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裕等他们都吃好了。

    “我今晚就在这睡了，你们自己回去。我出去一会儿，碗，你们加油。”

    换了鞋，出门了。

    谢桐：“迟早有一天，我会揍她。”

    黄：“你们也留下吧。你们俩睡卧室，姐睡沙发，她没意见。”

    等沉裕回来的时候，看见客厅的人，整个人愣在原地。

    客厅的人齐刷刷的看着她，“回来了。来 吃水果。”

    沉裕摸了摸鼻子。

    “你们没回去？”

    谢桐对着她眨眨眼：“明天和你一起，我对你好吧。”

    沉裕：“挺好。”

    沉裕去洗漱了。

    黄的手一下就拍自己脸上了，叹了口气，他得好好谈谈。

    黄姐默默出声，“今晚，你们得一起睡了，客厅空调不行，沙发也没有干。”

    几人对视一眼，在眼里都看见了，幸灾乐祸。

    沉裕出来问：“黄姐，被子在哪？”

    黄姐带着笑意，“房间里。”

    沉裕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黄：“姐，今晚你们在一个房间睡。我昨天把水弄沙发上了，没干。”

    “我们几个？”

    “你，老大，谢桐，郁烟。你们四个。老大打地铺。空调开着，不会感冒。”

    沉裕感觉自己裂开了，脸上的表情彻底龟裂。

    谢桐柔声，“小鱼，我们现在回去。”

    沉裕：“不用了，就这样吧。”

    谢桐瞬间开心，“好耶！”

    沉裕：不是很想睡了。

    沉裕跟着黄姐在房间里换被套，找了地垫，棉絮，床和柜子的缝里铺了地铺。

    黄姐：“我再拿个棉絮，怕着凉。”

    沉裕：“不用了姐。够了。等会开空调。”

    “要是冷，柜子里有毛毯。”

    沉裕点头，开了空调，脱了外套就躺上去了。

    黄姐在客厅，“她先睡了，你们等会直接去就行，已经弄好了。”

    “谢谢姐。”

    黄姐：“我也去睡了，明天上班。你们慢慢玩。”

    “晚安。”

    没隔一会儿，都回房了。

    沉裕躺在最里面。

    谢桐爬上床把沉裕喊了起来，“小鱼，你睡中间还是边边。”

    沉裕：“我这不是边边吗？”

    谢桐指着地铺，“那边。”

    沉裕沉默了会，默默到了最边上。

    谢桐偷笑。

    沉裕看了眼地上的人，下床，“起来。”

    打开柜子拿了毛毯给他。

    “你把这个垫在下面，盖被子。”

    “好。”

    沉裕出去拿水了。

    谢桐直接到最里面躺着。

    郁烟去拉她，没拉动，开始急了。

    “你睡中间。”

    “不。”

    “求你了。等会她又要尴尬了。快点，快点。”

    “这个机会，这么好，不要？”

    “她会不舒服。快点，求你，祖宗。”

    沉裕进来的时候，谢桐躺在中间。

    “外套放哪？”

    沉裕把外套放在伍的身上了，看了眼里面，把自己的外套放在了最里面。

    “墙这边会冷，挡着。”

    “嗯。”

    谢桐揶揄的看着她，沉裕回到自己的位置躺好，睡了。

    其他几人在手机上交流着。

    谢桐悄咪咪的拍了沉裕的照片。

    F4：

    谢桐：好乖啊！

    黄：竟然偷拍！我要告状。

    伍：光明正大。

    黄：你们怎么睡的？（八卦）

    郁烟：正常睡

    伍：你猜。

    黄：我立马发消息，你们明明准备回去的。

    伍：嘘。

    郁烟：嘘。

    谢桐：嘘。

    黄：那就说，你们怎么睡的。

    谢桐拍了照片。

    黄：姐睡了？

    谢桐：你姐睡的很早，入睡也快。

    几人聊了一会，瞌睡来了。

    “关灯咯。”

    “好。”

    安静下来了。

    半夜，沉裕和伍都醒了。

    沉裕听见了翻身的声音，小声的问：“醒了？”

    “嗯。你怎么醒了？”

    “她们把被子全堆我身上了，热。”

    “我也是。”

    两人摸黑，悄摸把多余的被子放在了凳子上。

    伍继续睡了，沉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着，但又不能走，只好躺着。

    沉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着她们的呼吸声。

    早上，黄姐起来上班，在客厅看到了沉裕。

    “这么早，不睡了？”

    “嗯。做了早餐，姐，吃点出门。”

    “辛苦啦！”

    沉裕在阳台站着。

    黄姐吃了早餐就出去了。

    谢桐醒过来的时候，伸手摸了摸，没摸到人，一骨溜就坐起来了。

    “人呢？”

    伍坐起来，看了看。

    “我出去看看。”

    两人出门在阳台看到她了。

    “你醒好早。”

    “厨房里有吃的。”

    “好。”

    转身进了厨房，沉裕回卧室了，她没拿外套，还是有点冷。

    推开门，立马关上了，头也立马低下，“不好意思。”

    谢桐听到声音，问了句，

    “怎么了？”

    “没事。”

    沉裕等了会儿，敲门。

    然后进去了。

    没看床上的人，只是拿了外套。

    但外套她不好拿。

    “那个，能麻烦你把外套给我吗？”

    郁烟看了眼在手边的外套，递给她。

    “谢谢。”

    立马转身就往外走。

    “刚才的，别放在心上。”

    沉裕耳朵都红了，夺门而出。

    郁烟笑的像个小狐狸。

    她其实只是想把身上穿的两件衣服，脱一件，刚巧，沉裕就开门了，很正常的事，可能沉裕没看清，以为她在换衣服。

    沉裕摸了摸外套口袋，还好，东西在。

    郁烟出来吃早饭，谢桐用眼神问她，沉裕怎么了？

    郁烟摇头。

    沉裕折回了卧室，把地铺和被子都收拾了，然后拉开床头柜，拿了打火机。

    几人回学校，把垃圾也带下去了。

    等电梯的时候，谢桐一直盯着沉裕的脖子看。

    沉裕把衣领弄了一下。

    到路上，光线好了，谢桐一把拉住沉裕，“小鱼，你脖子上？”

    沉裕：“怎么了？”

    伍凑过去看，“牙印？我去！”

    郁烟愣住了，怎么会有牙印。

    沉裕把谢桐的手拿开，“哪？”

    谢桐的手指在她脖子上按了一下，“小鱼，我记得昨晚我们是一起睡的吧？”

    伍：“你这是什么情况？我有弟妹了，不是，我有妹夫了？”

    沉裕白了他一眼，“没有。这辈子都不会有。”

    “那你这，咋来的？”

    沉裕没好气的说，“你媳妇咬的。”

    谢桐立马摆手，“你污蔑我！”

    伍：“你搞啥？”

    郁烟也同样懵逼。

    沉裕摸了摸脖子：“后半夜，我醒了又睡，某人就抱着我，怎么弄，都不放开，跟个八爪鱼一样。”

    “我以为这就够了，天刚亮的时候，她直接给了我一口，把我痛醒了。”

    沉裕看向谢桐，“我见识到了谢美女的睡姿，开眼界了。”

    谢桐心虚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睡觉不太老实，但也没想到会这样。

    “嘿嘿，小鱼，还痛吗？”

    “你说呢！”

    “不是故意的，给你揉揉。昨天感觉有点热，后面又有点冷，梦里又是好吃的，没忍住。”

    沉裕：“..... ”

    伍：“你抱我媳妇，过分了！”

    沉裕：“你满脑子都是你媳妇，我不止抱了，我还抱了半夜，你媳妇还咬我了。你看看我这，别人看见了，得误会成什么样！”

    郁烟：“不止一处。”

    沉裕皮肤白，有点印子就很明显。

    谢桐：“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和你睡一张床。”

    沉裕：“睡沙发是吧。”

    沉裕看了一眼手机，“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回去。”

    “去哪啊！一起回去哎。”

    “有事，路上慢点，没生气。”

    公交车来了，沉裕上了车走了。

    谢桐：“怎么神神秘秘的。”

    伍：“不知道。你咬着肉，都没感觉啊？”

    谢桐：“我睡着了，在梦里，我抱着的是吃的！啃甘蔗呢！”

    郁烟：“难怪，她脖子上那么多牙印。”

    谢桐：“你看吧，昨天你睡中间，我就不会这么丢人了，啊啊啊啊”

    郁烟：“我睡觉也不老实。”

    两人大眼瞪小眼。

    “算了，回学校吧。”

    沉裕去干什么了，不知道，谢桐把自己带的东西，装了袋子，准备给沉裕，但左等没回来，右等也没有回来。

    谢桐打了电话，沉裕没接。

    一直在给她发消息，也没有回。

    郁烟下来找谢桐，看见她焦躁不安。

    “怎么了？”

    “联系不上小鱼。”

    “她应该有事吧。别担心。”

    谢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不太好的感觉。”

    郁烟知道谢桐的感觉一向很准，“应该没事，别乱想。”

    其实她自己心里都没底，不知道是说给谢桐听的还是自己。

    晚饭后，谢桐去外面买东西了。

    接到了沉裕的电话。

    “我在江边。”

    谢桐：“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

    “谢桐，你一个人来。”

    谢桐：“好。我一个人来，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谢桐在路上狂奔，一路上不少人看着她，跑这么快，能去干什么。

    谢桐在江边找了很久，才在江边梯子最下面那阶找到了。

    谢桐气喘吁吁的，“小鱼！”

    沉裕拿起身边的水，递给了她。

    谢桐接过，挨着她坐下。

    她闻到了酒味，也看见了她身边的啤酒罐子。

    谢桐给伍和郁烟发了有事晚点回去，把手机静音了。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坐着，开春的江风，还是冷的。

    沉裕伸出了一只手，谢桐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了，沉裕把手握了握又松开。

    “谢桐，你想考什么学校？”

    “金融的，想去杭城，那边有我想去的学校。你呢？”

    沉裕摇头，“不知道。”

    谢桐：“你要尝试去考jingca吗？”

    沉裕摇头。

    她以前确实想过，但不行。

    她的梦，在很早之前就碎了。

    “你喝了多少？”

    “我没醉。”

    沉裕歪头，问：“能抱一下吗？”

    谢桐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灯光照不到这里，这里是昏暗的，可她还是读懂了她的脆弱。

    谢桐走到她面前，蹲下，把自己埋进了她怀里。

    沉裕笑着问：“不是抱我吗？”

    谢桐：“抱着呢。”

    沉裕抱着谢桐，半晌，在她耳边说：“如果有一天，要放弃我，别告诉我。”

    谢桐想抬头，被按回了怀里。

    “不会放弃。”

    谢桐的肯定，让沉裕有一瞬间的厌恶自己。

    “起来吧，回去了。”

    沉裕把啤酒罐拿袋子装好，和谢桐一起往上面走。

    谢桐拿过袋子，“我先去丢垃圾，你慢点。”

    谢桐跑着上去，路边的灯刚好照在她身上，沉裕的眼神，意味不明。

    就那样看着她，一路到上面。

    谢桐挽着沉裕的胳膊，一路上嘴没停过，沉裕喜静，但不觉得吵闹。

    回宿舍了，谢桐：“等会。”

    谢桐拎着袋子出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做的，尝尝。”

    沉裕接过，“谢谢。”

    谢桐突然抱住了她，

    “少喝点，会心疼。”

    沉裕：“好。”

    沉裕看着谢桐进了寝室，自己才回去。

    洗了澡，裹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五人组：

    伍：你们都失踪了？

    谢桐：没。

    郁烟：你们回来了吗？

    谢桐：回了。

    谢桐：嘿嘿，她请我吃烧烤。

    伍：我的呢？

    郁烟：大冷天，为了吃烧烤，消息都不回，什么烧烤这么好吃？

    谢桐：即兴的。明天上课，早点睡。

    谢桐关了手机，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的就是沉裕今晚问她能不能抱她的眼神。

    小心翼翼的，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但眼睛里满是脆弱，像个满身裂缝的瓷娃娃。

    一不小心，就碎成渣。

    她总觉得沉裕今天想说的不是问自己考什么学校。

    是她家里又出事了吗？还是她的朋友关系出问题了？或者是因为谁吗？

    好烦啊！！！

    谢桐给沉裕发了消息。

    小鱼，我们之间的承诺永远有效。

    第二天早上起来，沉裕的脑袋像要炸了一样。

    费涂：“你脸色不太好，还好吗？”

    沉裕：“嗯。洗漱吧。”

    洗完匆匆就去教室了，手机还没来得及看。

    老何：“手机交上来，手机上写自己的名字。”

    沉裕的手机弹出了消息。

    点进去，瞬间变脸了。

    划出去，看见了谢桐的消息。

    整个人呆住了。

    黄念：“沉裕，交手机了。要不要我帮忙拿上去。”

    沉裕回神，关了机，“谢谢。”

    老何：“课程很紧，大家要提高注意力，放假，大家的心都飞了，这几天都给我收心。”

    “旁听课，就不要去了。这学期，我们的任务很重，新课差不多会结束。下学期就高三了，结束全部新课，开始复习。”

    “不要给我搞幺蛾子。就这样，班长喊个男生吃饭的时候把手机提到我寝室。上早自习。”

    沉裕昏昏欲睡，以后得少喝点了。

    拿了铅笔，一想睡觉就戳自己一下，疲惫感席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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