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向：“行。你不上台讲，你就上台站一会儿，我们录视频。”

    沉裕：“什么时候？”

    老向：“明天。”

    沉裕：“好。老向，谢谢。”

    老向：“不谢不谢。嘿嘿嘿。明天记得来。”

    沉裕：“好。”

    沉裕挂了电话，她没打算处理手机里的消息，说实话，她很喜欢这样忙碌的日子，至少很充实。

    沉樱看她坐在地上，“明天要去学校吗？一起吧。我朋友也要去，我去玩。”

    沉裕：“随便。”

    沉裕在板凳上躺了会儿，又出去了。

    晚上沉裕洗完早早睡了。

    她不知道，沉爸和沉妈在回来的路上。

    两人商量合计了一下，可以请客吃饭，沉裕这个成绩很不错。

    回来的原因，自然也有沉樱的原因，想替她找个好学校。

    沉裕和沉樱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沉裕戴着耳机，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歌。

    到学校之后，沉裕直径去找了老向。

    “老向，好久不见。”

    老向抬头，太惊喜了，虽然有准备了。

    “哈哈哈哈。好久不见。恭喜你！”

    “谢谢。”

    老向：“歇会儿，等他俩回来，我们就开始。”

    沉裕：“分出来了。市中那边也确定了吗？”

    老向：“你比市中的录取分数线高了不少。放心。我们这有点远，需要点时间。”

    沉裕：“嗯。”

    其实她也是紧张的，她觉得并不真实

    沉裕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沉裕：“喂，你好。”

    “你好。沉裕，我是市中的老师。”

    “这边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否选择在我校就读。”

    沉裕的嘴角咧的很开，语气激动，“是的。”

    “好的。那你注意一下时间。我们学校有开学前jun训，大概半个月，所以你需要合理安排时间。录取通知书会尽快发出。”

    “请拿上录取通知书和本人的身份证件到学校报到。”

    “好的。谢谢老师！”

    “不客气，再见。”

    “再见。”

    沉裕挂了电话，脸上的欣喜，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老向在一旁看着，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沉裕脸上这么丰富的表情。

    老向拿着保温杯喝口水，“我就说稳吧！是市中老师打的电话吧？”

    沉裕：“嗯。”

    老向和她并肩站在走廊上，望着操场，说：“没想到，我们班上出了你们两个好瓜蛋子。真高兴！哈哈哈哈”

    “午饭，一起吃。我现在就订位置。”

    沉裕没有拒绝，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件能让自己开心的事了。

    班长和第一都回来了。

    第一是保送的，班长和她是考的。

    班长：“老向，嗨，沉裕。”

    沉裕微笑点头。

    班长一看就知道，有好事发生啊。

    “接到电话了？”

    沉裕：“嗯。”

    班长：“恭喜恭喜！”

    沉裕：“谢谢，也恭喜你！”

    班长一脸苦兮兮的表情：“能不能商量一下，你手机不要关机。你知道老向是怎么磋磨我的吗？”

    沉裕：“不好意思。”

    班长：“对了。你知道要提前去吧。通知书大概3天就能到。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

    沉裕想了想，“不用了。我们学校见。”

    第一：“沉裕，学校见。”

    沉裕虽然奇怪他为什么打招呼，但还是回应了：“好，学校见。”

    第一走了，他还有其他的事。

    班长：“他和他女朋友没在一个学校。”

    小声的说，“听说好像是分了。”

    沉裕：“这样？”

    班长：“他女朋友之前的不是在前50吗？有一次在，那是抄的。”

    沉裕震惊了！

    班长：“你被举报那事，也是她干的！”

    沉裕转头，“你怎么知道？”

    班长嘿嘿一笑，“我是收纸条的人，而且她字迹很好认。”

    沉裕：“你跟我说这些，不太好吧。”

    班长：“都毕业了。有什么不好。”

    班长四处瞅了瞅，发现没有人过来，凑近小声的说：“沉裕，你是不是喜欢女孩子？”

    沉裕在衣服口袋里的手一顿，问：“你介意？”

    班长摇头，“我不介意，又不是我谈。我也不歧视。”

    沉裕盯着墙上的办工牌问：“为什么这么问？”

    班长：“之前在游乐场看见了，你看那个女生的眼神。不是故意的。”

    沉裕：“没事。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看谁的眼神都一样。”

    班长满头问号，“不会吧？难道你是个渣女？我滤镜要碎了。”

    沉裕被他逗笑了，“我近视，你再离我远一点，我就看不清了。”

    班长拍了拍胸口，“好好。滤镜保住了。”

    沉裕：“中午老向请客，别客气。”

    班长：“那不得好好吃一顿。”

    沉裕：“走吧。时间快到了。好像还要拍视频。”

    班长：“走走！搞完就去吃饭。”

    沉裕兜里的手机一直振动，拿出来看了眼，放回了兜里。

    视频很简单，就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介绍了自己这几年的学习方法。

    最后沉裕说：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比较重要。祝愿学弟学妹们都能去自己理想的学校。谢谢大家！

    沉裕拍完视频就去校门口了，她找了个小板凳坐着。

    暑假期间，周边的小商店都不开门，没什么人。

    沉裕坐的无聊了，开始数地上的蚂蚁，偶尔丢个小石子在它们的路上，玩的不亦乐乎。

    沉裕玩了一会儿，觉得没劲了，拿了手机。

    手机上未接来电，短信，消息，多的很。

    沉裕只给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一五筒：

    沉裕：市中。

    伍：我也是！你终于出现了。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屁都没有个。

    谢桐：到时候一起去？

    沉裕：有事。不了。

    伍：我妈开车送，免费的。

    谢桐：我爸开车送，不蹭白不蹭。

    沉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沉裕：你们帮我把被子拿去。

    谢桐：不用了。你把自己带去就行。

    伍：对。你的衣服被子，我们都准备了。不能拒绝。你要是感动的话，喊声哥。

    沉裕：被子，那我就不带了。坐车不方便。麻烦你们了。

    谢桐：你要提前买票，不然没有票哦。

    沉裕：好。我去忙了。

    伍：你还没喊哥呢？你一点都不感动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谢桐：打住。

    谢桐结束聊天，抬头和谢妈说：“妈，你再准备一套被子。”

    谢妈：“你不是说不用吗？放心，准备了的。”

    谢桐：“给小鱼的。她不和我们一起去。要一个人去坐车。”

    谢妈：“好。东西都在家里。还挺有个性，哈哈哈。”

    谢桐：“妈，提前说一下哈。到时候可能会碰见小鱼。您别表现的太明显了。她会不自在。”

    谢妈：“放心。我知道。自尊心是你们需要的，我懂哦。”

    谢桐：“嘿嘿嘿。谢谢老妈。”

    谢妈：“一边去。”

    另一边的伍也在让他妈妈多准备一套被子。

    他们正在逛街。

    伍妈：“这套怎么样？”

    伍：“颜色灰或者黑，就是那种偏暗点的。沉裕不太喜欢亮的。”

    伍妈：“那就这套。加上昨天买的，有6套。够了吧。不够你到时候买。”

    “衣服好像有2套，不行，再去买点。”

    伍觉得自己此刻头痛。

    “妈，够了。这些东西，沉裕她不一定会要的。就算要了也会想方设法的还回来。您悠着点。”

    伍妈：“人家小裕自己压力就挺大的，还要给你整理笔记，给你讲题。当然你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你自己也很努力，但人家功不可没啊。谢礼不行吗？”

    伍：“这更不行了！小裕是出自真心的帮我。你这一搞，搞的像交易一样。”

    伍妈：“那你说怎么办。”

    伍：“被子拿4套。给小裕1套，然后把你准备的升学礼物给她。还有衣服。”

    “谢桐她那边也准备了被子。这些够了。再多了，小裕她总觉得欠我们的。”

    伍妈：“行。对了，小裕是不是这个学期过生，可以当生日礼物嘛！”

    伍：“您别管了。到时候我自己送。对了，这次见到了，别太热情了。妹她不习惯 。”

    伍妈：“要不你写个纸条给我？你说八百遍了。你奶奶也跟我说了，我知道分寸。你啰里吧嗦的，跟个老头一样。”

    伍：.....

    这边忙着采购。

    沉裕吃饭去了。

    饭桌上，老向和班长两人滔滔不绝的讲，加上喝了点，话更密了。

    沉裕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吵闹的一顿饭，不过也还能接受。

    沉裕想把两人送回学校，别拒绝了。

    “我们就喝了一杯，没事。小酌。你快回去，等会不好赶车了。”

    “好。那再见 ”

    “再见。”

    沉裕也没有马上就去等车，而是走到桥上，看了看河对面，一路上都在走，走过的是曾经自己出现的地方，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沉裕坐车回去了，沉爸给她打了电话，让她马上回去。

    沉裕到家傍晚了，看到沉爸沉妈的那一刻，有错愕也有惊喜。

    “爸，妈。”

    沉爸：“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沉裕：“学校有事。等车的时间长了点 ”

    沉妈：“快，洗手，吃饭了。”

    几人围坐在桌前。

    沉爸：“通知书什么时候到？”

    沉裕：“大概三天后。”

    沉爸：“我们订了8月10号酒席。到时候你们俩的一起请了。”

    沉樱脸色不太好，沉裕没说话。

    沉爸：“你们的礼物，我兑现了。明天给你们。”

    沉裕知道，这个礼物不止她一个人。

    沉爸看着默默吃菜的沉裕，开口说：“我打算让你姐也去市里，到时候你们有个伴。”

    沉裕下意识蹙眉，“市中，进不去。”

    沉爸：“没想过去市中，去其他学校，关系你姨找好了，到时候给点钱。”

    沉裕：“随便。”

    沉妈：“就这样，先吃饭。”

    沉裕放下碗筷，“我要提前20天走。学校开学前有半个月的训练，我坐车也要时间。”

    沉爸：“把酒席办完了，你就走。钱，你自己有。”

    沉裕：“嗯，我吃好了。先去收拾。”

    沉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心平气和的说出那番话的。

    失望吗？肯定的。

    不过，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说好的不交议价，考上那就读那，还不是交了。

    毫无预兆的酒席，名义还是她们两个一起，怕沉樱伤心还是别人的闲言碎语？

    说好的礼物，其实是奖励，也不是她的。

    她承认她看到沉爸沉妈在家的那一刻是开心的，她以为至少这次他们不会这么僵硬。

    还是她想多了，没有期望，是不是就不会失望了？

    沉裕觉得挺没意思的。

    这晚，沉裕睡的很早，梦里是她还是个小婴儿，周围都是保温玻璃瓶和她生病住院那段时光。

    沉裕睁开眼，这次没有被梦吓醒，是自然醒的，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早上吃完饭，沉裕拿到了礼物。

    新手机和一台电脑。

    电脑沉樱拿着的。

    沉裕在楼上，她打开电脑，屏幕上的字，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不敢相信，她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沉裕笑出声了，心里涩的发苦。

    屏幕上的名字是沉樱的，她名字的拼音

    沉裕默默的把电脑关上了，放进电脑包里。

    下楼，看见沉妈，问：“为什么电脑上不是我的名字？”

    沉妈觉得她无理取闹，“名字而已。你们都可以用。”

    沉裕眼神越来越冷，眼前也雾蒙蒙的，声嘶力竭的说：“那是我的奖励！凭什么！手机和电脑都是你们说的奖励，现在手机她有了，电脑也有了！那我呢？！你们考虑过我吗？”

    沉爸听到声音出来，就看见握着拳，全身发抖的沉裕，和一旁一脸不耐烦的沉妈。

    沉爸脸沉了下了，“像什么话！这副样子给谁看！就是个名字 有什么大不了。你成绩好，你姐差点，你不想想她的感受吗？”

    沉裕哽咽的问：“那我呢？”

    沉樱：“电脑你拿去，我不用。”

    沉裕看向她，突然笑了，“不用了。你自己用吧。”

    沉樱被她的样子吓到了，眼睛红的厉害，还在流泪，却还在笑，加上她皮肤太白了，给她的感觉太病态了。

    沉裕转身上楼了。

    沉爸还在凶她，“你姐姐好好跟你说话，你什么态度！”

    沉裕把自己摔在床上，闭着眼，眼泪流进了头发，耳朵，被子。

    沉裕有想过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但自己这与沉爸极为相似的脸，告诉她，不可能是捡的。

    沉裕想离开的念头，在这一晚上疯狂生长，她想离开这个家，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

    沉裕拿了新手机，把卡换过去了。

    她想跟谢桐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害怕谢桐看不起她，不和她做朋友了。

    她害怕把自己的伤口展现给她，怕她不要她了。.

    沉裕就这样，一个人在黑夜里，独自的迷茫。

    接下来几天，沉裕基本上不会碰见他们，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她特意避开了。

    录取通知书在镇上的邮局，沉裕坐车去拿了，拿了就坐车回家里了。

    沉爸在酒席这里，有人问沉裕呢？

    沉爸才发现沉裕没在，在心里想今天她不是来拿通知书了吗？怎么没过来？

    通知书到几天了，沉裕今天才来拿的。

    沉爸给沉裕打电话，“你人呢？”

    沉裕：“在家。”

    沉爸：“赶紧坐车到你大伯母这里。今天酒席，你不知道吗？”

    沉裕收拾着东西，“没人通知我。”

    沉爸脸色不怎么好看，“现在过来。快点！”

    沉裕：“害怕吗？我不去，你没面子。你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要我去可以，把我交的钱还我。”

    沉爸：“你交的钱给你外婆买药了。算你尽的孝心。”

    沉裕：“沉樱怎么不尽？算我尽的孝心，还我一半。不然你就自己吃！”

    沉爸：“你敢威胁我？”

    沉裕：“你大女儿说了，我是个疯子。给就去，不给不会去。”

    沉爸：“钱在家里的包里，你只能拿500。我心里有数。”

    沉裕找到那个包，拿了500揣兜里。

    “好。半个小时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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