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想，我对他或许真的有过喜欢，但更多的是希望成为他那样的人，或者有他那样的人在我身边。”

    “我说完了。你们还有要问的吗？”

    几人心里却很复杂。

    她说她记不清了，回忆模糊了，但说的都是具体事和时间，而且还有隐瞒。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伍：“还有吗？你以前描述的喜欢的人标准，是他吗？”

    沉裕摇头又点头。

    “与他有关，但不是。他拒绝我之后不久，我就抽离出来了。至于隐瞒，他笑的时候，站在玫瑰花前。很养眼。 ”

    黄：“等等等会。不是他。那是谁？”

    沉裕垂下眼。

    “一个想喜欢，但不能喜欢的人。”

    几人瞪大眼睛。

    “觉得我轻浮吗？我确实轻浮。觉得我渣吗？确实是的。”

    伍：“现在呢？”

    沉裕：“没有喜欢的人。一个人很好。”

    “问完了吗？还有吗？”

    郁烟：“还躲着我们吗？”

    沉裕：“不会。”

    在心里默默补上，但也不会有太多交际

    谢桐哑着声音问：“那我呢？”

    沉裕看向她，她眼睛已经哭肿了。

    “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谢桐，我就是这样的人，和当初你说的一样。”

    沉裕睁眼。

    “依旧是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

    上面的那段话是她闭眼的时候想说的，可她做不到。

    谢桐：“沉裕，为什么？对我要这样。”

    沉裕蹙了蹙眉。

    “对谁都一样。我做不到偏爱谁。所以一视同仁。”

    谢桐对着她的背影，“你转身看着我。”

    沉裕转过来看着她。

    “我问你，曾经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你以为感情也可以，是吗？”

    沉裕在兜里的手，越握越紧。

    “谢桐，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是我出了问题。感情，不会一笔勾销。但要我面对你，我需要时间。”

    谢桐眼泪汪汪的。

    沉裕接着说：“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我好。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要的不是施舍。”

    “我就是敏感，就是小人之心作祟。你让你爸妈买的东西，让我认他们当干亲，让他们买的衣服里，放的钱。”

    “你给我买的东西，想尽办法给我的钱，让我觉得我像个乞丐，要靠着施舍过日子。”

    “你觉得你瞒的很好，但你忘了，我听力和记忆力很好。我也会上网 那些东西，我查了价格。”

    “我以为你了解我，不，或许你了解我，但你还是做了。不过，我没资格说你。毕竟我连你都不了解。”

    “你们和我一起吃饭，都在迁就我。何必呢？”

    “谢桐，我有自己的人格，也有自己的尊严，即使我的尊严在别人看来一文不值，甚至觉得我有病，装怪，但那就是我要的。我在你面前，就像个小丑一样。”

    沉裕脖子上的青筋已经起来了。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钱已经付了，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沉裕！”

    “姐！”

    “这叫什么事？槽了。”

    黄拿着手机 。

    “我先去找姐。你们自己等会回去。”

    说完就跑了。

    屋里的三人，只有谢桐哭泣的声音。

    郁烟拿了纸帮着她擦眼泪。

    “好了。别哭了。现在问题找到了，我们慢慢解决好吗？”

    谢桐抽噎着。

    “我. 不知道... 她会这么想... 我只想... 帮帮她。”

    伍低着头。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平等的关系。只是我们假装那些事是平等的，是为她好。我们了解她，却用了解她的点，攻击了她。”

    “真可笑啊！”

    郁烟棱了他几眼。

    这个时候，还说这个。

    赤裸裸的往谢桐心上撒盐。

    郁烟：“好了。现在问题找到了。我们先冷静一下，然后想清楚，去找她。”

    “别哭了。别哭了。那个混蛋也是，说的那么直白。回头让她好好学学。”

    谢桐的眼泪擦不完一样。

    郁烟：“你觉得她没有偏爱吗？她一视同仁吗？至少对你们三个，不是的。仔细想想。她的话里，也有气话。”

    “别哭了。我们好好想想哦。”

    谢桐扑到郁烟怀里放声大哭。

    伍在一边，不知所措。

    郁烟叹了口气。

    “你去看一下，我姐她们来没？”

    给他使了眼色，伍才出去了。

    郁烟轻轻拍着她的背。

    哭声小了下来。

    “伍，他也不是故意的。别在意。你说说，你们两口子的事，还有我这个单身的来说。你们家鱼，对我那个态度，我还的哄你，我犯天条了是吧。”

    谢桐拿了纸条，擦自己。

    “别逗我了。我知道，谢谢你。”

    郁烟：“慢慢来吧。沉裕她和我们情况不一样。”

    谢桐歪在她肩上。

    “我知道那样的方式会出问题。但那是最快能帮她的。我可以找其他办法，但我不想她写欠条。我也怕她对我的好，掺杂着其他的东西。”

    郁烟：“你们都在为对方考虑，但需要人退步。你退还是她。”

    谢桐：“我不想退。我走到她身边，不容易。”

    郁烟：“那她一退，就不止是原点，而是终结。”

    谢桐动了动脑袋。

    “你不如直说，让我退。你就护着她。”

    郁烟：“冤枉。谢桐，你退一步，只是退一步，她退，你们的感情就没有了。我没骗你。”

    “她那个心脏不好的室友，你看见她的着急了吧。可她除了特殊情况，她不会越界。以前她们不止是同学，是好朋友。”

    “现在，退回了普通朋友的关系。是费涂退的。”

    “你想一下，她像对你一样，对其他人，你心里是不是也会不舒服。”

    谢桐眨了眨眼。

    “那你呢。听到她说那些话。心里也不好受吧。”

    郁烟一笑。

    “是。确实不好受。可也理解。那是遇见我之前的。我有什么办法。她那些温柔和克制，总算知道是从那学的了。”

    谢桐：“可他们的温柔不一样。所以她只学会了对人要温柔，对感情要干脆，对自己要克制。”

    郁烟：“这样的她，才让人着迷。”

    谢桐坐直身体。

    “你是在安慰我吗？”

    郁烟笑着说：“是。”

    谢桐气鼓鼓的：“她第一次对我这么凶。”

    郁烟：“你想怎么样？”

    谢桐：“想去找她道歉。想和她说对不起。想她原谅我。”

    郁烟：“走吧。我们出去。”

    “嗯。”

    刚出门就遇见看上去很着急，跑进来的伍。

    伍想说什么，被郁烟阻止了。

    “到了吗？”

    “嗯。”

    几人到了车那边。

    “怎么了？”

    伍：“黄说沉裕去了酒吧那边。”

    “怎么去了那边？那边什么情况，不知道吗？什么人都有。”

    郁烟感觉自己气的想死了。

    “就没拦着吗？”

    “他是姐控，他姐干啥，他都跟着。”

    郁桅：“他去没？”

    “去了。”

    南宫裴把车窗摇下来。

    “上车。我们过去。”

    几人上了车，一直给他们打电话，但两个都没有接听。

    谢桐：“嘛的。小鱼这个混蛋！”

    伍：“先过去吧。别骂了。”

    郁桅：“她今晚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郁烟突然想起了什么。

    “有个电话，她没接，她看到那个电话，很感觉很烦。”

    谢桐：“只会是她家里的。”

    南宫裴：“车上有东西，你们手里拿着。”

    南宫裴和伍把三人夹在中间。

    几人找了一圈，没找到。

    谢桐的心开始慌了。

    她有不好的预感，关于沉裕的，没有一次失灵过。

    拉住了伍的手。

    “伍，我们往巷子走。我心跳的很快。小鱼，要出事了。”

    伍：“走，巷子。”

    伍：“裴姐。你带她们。我先过去。”

    郁桅：“你一个人能行吗？”

    伍：“我是男的。放心。很安全。你们小心。”

    郁走到谢桐身边。

    伍：“谢谢。”

    伍往巷子里跑了，他担心谢桐，可沉裕呢，他更担心。

    有时候，没有办法不承认，性别真的有区别。

    郁烟：“谢桐，还是巷子吗？”

    谢桐：“是。”

    南宫裴：“我们走另一边。大哥也到了。”

    “好。”

    四路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地上躺着2个人，还有一个人正在被沉裕狠狠揍。

    跑近的时候，还发现了墙角有有个瑟瑟发抖的女生。

    地上的人反应过来，想偷袭，被伍和南宫裴截下来了。

    伍把沉裕拉开了。

    “冷静点。他要死了。”

    沉裕的双眼很红，哪怕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见她的眼睛是红色的。

    表情冷漠，眼神狠厉，全身戾气。

    沉裕甩开伍的手，蹲下。

    用手拍了拍那人的脸。

    低哑的声音响起来了。

    “你可以报警，我不介意。不过让我再见到你，每次都是这样的下场。你们可以滚了。”

    三人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搀扶着往前走。

    没有人看见沉裕突然扬起的嘴角。

    她从伍的手里夺了机械棍，突然提速冲了过去，给了中间那人的腿一下。

    “啊！！”

    “你不讲信用。”

    沉裕：“我从未答应过什么。”

    “你！”

    沉裕转着手里的机械棍。

    “去把沉千带过来，我可以放过你们。我说话算数。”

    眼看棍子又要下来了。

    赶忙怒吼：“快去！！”

    “放过我。是我色胆包天。对不起，对不起。”

    沉裕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阴沉沉的

    谢桐想去沉裕那边，被伍拉住了。

    “别去。她自己解决，她心里憋了很多的火。”

    “可，她。”

    南宫裴把棍子收了起来。

    “残忍吗？过分吗？”

    谢桐摇头。

    “我怕她彻底失控，那之后，没有人能安抚她。”

    “我的梦里无数次的出现了她失控的情况，这次太像了。”

    郁桅：“她失控会怎么样？”

    伍抿着嘴：“六亲不认，冷漠无情，没有人味，攻击性强。”

    南宫裴好奇，“你们经历过。”

    两人的沉默，给了答案。

    郁鉴眯着眼：“人格分裂？”

    谢桐立刻反驳。

    “她不是。她没有分格分裂。”

    彭零：“她不是人格分裂。是情绪失控，找个人吧。还有，这个女孩子，怎么办？”

    他们围在一个女孩子身边。

    谢桐看过去，蹲下，想靠近她，被躲开了。

    女生瑟瑟发抖，整个人都害怕的蜷缩起来。

    “别怕。我是小鱼的朋友。真的。”

    “别怕，好吗？”

    “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女生一直抗拒，没办法。

    那边沉千被拉回来了。

    沉裕看到了，冷厉的眸子盯着他。

    “你们可以走了。但别忘了，我说的。我记忆力很好。”

    三人跑了。

    “沉千，还认识我吗？”

    沉千喝的醉醺醺的。

    “不认识。你tm谁啊？有病！”

    沉裕笑着看他。

    “是啊。我有病。”

    声音一声比一声低。

    手里的棍子狠狠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tm，我不打女人，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沉裕揪着他的领子。

    “沉千，等你酒醒了，好好来回答我。”

    一把推开他，没再管他。

    沉裕转身面对他们。

    拿了手机，拨了号码。

    “喂。”

    沉裕：“喂。是我。你的儿子，我打了，现在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别祈祷我有良心把他叫醒开个房给他睡觉。”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真的不重男轻女吗？真的不期望有个儿子吗？”

    沉爸沉默了会。

    沉裕：“他来这里干活。跑去喝酒，也不给姐打电话，你知道刚才我要是来迟一点，会发生什么吗？”

    “你最好把他管好，把我姐照顾好。要不然，过年，谁都别想好过。”

    沉裕挂了电话，整个人看着地上的沉千，她很想上去给他几脚。

    谢桐喊了声：“小鱼！快过来。姐姐不对劲。”

    沉裕回过神，立马跑了过去。

    跑到她面前，蹲下，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放轻声音。

    “姐，是我。沉裕。”

    “沉裕，沉裕，沉裕。”

    沉裕轻轻握住她的手，把手放在自己脸上，“是。我是沉裕。我在呢。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姐姐直接抱住了沉裕，整个人都在颤抖，还有哭声。

    沉裕双手死死握着。

    谢桐蹲在她身边。

    “我们先回去，好吗？天黑了，也冷了。”

    沉裕：“能不能把那边的外套给我一下？”

    伍捡起外套给她。

    沉裕抖了抖衣服，批在姐姐身上。

    双手抱着她，站起来。

    郁烟：“我们酒店开房了。去酒店吧。”

    沉裕冷冷的看了过去。

    “她需要休息。”

    “谢谢。”

    几人跟在后面，打了车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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