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旭的话语如同激光切割般精准地切断了中年男子后续的言辞，尤其是他脸上流露出的那份对技术优越性的蔑视与鄙夷，加上老金先前的暗示，使得中年男子内心深处的愤怒犹如失控的机器人程序，将所有怨恨尽数归咎于常旭。但他清楚地认识到当前的局面——即便识破了常旭和老金的电子伪装游戏，在这样的科技环境中，口头争执已无法占据丝毫优势，而在这个高度智能监控的场所，冲突只能通过智谋而非口舌之争来解决。

    深深吸了一口气，中年男子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连身边的阿顾也懒得再多看他一眼，显然已经被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常旭看着中年男子离去的背影，那屡次闪烁的杀机不可能让他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嘲讽地冷笑一声，用加密通讯器向老金传达信息：“现在这个虚拟空间总算清净了，果然，那些具备攻击性的AI是不会轻易发出警告音的。金哥，我们在外面行动时必须更加谨慎，这些AI翻脸的速度比光速还要快！”

    对于常旭这番隐晦的指责，中年男子的脚步只是略微一顿，内心的怒火似乎正处在爆发的临界点。他停下脚步，毫无预警地转过头，凝视着常旭，眼中闪烁着更为强烈的杀意。两人对峙良久，中年男子才冷声道：“年轻人，记住，言语的力量同样致命，如果你不懂得收敛，终有一天会遭到反击。”

    常旭挑了挑眉，自然不会听不出这充满威胁之意的话语，他撇了撇嘴，不屑地回应道：“我也有句话送给你，既然选择成为AI守卫者，那就应该强化你的防御系统，可别像那些黑客一样试图侵入别人的网络，否则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反制，而且你不必担心饿肚子，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数据交换存在，你就永远不会断粮！”

    “常旭，你这样说不太好吧，就算他们是AI，也是有其尊严的。私下里讨论一下就行了，怎么能当众揭穿他们的本质呢！”老金的话语看似责备，但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却像是在暗自赞扬。

    “你……”中年男子气得手指颤抖，目光转向老金，“这是你的人，如果你不管教，我不介意替你教训他一顿，免得将来给他带来一堆麻烦！”

    中年男子显然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忽略了老金与常旭之间的默契配合。此时，无论是阿顾还是围观的智能体，都用奇异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他在挑战一个无法战胜的超级AI，并要求对方找更高层次的存在来解决问题。

    老金的眼角笑意更浓，一字一句地说：“我老金纵横数字世界多年，始终与兄弟同舟共济。即使因此招致麻烦又如何？作为首领，如果连保护兄弟这一点都无法做到，又怎能让兄弟们为你效力呢？”

    常旭立刻鼓掌表示赞同：“说得太好了，金哥，有你这句话，谁要是胆敢对你不利，我哪怕冒着被反追踪的风险也会全力相助。再看看那边那两个家伙，还没对我们动手呢，他们就已经内讧了。这样的势力，就算给我一百万个理由，我也不会加入，跟他们站在一起，我觉得是对您的一种玷污。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老金故作谦逊地笑了笑，回答道：“你这么夸我，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同意你说的避开他们，这些AI守卫者身上沾满了病毒代码，回去之后最好用量子清洗器好好清理一番！”

    两人继续默契地配合，一边贬低对手，一边将利益尽揽己方。此刻的中年男子彻底愤怒了，他眼中的杀意如同失控的算法，朝常旭做了个模拟割喉的动作，随后径直返回了自己的基地。

    常旭紧锁眉头，内心深处的暴力冲动蠢蠢欲动，他真想立刻拔出腰间隐藏的纳米武器向中年男子射击。然而，他第一次意识到，如果此刻是在无人监视的黑暗网络中，那个中年男子恐怕早已丧命。

    老金表面上依旧笑容满面，但眼神却已变得冰冷刺骨。他走近阿顾，低声冷笑道：“阿顾，你要注意安全，小心晚上的网络攻击会让你失去一切。把这个警告也告诉你老大，我就不亲自去告诉他了，因为他没资格接受我的警告！”

    “老金，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我……”

    “啪！”清脆的电子冲击波传来。

    常旭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掌，俯视着在地上半天没能回过神来的阿顾，冷笑着低声警告道：“嘴巴放干净些，否则下次会让你永远丧失发声的能力。别怀疑我的手段，能让一个人变成哑巴的方法多的是，我不想在你身上试验！”

    阿顾瞬间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周围的温度骤降。他努力抑制住脑内的嗡鸣声，尝试张口说话，却发现下巴已经脱臼。常旭的那一巴掌不仅抽掉了他的下巴，还将他彻底唤醒。怒火逐渐平息的同时，他也开始担忧起自己老大的反应。

    阿顾深知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老大的意图。这场祸事因他而起，人也是因为他才失踪的，想要挽回颜面，唯有遵从命令。在老大面前，从来没有人能够反抗命令，否则即便是回到基地，也无法逃脱三刀六洞的命运，倒不如在此地丢了性命，至少还能留下一个英勇牺牲的好名声。回去之后，老大一定会给他扣上背叛组织的大帽子，至于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常旭瞥了眼阿顾突然变得冷静下来的表情，不禁有些意外，他与老金交换了一下眼神，手已经悄然伸向了腰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阿顾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微笑，“你的力量至少是普通人三到五倍，所以才能一巴掌把我打得这么惨。但现在，力量已经不再重要，拥有先进的武器才是真正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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