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课，沉裕被黄念拉住。

    “沉裕。”

    “咋了。”

    “你的帽子呢？”

    “我上学不戴。”

    “你帽子是不是给别人了？”

    “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我以为那个人是你，上去就搂着她手，结果发现不是。”

    黄念此刻的怨气比鬼都重。

    “帽子又不是我一个人有。”

    “那个帽子就是你的。而且那个人怎么和你身形那么像。我服了。”

    “纯黑的那个？”

    “对！”

    “那个确实不在我这。”

    “我差点被人当变态。”

    “又不是我被当变态。”

    “哈哈哈哈哈”

    黄念拉着她的衣袖。

    “你怎么认识12班的？她是那天主持的那个。”

    沉裕：“你不是尴尬的要死吗？还看清了。”

    “那张脸，你觉得呢？快说。”

    洪烟：“她们是小学同学。”

    沉裕：“听见了？”

    “那你说不熟！”

    “哥，要吃什么？我去买！”

    “裕兄，怎么不早说。有空介绍一下吗？我只要联系方式。”

    “我也是。”

    “我平时对你够意思吧~”

    “怎么说，都是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们不怕老何？”

    “不怕。”

    “没希望。”

    “为什么？我长的还是可以的。肥瘦正好。”

    沉裕眯了一下眼睛。

    “她不是单身。”

    洪烟和孔佳先是错愕，然后笑了。

    狗！！

    “哎！好好的美女，怎么就... ”

    “配你那才是可惜。”

    沉裕听着他们拌嘴，心里却不是很愉快，想揍人。

    “小黄，你小说借我看看。”

    “你喊谁呢？”

    “黄念。”

    “给你。霸道总裁大人，喜欢吗？”

    “雷人。”

    “那你还我。”

    “不是青春疼痛文学吗？为什么是这个名。”

    沉裕脸上的嫌弃很明显。

    “我怎么知道。不看还我。”

    沉裕从下午开始就开始看，晚自习也在看。

    黄念：“你悠着点。”

    “嗯。”

    下晚自习，沉裕拿着书，回寝室。

    被一早就等她的谢桐，逮个正着。

    “哟！沉大爷，遛弯呢？”

    沉裕被吓一跳。

    “你们干什么？”

    “你说呢？你背后是什么？”

    沉裕：“没。”

    伍一把拿了过去，看到名字，感觉挺辣眼睛的。

    “你看吧。”

    谢桐看到名字，脸一黑。

    “今天一天都在看？学完了？”

    “没。”

    “你给我认真点。学习进度很快，你别落了。这种你放假看就算了，你今天算怎么回事。”

    “我发誓就这一次。”

    “名字，真雷人。”

    “把书给我吧。我明天还别人。”

    郁烟把她的手抓住。

    “你们班的一个同学，好像把我认成你了。”

    沉裕脚趾扣地。

    “那个，是我的原因。不好意思。”

    “不喜欢肢体接触，原来是不喜欢我们肢体接触啊！别人直接飞奔过来搂着，都没关系。”

    郁烟阴阳怪气，谢桐看戏。

    沉裕：“不是。那是同桌。要不，你先放开？”

    郁烟微笑：“同桌可以，朋友不可以？”

    沉裕：“可以。”

    谢桐：“伍，这个书，青春疼痛文学。来看看，还有点意思。”

    “走，回寝室。”

    郁烟轻轻的掐了沉裕一下。

    回去的时候碰见了黄念。

    “耶？沉裕，你怎么还在这？”

    “正准备回去。”

    黄念看清了，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后面还有两个。

    沉裕：“这就是认错你的那个人。我同桌，黄念。”

    黄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混蛋，沉裕。

    “不好意思，那天不是故意的。”

    “没事。”

    黄念：“嘿嘿嘿。原来你们很熟啊。沉裕还说和你们不熟。”

    沉裕：谢特！

    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后面两道审视的目光。

    沉裕：下次一定要看黄历。

    “不熟？”

    “是吗？”

    沉裕：“不是。不是。嘿嘿嘿。不是。”

    沉裕给黄念使眼色，黄念没看见。

    黄念：“我能问一下，你有对象吗？”

    郁烟有点懵，“为什么这么问呢？”

    黄念指着沉裕。

    “她说你不是单身。”

    郁烟看了她一眼，沉裕眼神乱瞟。

    “嗯。不是单身。”

    黄念：“好可惜啊。”

    沉裕打断了黄念。

    “明天老谢要抽背。你回去还能看看。”

    黄念：“沉裕，你死定了。先走了。”

    说完就溜了。

    “老谢吗？我很老了？”

    沉裕叹气。

    转身。

    “谢老师。”

    “我很老了？”

    “没。正青春年少。”

    谢老师看着她一本正经，被抓包尴尬的样子，笑了。

    “好了，不逗你了。下课了，快回去睡觉。”

    “好。谢老师也早点休息。”

    “明天你第一个。”

    “好。”

    “谢老师。”

    谢老师眯了眯眼，看清了。

    “你们认识？”

    “对。朋友。”

    “别玩太晚了，要熄灯了。”

    “好。拜拜。”

    谢桐：“老实了？”

    沉裕：“我要去买本黄历。”

    郁烟握着她的手没放。

    “我不单身？”

    谢桐看了眼这个情况，决定立马开溜：“你们自己解决。我先走了。告辞。”

    沉裕抿了下嘴巴。

    “我们扯平。”

    郁烟：“不想扯平。”

    郁烟握着她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沉裕不敢看她。

    郁烟：“走吧。”

    “嗯。”

    郁烟没想过她能给什么。

    现在这样也挺好。

    沉裕几次想说话，最后都无声了。

    郁烟走在前面，沉裕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陷入沉默。

    五楼，郁烟先放了手。

    “回去吧。晚安。”

    “嗯。早点休息。”

    沉裕没有回头，被她握过手，紧握着。

    洪烟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了？”

    沉裕：“说坏话被谢老师逮住了。”

    “你也是厉害。快洗漱吧。”

    “哎。”

    沉裕只想自己快点睡着。

    今天晚上像没看黄历一样。

    郁烟的心情，那还是很好的。

    不是单身？

    理由不错。

    第二天一早，早自习。

    沉裕在座位上，还没睡醒。

    谢老师已经走到她位置旁边了。

    “沉裕，开始吧。”

    沉裕站了起来。

    至于沉裕被喊起来，背诗的理由，早饭之后就传遍了。

    沉裕早饭没去吃，在教室补觉。

    “沉裕，有人找你。”

    沉裕把脑袋转过去。

    “门口。”

    沉裕走到门口，看到人了。

    “你怎么来了？”

    “吃的。”

    沉裕没接。

    “吃点。我端午想吃甜粽。”

    沉裕挑眉。

    “贿赂我？”

    “嗯。可以吗？”

    沉裕接了。

    郁烟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笑着跑了。

    沉裕：被调戏了？

    班上的同学：“沉裕，听说你说老谢坏话，被听到了啊。”

    沉裕：“你要不要试试。”

    “不了。刚才美女找你干什么？”

    “送吃的。啧啧啧啧。”

    沉裕：“八卦。”

    黄念那熊崽子，今天死定了。

    黄念回教室就被沉裕锁喉了。

    “不怪我。你昨晚可是一点面子没给我。我也是要面子的。”

    “扯平。”

    黄念：“早饭没吃吧。还是我心好，给你带了面包。你看着我干什么？”

    “有人送了吃的。”

    沉裕：“你昨晚看见的人也是你认错的人。”

    黄念：“闭嘴，真的。沉裕，你为什么长了张嘴。”

    沉裕：“为了看起来像个人。”

    “老何来了！”

    教室瞬间响起了读书声。

    12班。

    谢桐看着今天一早心情就很好的郁烟，不由好奇。

    “中奖了？”

    “没。”

    “早上去看她，她在睡觉。”

    “你昨晚吓到她了？”

    “怎么可能。早饭给她了，她接了。”

    “她应该没嘴欠吧。要不然，你心情可不会这么好。”

    “嗯。很好说话。”

    “难为你。”

    “你端午不回去？”

    “嗯。和你们一起。”

    “上次教育过她了。态度一点都不好。你表面不在意，心里也不舒服。”

    “原谅她了。昨晚就原谅了。”

    “因为牵手了？”

    “嗯。”

    “其实也挺好的。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

    “但也只有这样。”

    “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喜欢现在。”

    “那就行。”

    下午体育课。

    沉裕和班上的同学往操场走。

    “沉裕，你平时去文科班听课，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只听历史。”

    “那后面还去吗？”

    “去。高三之前都会去。”

    “老何，可能不太赞成。你悠着点。”

    “谢谢。”

    黄念：“老何还说自己啥都不收呢？你以为真不收啊！说的言之凿凿的。”

    “不都是这样嘛。习惯了。我们这些成绩不好的，每天都在挨叼。”

    “高三了可能更严重，分分钟看不惯我们。”

    “不谈恋爱就好。”

    后排的几位在沉裕身后。

    集合的时候。

    “裕兄，你和xx是一个宿舍吗？”

    沉裕摇头。

    “还以为你们一个宿舍呢？”

    沉裕觉得奇怪。

    “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问问。”

    但语气让沉裕觉得很奇怪。

    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周昼来了。

    “沉子。”

    在沉裕眼神的压迫下，改了口。

    “沉裕，过来，给你说个好玩的。”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

    “怎么了？”

    周昼靠近她，沉裕往后仰。

    “说事。xx和人发生过关系。”

    沉裕皱眉，“你从那听的？”

    “都在传。好奇吗？我这个隔壁班的都知道了。你说你们班呢？”

    沉裕：“应该不会吧。”

    周昼看着人群。

    “是她前任传出来的。她前任在他们寝室说的。还说不止一次。”

    沉裕眼神变了。

    “疯子。”

    周昼：“以后离他远点。我看不起那男的，也看不起那女的。”

    沉裕：“你相信是真的？”

    “你呢？”

    “不知道。”

    “不是我信不信。而是，就是真的。那个人和我们是同一个初中的。不记得吗？那个小白脸。”

    沉裕：“是他？他不是喜欢xx闺蜜吗？”

    周昼：“他们在一起就是因为玩笑，没想到吧。”

    沉裕：“真是讽刺。你以后也少掺和。很高兴，你还在。”

    周昼：“因为她不走 所以我在。以后离他们远点。听说分手后，他还跑去了xx家里，下跪求她原谅。”

    “那个女生，男女不忌。”

    沉裕惊讶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也是初中的？”

    周昼：“你朋友那个学校的。你可以问问。先走了，我们班长来了。”

    沉裕回到班上，看向两人的眼神都变了。

    一个阳光，一个俏皮可爱。

    人，不可貌相。

    或许是沉裕的眼神太明显，xx对她笑了一下。

    沉裕只能尴尬点头。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看什么？”

    沉裕：“把手拿开。”

    “聊聊。”

    沉裕走到一边。

    郁烟：“这么大火气，我惹你了？”

    沉裕：“对不起。”

    郁烟勾着她的手。

    “别这么大火气。你在看他们，是知道了？”

    沉裕歪头。

    “你也知道？”

    郁烟看着她一脸震惊的表情。

    “嗯。我是她隔壁寝室的。”

    “你平时不和她们聊天吗？”

    “嗯。只有周围的人熟点。”

    “那难怪了。她们也看出来你不喜欢听这些，所以不会说。”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沉裕：“说他们。”

    “要凑那么近？”

    沉裕眼睛含笑。

    “怕别人听见。”

    “那个女生，真的男女不忌吗？”

    郁烟点头。

    “至少表面上。我们知道的就有，她和班上的一个女生在谈，还经常把那个女生带回宿舍，被我们说了，她没带回来过，她自己去了那个宿舍。”

    “那段时间，脖子上全是痕迹，后面又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嗯，就是互相知道关系的那种，不过男生可能不知道。”

    郁烟捏了捏她的手指。

    “听懂了吗？”

    “嗯。”

    “对爱情失去信心了？”

    “不会。信心不会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是觉得他们把这个叫爱情，有点好笑。”

    郁烟：“以后离她远点。”

    沉裕：“为什么？”

    郁烟：“我对她，对她的感情，没意见。但你离她远点，除了必要的接触，其他时候保持距离。”

    沉裕：“我不喜欢女的。”

    又补了一句，“也不喜欢男的。”

    “知道。反正远点，听见没？”

    “嗯。”

    “我先回去了，记得吃饭。要不然每天早上都给你送。”

    沉裕笑着点头。

    郁烟又折了回来。

    “晚上等我。”

    沉裕回了班上。

    她和班上的人都保持着距离。

    xx的靠近让她整个人警惕。

    “有事吗？”

    “找你借一下作业。数学”

    “卷子吗？”

    “嗯。”

    “稍等。”

    沉裕把卷子给了她。

    “尽快还我。”

    “好。”

    沉裕开始注意班上的消息。

    谁谈恋爱了，谁喜欢谁，谁的前任是谁，也少不了xx的事。

    沉裕觉得自己脑壳痛。

    是作业太少了吗？一天这闲。

    虽然她不赞同xx的行为，但至少也不用这样的言语。

    他们也没有在沉裕周围讨论这些事，因为她不感兴趣也因为讨论到兴头上回口不择言，曾经被沉裕警告过。

    那是训练期间，斗舞的那天，说的是她和郁烟。

    有人不服沉裕，但也只是在背后蛐蛐她。

    沉裕成绩算不上拔尖，但不惹事，听话，老何对她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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