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者先是一愣，惊讶问道：“她是大先生的什么？”

    荔枝也从微笑中问：“我是大先生的什么？”

    这时，一阵机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是我的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收割者瞬间从沙发上爬起，脸上的睡意消失不见。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制服男推着轮椅进入包间，而那个轮椅上躺着一个破烂生锈的机器人。那机器人正是大先生本尊。

    大先生十分像人类，从五官到四肢，不像其他机器人一样，他几乎做到了完美无瑕的复刻，可生锈仍然是无法避免的问题。

    它看着收割者，抬了抬眉毛，毫无感情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收割者摸了摸自己没有修复的脸，慌忙解释：“这是我上次特警打的，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医生，不过大先生，你回到派城，我没有接应你，实在抱歉。”

    “罢了，我也没有意愿要打扰你的意思。”说罢，大先生看向独牙，面色失落：“独牙，我听说了雪媚娘遇袭的事情。”

    “别担心，施坦恩会修复她的伤口，还会把以前的她带回来。”独牙无奈解释道。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我希望她能好起来。”大先生看似有心，实则无意。紧接着他看向荔枝，伸手命令道：“过来给我看看，姑娘。”

    荔枝听话的走上前，蹲下身子，露出额头让大先生检视。

    大先生将颤抖的手放在荔枝头上，撩开青发，定睛查看，然而他却露出失落的神情。

    “不，你不是凤丹。”

    荔枝摆头天真问道：“凤丹是谁？”

    收割者连忙打断道：“大先生，您有女儿？那则流言是真的？”

    大先生低头做出沉思状，接着讲述到：“那是很早之前了。我改造了别人的dNA，与另一位女人结合，生下来的女孩——凤丹...”

    “...不过这个女孩，和凤丹有着相似的dNA，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独牙皱眉问道：“但是她是个无名，你怎么能确定？”

    “无名不无名的，那女人抛弃了她，我不会，就像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来地下城避难的人一样。”大先生摸了摸荔枝的头发，眼神无不透露出温柔。

    荔枝也很高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记得我妈妈说过您，她告诉我您是个宽容的人，只要有难找您一定能得到帮助！”

    “没错，孩子。”大先生喜笑颜开，转头对独牙说道。“独牙，你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独牙摆摆手谦虚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也有一个请求需要你的帮助。”

    两人走到地下城的最边缘之处，有一道非常不起眼的通风小门。大先生只是一个意念那小门便被打开，露出漆黑的通道。

    他们走入其中，穿过通道，来到一个漆黑的穹顶之内。

    “这里没有灯，请见谅，因为我不需要灯也能看见。不过人类应该喜欢漆黑无人的密闭环境，这是你们从子宫里就培养出来的习惯。”

    独牙感受着周围温暖的气流，确实有些安心，点头赞同道：“没错。”

    这时，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好像是大先生在讲话，可声音源头并不在大先生的身上。

    “我能知道你想要找什么，我一直在聆听你们的对话。”说着，大先生打开了投影仪，将他的思维投射到了穹顶之上，一张派城地图显露而出。

    “你想知道萨布里尼在哪，就在这里。”

    随着地图放大，派城北部一栋公寓楼的景象出现在上。

    独牙疑惑道：“就这样吗？他就生活在这里？”

    大先生无奈摇头道：“不是，这是他死的地方，具体他的尸体在哪，我并不清楚。”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萨布里尼死在这里的？”独牙看向大先生，眼神愈加深邃。

    大先生也回瞪着他，冷冷的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独牙点头答道：“你黑入了光电公司。那你是不是可以直接告诉我余树的身份？到底该怎么打败他？”

    大先生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独牙，这让独牙十分着急：“余树知道全城的所有人，他因此变得全知全能，任何人都可以被他威胁，如果你也知道的话，你应该也知道余树的弱点才对。”

    “我确实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大先生故作玄虚的回答。

    独牙无比绝望，声音震颤的祈求道：“求您了，大先生，我必须得救艾丽，但是要救她就必须先找到余树！”

    “我当然知道你和施坦恩的交易，让我说也可以，但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觉得蒋余树是城市之王？”

    独牙对这个问题毫无防备，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回应道：“是彩虹暴徒和我说的。”

    大先生低头问道：“那他说的就一定对吗？如果谁说的话你都信，那你一定是个傻子。”

    独牙面露难堪：“但是......彩虹暴徒说他策划了四百人拿起谋杀，是真的吗？”

    “是真的。”大先生面无表情的看向独牙：“他消灭了大部分黑帮也是真的，他将黑势力管理局带入了黑暗岁月也是真的，他知道所有人，能够威胁任何人这些都是真的。唯独他是城市之王这件事是假的。”

    独牙愣了一会，好久才缓过来问道：“他不是城市之王？”

    大先生开始反问起来：“我也知道所有人，我甚至知道的比余树还多，他能做到的我也都能做到，这让我成为城市之王了吗？”

    独牙又一阵无语，大先生接着解释道：“野生动物经常会展示自己较大的体魄来击退对手，正所谓虚张声势，余树也是如此，只是个披着华丽装束的小丑罢了。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担心他。”

    ......

    此时余树已经回到自己的公寓。

    敲响门铃，门被打开，门后是一脸疲惫的幽雅。

    余树空手变出一个餐盘，上面装上满满的面包和鸡蛋，还有一杯调好的咖啡，递给幽雅。

    然而幽雅看着这一切，完全无动于衷。

    余树略感奇怪，下一秒，幽雅已经抱了上来。

    余树又惊又喜，抱紧幽雅，体验着她的体温。

    待解除拥抱，幽雅与余树对视，显露出一脸失望。她将手摸在余树的脸颊上，声音悲伤。

    “我能看见你，却看不到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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