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上课的一天。

    费涂起来的时候，沉裕已经洗漱好了。

    “早。”

    “早。”

    “对了。放假那天会有新室友搬进来。”

    “好。”

    “记得回来一趟。”

    “好。”

    沉裕出门了。

    费涂在阳台上站着，不一会儿就看见沉裕出现了。

    主要是她太好认了。

    黑色背包，走路的姿势，背影以及习惯性的插兜。

    沉裕在食堂吃了早饭，带了三人早饭。

    郁烟来的时候，沉裕把东西都给她了。

    “你帮忙给一下他们。我有事，先走了”

    “好。”

    沉裕上楼了。

    “对了。你药吃了没？”

    “吃了。”

    消失在转角处。

    谢桐来的时候没看见沉裕。

    “今天小鱼怎么没来？”

    郁烟：“你吃的就是你家鱼买的。”

    “怎么不等等我们。”

    “她有事。”

    谢桐：“越来越神秘了。放假了，你们去哪？”

    “学校。”

    沉裕到教室，拿出了书，翻开了。

    她在发呆。

    快要到选文科还是理科的时候了。

    她不是那么喜欢理科也不是很喜欢文科。

    沉裕喜欢生物，喜欢化学，喜欢历史。

    她在纠结，最后自己会选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沉裕依旧带早饭给他们。

    只是，都给了郁烟，让她帮忙转交。

    最后一天。

    郁烟问她：“你选什么？”

    沉裕：“不知道。”

    郁烟：“确定了的话，给我们说一声。”

    “嗯。”

    “假期，要不要出去逛逛？”

    “到时候看吧。”

    教室里。

    郁烟：“不知道她选的什么。要和家里商量。她应该会选理吧。”

    伍：“她喜欢历史，说不定会选文。”

    谢桐：“假期。她出去不？”

    “她说到时候看。”

    “行。下课了。逮她。”

    老师让把纸条交上去的时候，沉裕是最后交的。

    选什么这个问题上。

    其他人都打电话回家了。

    沉裕也打了。

    只是问了一句：选什么？

    得到的回答是：随便。不懂。

    沉裕早早就写好了。

    只是她怕自己后悔，看会不会改。

    沉裕下楼的时候和班长遇见了。

    “嗨。”

    “嗨。”

    “理科？”

    “嗯。”

    班长那张俊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沉裕，很高兴你会选理。以后有机会一起学习了。”

    沉裕笑着点头。

    班长：“下去吧。他们在等你。”

    沉裕：“先走了。回见。”

    沉裕往下。

    班长突然说了句：“沉裕，没事最好别出校门。”

    说完就走了。

    沉裕应了声好。

    沉裕走了教学楼的另一个门，在前面逮人的人，又错过了。

    谢桐：“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

    郁烟看了看谢桐。

    “或许她有事。我们先走吧 ”

    “那个混蛋，最近怎么回事？”

    郁烟在心里默默的说：在说服她自己吧。说服自己你不止她一个好朋友，说服自己，不是唯一的偏爱，说服自己，不应该那么自私。

    沉裕确实是这样想的。

    她看到谢桐和别人也玩的很好，甚至有些动作和表情是和她在一起，不会出现的。

    谢桐或许没有发现这些差别，但沉裕她就是感觉出来了。

    沉裕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心里嘲讽自己。

    她只能选择避开，只能告诉自己，谁都有新的生活，新的人，不能因为自己困住谁，她等自己习惯。

    沉裕回了寝室，舍友已经来了。

    看到两个生面孔，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洪烟。”

    指了指旁边的人，“这是孔佳。”

    沉裕：“你们好。沉裕。”

    洪烟：“你要休息吗？”

    沉裕摇头。

    “你们收拾就好。”

    “谢谢！”

    沉裕去到了阳台。

    洪烟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孔佳，冷酷美女（表面）。

    孔佳看着阳台上的人。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我。”

    洪烟铺着被子。

    “您歇歇，我打听了。她不是单身。”

    孔佳叹了口气。

    “为什么想给我找个嫂子，这么难！”

    洪烟：“您可以消停点。你姐d知道了，得打死你。”

    “对了。你最好收敛一点。寝室里有人是有心脏问题的。”

    孔佳：“知道。”

    沉裕拿着手机进来，翻出了本子和笔，回到阳台。

    电话是吴释打来的。

    “喂？还好吗？”

    “嗯 ”

    “我把题发给你了。”

    “知道了。解完拍给你。”

    “没事，就挂了。”

    “那么不想听见我说话吗？让你这么讨厌。”

    沉裕：“我还有其他事。”

    “好。”

    吴释看着挂了的电话，苦笑。

    沉裕把题解了，拍给他。

    “好了。以后没其他事，就别发消息。”

    “见一面吧。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沉裕皱眉。

    “好。”

    沉裕拿着书包出去了。

    “钥匙，在门口里的袋子里。正式开学了，会发。”

    “好。谢谢。”

    孔佳：“你晚上还回来吗？”

    “不了。你们休息吧。”

    沉裕走到校门口，看见了他。

    “走吧。”

    吴释：“对不起。但还是想见一面。”

    沉裕摇头。

    “走吧。”

    两个人沿着马路走到了江边。

    风吹过，沉裕的头发被吹了起来。

    沉裕：“自愿来的？”

    吴释：“如果是呢？”

    沉裕：“最好不要是。吴释，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吴释：“为什么？”

    沉裕看向他：“那可笑的娃娃亲，能困住谁？是你还是我？”

    吴释：“能困我。”

    沉裕：“吴释。我不喜欢也不会喜欢。”

    吴释：“你有喜欢的人吗？”

    沉裕：“我不会喜欢任何人。一个人很好。”

    吴释：“我们很像。可以互相帮忙。”

    沉裕：“不用了。吴释。我不信任何人。不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回去吧。我送你。”

    吴释：“还没吃饭。”

    沉裕：“吃完饭，送你。”

    两人找了个小饭馆，点了两碗面。

    吃完，沉裕就送他离开了。

    吴释走的时候说：如果你需要，我在。

    沉裕没回应。

    这样的话太重，她受不起。

    沉裕回到江边，坐在那。

    另一边，谢桐看着脸色一直不好的郁烟，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小鱼是真行。

    逃了就算了，出来看情况，好家伙，直接撞见和人吃饭。

    这怎么搞嘛？

    倒是伍好像想起了什么。

    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听到电话声的两位也安静下来了。

    “喂。”

    “沉裕，我看见吴释了。”

    沉裕低着头一笑。

    “你看见我们了。有事吗？”

    伍摸了摸鼻子。

    “什么情况？”

    “没什么。没事就挂了。”

    “你们之间不是... ”

    “娃娃亲而已。重要吗？”

    “不重要！你别躲着我们啊。”

    “有事。挂了。”

    伍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也没辙了。

    郁烟：“娃娃亲？”

    “是。”

    郁烟冷呵一声。

    “好。”

    两人也不知道好个啥。

    沉裕知道今天之后，或许就要自己一个人了。

    沉裕坐在江边，心里泛酸。

    天亮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医院。

    在走廊外面站了很久，没进去。

    沉裕在外面找了个摊摊。

    “老板，来个包子。”

    “好。烫啊。”

    “谢谢。”

    沉裕吃完了，就回去了。

    寝室里的人还在睡。

    沉裕洗漱了一下，把手机关机了。

    她想睡觉了。

    最好一觉不醒。

    第二天，谢桐打电话，没打通。

    她去敲了沉裕寝室的门。

    开门的是孔佳。

    “你好。找谁？”

    谢桐愣了一下。

    “我是新来的。你找谁？”

    “我找沉裕。”

    孔佳：“她还在睡。”

    谢桐：“那麻烦等她醒了，你让她给我回个话。我是谢桐。”

    “好。”

    “谢谢。”

    寝室的床帘拉着。

    沉裕睡到晚上才起来。

    孔佳看到她起来了。

    “有位叫谢桐找过你。让你给她回个话。”

    “好。谢谢。”

    沉裕洗了把脸，拿着外套就出去了。

    找到了谢桐。

    “你还知道回消息啊？”

    “睡久了。”

    谢桐：“小鱼。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沉裕：“没。”

    “那你什么意思？这么冷漠。你不喜欢我的朋友，我可以不交.... ”

    沉裕打断了她的话。

    “谢桐，你的朋友是你自己的。没必要为谁，就不要。”

    谢桐冷笑一声。

    “沉裕。我感觉我今天才看清你。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就怕跟人扯上关系！我们是让你丢脸了吗！”

    “你什么都不说，我们猜。我们怎么猜？我们也会累！”

    沉裕的手紧紧握着。

    谢桐哭的满脸都是。

    谢桐哑着声音说：“沉裕。当我没你这个朋友。真的。我累了！”

    谢桐跑回寝室了。

    沉裕站在原地。

    嘴角突然上扬了，抬起头往下走了。

    “伍，有空吗？出来一趟。我在你们宿舍这边的操场。”

    “好。我马上来。”

    沉裕看着周围的操场，宿舍，来往的人

    伍跑下来的时候，看到沉裕一个人站在那。

    “怎么了？”

    沉裕转身看着他，很认真的看了他。

    伍感觉自己被看的发毛了。

    沉裕：“以后保持点距离。你安慰安慰谢桐。”

    伍：“不是。为什么啊？”

    沉裕：“没事。”

    “你俩吵架了？”

    “是我的问题。”

    “不是。”

    “伍。找你借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你。”

    “不用。”

    沉裕脸色变了。

    “不是。我不急。”

    “我知道。你安慰安慰她吧。我先走了。伍。我不想你为难，很抱歉。”

    “不是。沉裕！沉裕！”

    沉裕走的很快，她怕自己红了的眼眶出卖自己，也怕被模糊的视线，让自己看起来脆弱不堪。

    沉裕在阳台坐了一夜。

    沉樱，你还真的说对了。我这样冷血的人，怎么会配有感情呢。

    天亮了。

    “睡会吧。”

    “吓到你了？”

    “没。心情不好，别折磨自己。”

    “我们是不是见过？”

    “嗯。”

    “什么时候？”

    “淬炼。我是一组的。”

    “哦。”

    “睡会吧。”

    “嗯。”

    沉裕站起来，整个人都麻了。

    躺在床上，直接睡了。

    她什么都不想，也想不了什么。

    伍和谢桐在食堂。

    “吃点吧。”

    “她找你？”

    “嗯。”

    “说什么了？”

    “让我安慰安慰你。说是她的问题。”

    谢桐：“呵。算了吧。”

    伍：“不是。别这样啊。到底怎么了？”

    谢桐把筷子一放。

    “你占那头？”

    伍：“不是。我... ”

    谢桐：“你妹妹好。千好万好。我比不上。”

    伍：“不是。这是怎么了嘛。我啥都没说。”

    郁烟：“怎么了，你们这是？”

    谢桐：“没事。吃饭。”

    郁烟看向伍，伍只能摇头。

    “沉裕呢？”

    伍直接捂脸了。

    谢桐咬着牙，“没事。以后别提她了。”

    郁烟：“好。”

    “我看见A栋有救护车啊！”

    “那？”

    “a栋。没看见是谁？”

    “5楼的。”

    “等会贴吧看看。”

    “才刚开始，不知道咋回事呢？”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拿出手机。

    贴吧里已经有视频了。

    视频上沉裕确实在，只是应该不会她出事了。

    沉裕本来在睡觉，被吵醒了。

    掀开被子一看。

    费涂在地上坐着，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已经打救护车。”

    沉裕立马起身穿鞋。

    “费涂。怎么样？”

    孔佳找到了药。

    “费涂，药，吃了 ”

    沉裕喂她吃了。

    “费涂，我抱你下去。可以吗？”

    “好。”

    沉裕把她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

    “费涂，抱紧。”

    沉裕抱着她，就往外走。

    孔佳和洪烟拿着外套和包跟着出去了。

    “费涂，别睡！听到没？”

    “不要睡。”

    费涂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静静的靠在她肩上。

    下了一半了，沉裕把费涂轻轻颠了一下，要滑下去了。

    在宿舍门口，救护车还没来。

    孔佳把外套给费涂盖上。

    沉裕满头大汗。

    “费涂，别睡。我在。”

    三人跟着上了救护车。

    “你们是她什么人？”

    “室友。”

    护士指了指沉裕，满头的汗。

    “这也是？”

    “是。”

    办了住院，沉裕守着。

    “谢谢你们。回去吧。”

    洪烟：“你看上去很累。”

    沉裕：“没事。你们回去了。今天麻烦你们了。”

    “有事打个电话哈！”

    “好。”

    沉裕在病房外面靠着墙站着。

    孔佳看了眼她。

    “不知道她是责任感强还是对她有好感。”

    “是朋友。”

    “感觉她有点中央空调，谁都暖。”

    “她只做自己想做的。如果这是中央空调，那些真的，该是烤炉了。不用暖，直接融化。”

    孔佳：“哈哈哈。她确实不是。她那天晚上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她心里有事。你别添乱。”

    “不会。我知道。”

    “她女朋友不会介意吗？”

    “她单身。”

    “啊？”

    “她单身。”

    “那你说她不是。”

    “她单身，但有喜欢的人。现在，不知道了。以前的事，给她的阴影太大了。”

    “不是。洪烟。你们认识？”

    “不认识。和她邻村。”

    “她是你大哥照片上的人。”

    “嘘！”

    “啥情况？”

    “她不是。她姐是。准确的说是她堂姐。小时候，她们有点像。”

    “好家伙。牛。”

    食堂。

    谢桐：“呵。心真好。”

    郁烟：“确实。有爱心。”

    伍只能往嘴里扒饭。

    郁烟：“吃饭吧。”

    医院。

    费涂醒了。

    “沉裕，谢谢你。”

    “你家人来了。我先回去了。”

    “好。”

    沉裕推门出去和布宁撞上了。

    沉裕错开，下去了。

    布宁：“咋了？”

    费涂：“没事。坐吧。”

    布宁：“先下手为强。近水楼台先得月。”

    费涂：“朋友关系挺好。”

    布宁：“你就费吧你。”

    沉裕在操场看见了谢桐，脚尖一转，把自己藏在柱子后面。

    她看着人进了宿舍，等了会才进的楼。

    这个假期，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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