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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欲以言语挑逗

    一周后,笔试成绩揭晓,刘炫不知自己名次,但已入围。此次选拔异于往常,笔试成绩不计入下一轮,故无论第一或末位,入围者皆无差别,犹如蹴鞠大赛,进入淘汰赛后,小组赛战绩不再作数。同列入围的村官大学生中,除刘炫外,还有县内二十余人,于真亦在其列。

    于真与刘炫通话,互道贺词。随后,高兰来电,柔声赞扬,鼓励他再接再厉。显而易见,她一直关注着,还传达了陆渐红的嘱咐:既已抉择,便勇往直前,她深信儿子的能力。

    接下来的面试,两百名入围者分地域同时进行,现场评分,以保公正公平。尽管有人试图打探面试官身份,却无果而终。

    每人面试题目各异,以防雷同。刘炫面对的题目是: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大学生村官。

    领取题目后,刘炫有三分钟准备,一时感慨万千。为何选择成为村官?又如何胜任?此问题他未曾深思,如今历经世事,他已有答案。

    轮至他登台,刘炫立于台前,大学学生会主席的经历使他对几位考官毫无惧色。

    “诸位考官,诸位师长。我所抽取的题目是,为何选择成为大学生村官。”刘炫从容道,“实言相告,自担任村官以来,所见种种,我并不鼓励大学生投身此职。其因在于,许多人因求职无门,无奈之下才考取村官,或是为考公务员铺路,如本次副科级选拔,便是村官的一条捷径。

    面对此境,众人或许会言志在服务农村。然而,对于多数村官而言,此举实为虚度青春。村官生涯确能磨炼人,但对大学生而言,农村能提供何种社会历练?你对农村又有多少了解?初出茅庐,毛头小子,村民又有几人会真正重视?事实上,多数村官虽挂职乡村,却常被各部门借调,甚至无所事事。

    试问,如此村官能学得何物,又能有何作为?浪费的不仅是青春。大学生村官制度旨在坚定信念,服务基层,开创事业。故我认为,当今大学生村官正步入误区,村官不应视为跳板。如何做好村官?一要迅速转变身份,融入民众,助民解困。二要运用所学,服务农村。三要立足实际,创业带动百姓致富。四要服从乡村干部领导,虚心向他们学习,提升解决问题的能力,提高为民服务的水准。总而言之,唯有秉持为民服务之心,赢得百姓信赖,方能成为优秀村官。”

    刘炫的答案并不圆满,甚至称不上佳答,因其过于真实,过于残酷,非人人愿闻。然面试非公开,此举反而引起考官重视。随后,刘炫获得高分,因其答案揭示了他的洞察力与直言不讳的勇气,而这正是问题背后的深意所在。

    数日后,刘炫与于真的名字赫然陈列于公示榜上,随后便是重重的考察环节,至此,大局已定。这意味着在无意外之下,刘炫与于真皆将步入仕途,而且地位不低,直跃副科级。

    众人视之为大逆不道的言论,却意外为刘炫开启了一扇胜利之门。

    公示阶段

    数日之后,刘炫与于真的名字并列于公示榜,紧接着便是一系列的考绩程序,待此环节告终,结局几近尘埃落定。这似乎顺理成章,毕竟刘炫与于真的任期尚短,刘炫的表现有目共睹,堪称大学生村官的典范,冯部长的高度赞扬亦为他增色不少;于真则在衙署内行事稳健,其父更是县尉,然此时一封检举信飞至市委组织部,信中控诉刘炫生活奢靡,声称他有位名为云宵的女友,附有一张他与另一女子同行的照片。

    市委组织部对此高度重视,特命人前往南坝乡调查此事。薛厚德颇感愕然,刘炫在他心中的形象一贯稳重,未曾听闻他有何女友。思前想后,薛厚德与组织部商议,决定由刘炫本人亲自澄清此事。

    刘炫原以为是考察程序,然当他被问及是否已有女友时,甚感惊异,难道此亦属考察范畴?故他深思熟虑后,摇头否认,如今他对爱情之事感到虚幻,他无法分辨对陈桦的感情是否为爱,若是,心中蔚影又作何解,反之亦然。

    刘炫的回答显然非提问者所期待。来者乃市委组织部干部一科科长陈又瑞,深得部长冯兆坤信任。冯兆坤在派遣他前来时,特意叮嘱务必查明真相,速报其知。此番态度,陈又瑞心领神会,无碍则佳,若有问题,亦需平息,总之,务须确保刘炫不受波及。

    陈又瑞虽不知刘炫与冯兆坤间的关系,但对这位掌控官员命运的市委首脑之指令,他只能无条件遵行。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还记得云宵吗?”

    刘炫眉心微蹙,回应道:“陈科长,此话何意?”

    陈又瑞淡笑回应:“刘炫,你不必过于戒备,你方才言无女友,然有人亲耳听见你说云宵是你女友,此事确否?”

    刘炫答道:“确有此事,然有因,暂不便解。”

    陈又瑞对刘炫的镇定略感讶异,换作一般年轻人,只怕早已急切辩解,而刘炫却能洞察问题背后之意,竟忍而不发,仅此一点,此青年便显现出不同寻常的潜质。

    “我这里有张照片。”陈又瑞取出一张照片推至刘炫面前,照片上男子自是刘炫,女子则是向蔚,二人并肩而行。

    “直言无妨,她们两人中究竟哪位是你的女友?”陈又瑞未待刘炫回应,便继续道,“你也清楚,选拔官员涉及诸多方面,品德尤为重要。若领导者失德,其他一切都会出问题,才华甚至可能沦为他手中的利器。因此,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这不仅是我的需求,也是他人急于知晓的。”

    刘炫面色平静,淡淡道:“先说云宵。她曾有过一段凄惨的过往,为尊重隐私,我不能详述。至于举报之人,我们不必揣测。当时,酒席上有人欲灌她酒,我代她饮,领主不满,质问我为何代她饮酒,陈科长,你认为还有什么理由比我称她为女友更有说服力呢?”

    陈又瑞略动容,刘炫所言不虚,确实无更有力的理由。当下他回应:“如此看来,你说这话是有其缘由,而云宵并非你女友。”

    刘炫微颔首:“次日她便离职,如今去向未知。”

    “那这位呢?”此刻陈又瑞觉得无需再问,既然云宵非其女友,那与这位女子结侣亦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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