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王主任来了许家。

    “大茂啊，在家吃着呢？”

    许大茂没有理会院里的破事儿，正在和娄晓娥在家吃饭。最近顿顿海鱼，身上都一股子鱼腥味，差评！

    正趁着没人，和娄晓娥偷吃大龙虾，喝椰汁，吃烤猴面包树果实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于是许大茂赶紧把东西全部收拾到了空间里，然后去开了门。

    唉——这年头吃个饭都不安生。

    “哎哟，王主任，请进请进。”

    一边把王主任往家里领，一边自己在琢磨着，我最近也没搞啥事儿啊，院子里也风平浪静的。

    而王主任进来的时候，闻到了大虾与椰奶味儿，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什么味道（面包），但桌面上却只有半条鱼与一些窝头而已，她奇怪的又嗅了嗅，难不成是自己闻错了？

    “王主任，是有什么事儿吗？”

    王主任一脸的为难，是有事情找许大茂，但总觉得说不出口。

    “大茂啊，王姨我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求你来了，你那音箱厂的鱼，能不能给我们街道办匀一点？”

    “王姨知道你已经够照顾街道办了，包括旁边院子的烈属们也是你在照顾着，但王姨实在没办法了。”

    她很尴尬，但事情又不得不说。

    许大茂皱起了眉头，问道：“市面上物资，很缺吗？”

    他知道物资紧张，但自己不缺这些吃食，所以不清楚到底缺到了什么程度。

    王主任叹了口气说道：“粮食翻了3倍价格，但也勉强够吃。而猪肉荤腥什么的，说句让你笑话的话，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见着了，菜市场根本没得卖。我也去问了肉联厂，今年的指标已经全部用完，肉联厂都没有生猪了……”

    “这不听说你们音箱厂能弄到鱼和海带，过来找你想想办法吗。”

    许大茂继续问道：“鱼肉的话，没人去冰钓吗？咱们四九城有什刹海，有北海公园，我们院阎埠贵就经常去钓鱼改善伙食。”

    王主任摇了摇头：“区里已经组织过几次拖网和集体垂钓，已经基本没鱼了，你是不知道，现在公园里钓鱼的人比鱼还多！”

    “阎埠贵刚刚也在抱怨，现在一天连两三条小白丁都钓不着，纯粹浪费时间。”

    许大茂皱了皱眉头，他是想帮忙，但有些事情不能一味的付出，因为会太惹眼出事的。

    “王主任，你也知道，我们的鱼都是我岳父酒楼的那几条破渔船打的，能够支撑几家酒楼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因为公私合营的原因，我岳父那边关了好几家酒楼，但以前雇佣的渔民们也得找饭吃，所以一来二去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鱼比酒楼卖掉的要多，我岳父那边才有多的支援我。”

    “但现在渔船和渔获都交给娄二哥来管理了，每天光是供给轧钢厂都有点不够了，因为只有几条破渔船，就算24小时不停的捕鱼，这效率也跟不上啊。”

    “咱这说句实在话，真没赚厂子的钱。且不说不要票据，价格比市场规定的价格还要低一成，就这仓库租金管理，以及从津门海边运过来的运费，都是我岳父那边在贴补。”

    “我本来只是想给音箱厂谋点福利，现在都被李厂长给弄走了，由他来对接娄二哥统一分配管理。我自己这边都不够呢，我的份额都拿来分给了旁边院子的烈属，我这儿是真没有了。”

    许大茂的极限就是每天1万斤鱼、0.5万斤鱼干、0.5万斤海带、0.5万斤水果。再多，马达加那边3千多人难不成去吃土？

    而且只有一艘捕鱼船，现在已经是全天24小时3班倒地在捕鱼了，而且也不是说每天都能捕到那么多。

    而娄家真正的那几条渔船，最近也是在捕鱼，但收获很少。每天也往四九城运，差不多1000斤左右，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大家看的。

    而李怀德那边，也是把每天运出的指标卡的死死的，这个口要是松了，那就真得完蛋。来找他的单位，大多数他都惹不起，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要求许大茂再加货，已经是他李怀德足够能耐了。

    娄二哥那边更简单，只认李怀德的条子，不然谁来都不行，他只跟李怀德那边对接。

    不要票，自家渔船捕捞的，本就是为了自家酒楼供应的，现在是逼不得已卖给轧钢厂，而且价格还比市场定价低一成，任谁来了都没法子说他是倒买倒卖。

    而且上面几个部门也打了招呼，所以娄二哥现在倒真没人敢找他麻烦。就连派出所都派了两名公安过去，每天帮忙维持秩序，以免有不长眼的用行政级别或者家里的关系来压娄二哥。

    他自家的2000斤，有1500斤进入了酒楼，另外500斤就是娄二哥自由分配的部分，可是把他给嘚瑟坏了，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来奉承他找他帮忙。

    500斤看似不多，也就三四个成年人的重量，但架不住每天有500斤左右啊，而且时不时还能从许大茂这边蹭点海带水果什么的，可把他乐坏了。

    他现在就是四九城最牛看门老大爷，没有之一！

    而许大茂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娄二哥的仓库与马达加的仓库之间来回倒腾，不得不说，最近囤积的生活物资确实很多，很大程度上改善了新月国的民生问题。

    但有些比如说机械，药品等等东西，还是不能大批量采购的，不然会引起上头的注意。所以现在许大茂空有很多钱，但并不能大张旗鼓的采购，以娄二哥的名义也不行。

    你就几艘破渔船，采买几千人份的感冒药退烧药治蛔虫药，这是要干嘛？

    他终于体会到了岳父娄半城的难处，明明很有钱，却什么都不敢做。

    王主任听了许大茂的一席话，也是很尴尬。

    “大茂，就不能挤一点份额出来吗？我们街道办需要买的也不多，只要1000斤鱼，500斤海带，500斤水果。”

    “总得让那些孤寡老人过个好年吧？”

    许大茂突然反应了过来：“等等，王主任，你是说只要这么多，而不是每天要这么多？”

    王主任也是一脸的懵逼：“我每天要这么多干嘛？我们也买不起啊？”

    许大茂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或许是自己搞错了，街道办要的不是每天这么多，而是只要这么多过年。

    这是最近都以天为单位做出货标准，给他搞习惯了。

    这尼玛算什么问题，自己空间里还有十几吨呢！

    “行，晚点我直接叫个车给你送到街道办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才1000斤，弄的大家都紧张兮兮的。

    王主任化到了缘（以市场规定价格的9成，而不是鸽子市价格，跟化缘没有什么区别了），喜气洋洋千恩万谢的回去了。她刚上任不久，就遇到了粮食危机，要不是许大茂，她真不知道这个年该怎么过。

    而许大茂却是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在第二阶段验收完成以后，把超级土豆给弄来当种子？

    不然只靠渔获的话，帮不到多少忙，而且容易暴露。

    每天渔获1万斤，就是许大茂的底线，再多，容易出事儿。

    可超级土豆，又要以什么理由送给国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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