦的命令很是震惊,若是悄悄护送诸葛上景离开魏国,皇上或许还找不到他们头上,可若是把诸葛上景带回来,不就相当于明目张胆地跟皇上作对!

    即便用尽手段遮掩,但府里生生多出来一个活人,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顾七远这个不善思考的人都明白,司马少谦怎么可能不懂!

    此番决定是孤注一掷地犯险!

    他的将军受尽苦楚,在权势滔天的皇城脚下终于有了立足之地,如今却要为了一个敌国将军自毁前途。

    这几日,司马少谦的疯狂历历在目,顾七远虽然不明白,但他不会违背司马少谦,就算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只要司马少谦让他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赴死。

    所以,他就算知道司马少谦的决定凶险万分,但只要是司马少谦想的,他就毫无怨言。

    只是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将军,现在只能卧在床榻之上,忍受病痛,还是忍不住难受。

    屋内的两人都沉默不语。

    司马少谦忽然道:“小七远,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顾七远站在床边盯着手里的药碗,“七远什么也不懂,从小到大都是将军在替我决定,在七远心里,将军早就是兄长一般的存在,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七远都绝无二话。”

    司马少谦长叹了一口气,久久才道:“你跟着我一直在吃苦,有时候我总在想,当初是不是不该把你带回来,你在外面或许还能被好人家收养,跟了我却每天都担惊受怕的,是我司马少谦亏欠你七远。”

    顾七远咬着唇,浑身都在抖,滚烫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他再也装不下去了,扑通一下跪在司马少谦面前,呜呜咽咽地喊道:“没有将军就没有七远!将军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将军根本不欠七远什么!是七远欠你,七远欠将军一条命……”

    小时候的顾七远走两步都会摔跤,是要司马少谦抱着哄着才能睡着小奶团子,

    可自从司马少谦带着他从吴国回来后,就再没看到他哭了。

    吴国当质子的那几年他们生死相依,危险催得年纪尚小的顾七远快快长大。

    对司马少谦而言,顾七远何尝不是他的亲人,他的弟弟。

    司马少谦艰难地抬手,慢慢抹去顾七远的眼泪,说到底现在的顾七远也不过十七岁,年轻稚气却要在他面前强装成熟冷静。

    两人心中都有很多话要说,顾七远更是鲜少地露出了小时候对司马少谦的依赖模样,哭的委屈可怜。

    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将军,太子殿下要见您。”

    顾七远的眼泪一下子停住了,司马少谦微微蹙眉,“让他进来。”

    对顾七远道:“扶我起来。”

    顾七远用袖子慌乱地擦着眼泪,慢慢把司马少谦扶了起来。

    司马少谦疼得嘶嘶抽气,坐起身后,房门被打开,司马玉权手执一柄玉骨扇,腰间佩环叮当响,缓步踏入,温声喊道:“弟弟近来可好些了?”

    问的司马少谦,眼睛却落在一旁的顾七远身上,看到顾七远眼眶泛红后微微一怔。

    司马少谦道:“七远你先出去。”

    “是。”顾七远低着脑袋,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司马少谦勉力笑道:“皇兄看什么呢?人都走了。”

    司马玉权这才回过神来,皱着眉走到司马少谦面前,“他哭了?”

    司马少谦:“嗯。”

    “啧。”司马玉权身上冷了几分,“无缘无故你把他弄哭干嘛?”

    司马少谦挑眉,纵使现在只能仰头看着司马玉权,气势也分毫不减。

    “怎么是我?分明是皇兄你。”

    司马玉权好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的。”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司马少谦憔悴苍白的脸上又慢慢往下,看到司马少谦身上缠满绷带的胸膛,绷带上还有渗出来的血。

    眉心一皱,问道:“他是心疼你才哭的?”

    司马少谦道:“对啊,所以说赖你。”

    司马玉权展扇遮住半张脸,沉吟片刻道:“没想到他……哈真是可爱。”

    司马少谦开门见山道:“皇兄屈尊降贵,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司马玉权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顾自地煮起茶来。

    “来看看你啊,我的好弟弟,被父皇罚得这么狠,作为哥哥的很是心疼啊。”

    司马少谦忍不住冷笑道:“是来看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成果吧。”

    司马玉权往茶壶里倒茶叶,用热水浇洗茶杯,“五弟这话就不对了,兄长做的这一切不也正合你意?你不是不想娶吴国公主吗?现在父皇已经收回成命,你私藏在府里的祸患也已经根除,用一身皮肉伤,换今后安然无恙,岂非一举两得?”

    “谁需要你这么做?”

    司马玉权冷冷地抬眼,“那你想怎么做?娶了诸葛上景然后对父皇说今生唯他一人?你傻不傻,你这样既救不了他,自己的命也会搭上去!”

    司马少谦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他是诸葛上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早点知道他现在也不用冒着危险潜逃出国。”

    司马玉权坦然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是唯一的破局之法,你要是一点错不犯,你以为你能逃掉和公主和亲?你要知道,一旦你和公主成亲后,再想做回你的逍遥将军就是做梦。”

    “你无意皇位,不屑于勾心斗角,可若答应了和亲,父皇不可能不把我踢下去换你上来,到时候你我兄弟相残是在所难免的事。”

    即便司马玉权说的都是对的,但司马少谦依旧不赞成他这么做。

    可事已至此,时光也不能倒流。

    “这次诸葛上景若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你所做的我都不会计较,别再有下一次,可若是诸葛上景出了什么意外,我不痛快,也不会让别人痛快。”

    司马玉权倒茶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一脸阴鸷的司马少谦,“你方才说什么?你要把诸葛上景带回来,你疯了司马少谦!”

    司马少谦目光阴冷偏执地看他,“我是疯了,可要是你不把他弄走我能疯吗!”

    司马玉权一掌拍向茶几,杯中的水颤颤巍巍,他霍然起身,温润如玉的一张脸浮现怒气,“你当真无可救药——”

    司马玉权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瞪着司马少谦冷声道:“父皇对你已经失望,和亲之事不会取消,朝中各臣已经上奏父皇让公主与我和亲,此事若成,我就不能犯险为你进言。”

    “若是你执意要把诸葛上景带回来,我劝你多做打算。”

    说着,一口茶也没喝便愤然拂袖而去。

    司马少谦捂着疼痛无比的脑袋,状若癫狂地呢喃:“诸葛上景……我只要诸葛上景……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门外,司马玉权在头顶的屋檐处找到了顾七远。

    司马玉权微微仰头,对顾七远又呆又瘦的背影喊道:“顾七远下来。”

    顾七远没动。

    司马玉权冷声道:“你要是想司马少谦再受一次鞭刑大可以一直不理我。”

    闻言,顾七远慢腾腾地转过身。

    “下来。”

    顾七远身轻如燕地跳了下来,刚站稳就被司马玉权用力一推,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围墙,顾七远懵了一下,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司马玉权面色不虞,往日的温柔笑意荡然无存,他压着顾七远,一手抵着墙,一手捏住顾七远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

    他将顾七远困在身前,目光冷然戏谑,“往日还是对你太好了顾七远,你都敢不听我的话了。”

    顾七远从没见过司马玉权这个样子,就像山里的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顾七远没说话,眼睛还是红红的。

    司马玉权柔软的指腹擦过他的眼尾,坏心眼儿地按了按,顾七远疼得更不敢吭声了。

    司马玉权笑道:“你哭什么顾七远,你的将军只是受伤了还没死,等他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顾七远的眼里闪过倔强,他生硬地说,“将军若是死了,七远也绝不独活!”

    话音刚落,他的脸传来火辣辣地痛,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脸看着阴冷骇人的司马玉权。

    “为什么……”

    司马玉权眼里燃着怒火,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喜欢到天上的月亮都愿意为他摘下来的人,竟然想要和别人同生共死!

    司马玉权掐着他的下巴,力气大到顾七远感觉自己的下颌骨都会被他捏碎。

    “你给我听着顾七远,你既然说了喜欢我,要娶我,那你这条命还有你这个人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死!?”

    顾七远想要说话,可司马玉权好似预料到他说的话会让他很不满意,顾七远刚开口,就被堵住了。

    顾七远:“!!!”

    “唔唔唔唔!”

    司马玉权的动作肆意妄为,仿佛吃准了顾七远会逆来顺受,甚至探到了他的咽喉处,逼得顾七远喘不上气,眼角湿润。

    “顾七远,你自己找上我的,你既然成为了我的东西,这辈子你这条命就由不得你,你要是敢不经过我的同意死了,我就把你家祖坟挖出来,让你们顾家满门忠烈曝尸荒野!”

    顾七远终于迟钝地感受到了司马玉权滔天的怒气,他泪光闪烁,缓慢地闭上眼睛,开始生涩地讨好。

    司马玉权察觉到他的屈服,慢慢柔和下来,眯着眼睛享受顾七远的服侍。

    等司马玉权的动作温柔下来,顾七远才往后撤步,咽了咽口水。

    司马玉权目光暗沉,眼底翻涌着不明的情绪,狎昵地用指腹替他擦了擦嘴角。

    顾七远怔松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生气吗?”

    司马玉权复现往日温柔语气,“顾七远你还喜欢我吗?”

    顾七远被司马玉权弄得脑子很乱,但还是下意识地点头。

    司马玉权的眼睛亮了几分,柔情蜜意地说:“我允许你为了别人哭,但下不为例。”

    司马玉权走后,顾七远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司马玉权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温柔,他生气起来真的很可怕!

    入夜后,将军府里忽然忙碌起来,灯火通明,人影穿梭。

    “将军怎么了?”

    “将军吐血了!”

    “什么?!怎么会吐血?”

    “我怎么知道啊,医师们都急坏了!”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将军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屋内,众人手忙脚乱地听从医师差遣,取药、煎药、取干净的水,又是拿针又是拿刀的,乱成一锅粥。

    司马少谦恍惚睁开眼,眼睛里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像是透着红纱看东西,好痛……头怎么这么痛……

    一帮急得冒汗的医师们给他诊脉,掀开他的眼皮,探他的呼吸。

    “有脉了!有脉了!”

    “呼吸又回来了。”

    “将军,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司马少谦只觉得脑子好吵,所有的神经都在乱跳,喉咙里都是腥甜的味道,他张了张嘴,想叫他们闭嘴!却发不出声音。

    接着有人灌他喝药,他才勉强睁开眼睛。

    听到有人小声说:“方才脉弱,现在喝了药好些了。”

    顾七远道:“将军没事了是吗?”

    “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再加上这几天殚精竭虑地没休息好,身体油尽灯枯。算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救回来了,可一定要让将军好好休息啊!”

    ……

    司马少谦朦朦胧胧地听见他们的说话声,才想起来,司马玉权走后,自己气上了头,晕了过去,这一晕就到了晚上才醒。

    司马少谦不知道的是,他的心跳已经停过一次了,是被医师们硬生生拽回来的。

    司马少谦喉咙干得冒火,他气若游丝地喊道:“水……”

    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但顾七远却看了过来,并且马上就知道了他想要什么。

    司马少谦喝了一口水后,气色才终于回转。

    顾七远让他好好休息,话音刚落,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顾七远生气地刚要呵斥,一道黑影突然闯了进来,跪在司马少谦的床前。

    是张明,他身上的黑衣沾满了腥气,脸上手上全是血,跪着的地砖被他身上的血液弄脏了。

    顾七远怒道:“没有传唤,你胆敢擅闯!”

    张明低着头,气息紊乱,沉声道:“将军,属下办事不力,诸葛上景坠崖身亡了!”

    屋内刮过一阵寒风,烛台上,只剩下小半截的蜡烛燃着的微弱光亮,倏忽湮灭。

    凄凉的冬夜,将军府里传出声声惨叫。

    “将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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