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道很大抓痛了糖糖，她肉肉的小脸皱了起来，“王姨，疼。”

    王真真慌忙松开手，“抱歉，抱歉，阿姨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好孩子，你见过我的孩子？”

    “见过，”糖糖点了点头，看向房间的小桌子。

    王真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漂亮的白猫优雅地端坐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舔着爪子，它已经把嘴里的两只麻雀吐了出来。

    两只麻雀浑身湿漉漉的，全是猫的口水，它们似乎被猫刚才的动作给吓到了，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

    王真真想起刚才其中一个小麻雀朝自己扑过来的画面，她意识到什么，身体一僵，然后扑过到小桌子前。

    小桌子很矮小，是专门为小朋友打造的高度，王真真跪在桌子前看着眼前两只小麻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触它们，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宝，小宝？是你们吗？”

    两只麻雀蹭了蹭她的手心，似乎在回应着她的话。

    泪，从王真真的眼角滑落，她捧起两只小麻雀：“妈妈的宝贝，妈妈找到你们了。”

    小麻雀很高兴，它开心地喊道：“妈妈认得我们，妈妈，妈妈。”

    糖糖看了看她们，带着大黑和小精怪悄悄打开门，打算离开房间，给她们留下独处的时间。

    一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面无表情的唐玄和脸上带着紧张神色的管家。

    三人：“……”

    空气安静且死寂。

    房间内传出哽咽的哭声，糖糖想起房间内的王真真和小麻雀，故作镇定走出来，把房门关上。

    她仰起头看了看面前的唐玄，又瞧了瞧后面的管家：“闪闪叔叔，管家爷爷，你们怎么在这里？”

    唐玄面不改色：“路过。”

    被小盆友当场抓包，表情有点尴尬的管家连忙附和，“对对对，咱们路过。”

    大黑揭穿：“他们明明是想偷听。”

    小月：“我也觉得他们想偷听。”

    糖糖眨了眨眼睛，看着两个大人，单手叉腰，“真的吗？是不是想过来偷听？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唐玄：……

    管家：……

    唐玄眼帘低垂，“抱歉。”

    管家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

    见两人道歉，糖糖表示他们这次算是初犯，不跟他们计较，原谅他们。

    唐玄默了默：“谢谢你的不计较。”

    管家夸赞道：“小小姐大人有大量。”

    糖糖有点高兴，她是大人。

    没有等她高兴太久，唐玄问道：“她怎么了？”

    她自然是指房间里的王真真。

    糖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有点苦恼，怎么跟闪闪叔叔和管家爷爷解释呢。

    苦恼，非常苦恼。

    幸亏的是，唐玄只是看了看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书房。

    糖糖眨巴着眼睛，有点意外：咦？不继续问了？

    她看向管家，管家对上小奶包的视线，笑容满脸地问道：“小小姐，去外面玩了半天饿了饿？渴不渴？”

    糖糖：……

    她确实有点饿了。

    一楼，客厅。

    管家给糖糖准备了点心和牛奶，他放下点心和牛奶，又看了看楼上，询问小奶包：“小小姐，楼上的客人需要吃东西吗？”

    糖糖：“……应该不用。”

    “好的，”管家应下，他语气恭敬地说道：“那我去厨房看看午饭做得怎样，您有事可以喊我，或者喊小陈。”

    管家离开了，糖糖拿起鸡蛋小蛋糕，一口吃了一小半。

    她的腮帮子微鼓，有点不解地问大黑和小月：“他们竟然没有追问。”

    大黑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刚才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一下就好啦。”

    糖糖：“可是说谎的不是好孩子，我才刚刚说完那句话，但是……”

    但是这些事情又不能跟闪闪叔叔、管家爷爷说，师父说过了，她跟普通人不一样，她能见过普通人见不到的东西，说出来普通人未必会相信，还会被认为是说谎，所以不能跟普通人说那些事情。

    大黑撇嘴：“那就不说呗，反正他们也没有问下去的意思。”

    糖糖肉肉的小脸快要皱成一团了。

    小月道：“估计是见你不说话，知道你不想说，所以才没有追问的，你的爸爸和那位老爷爷都很贴心。”

    糖糖歪头：“是这样吗？”

    “嗯。”

    **

    糖糖房间，在糖糖离开后，王真真捧着两只麻雀一直在说话，问这几年有没有冷着，过得怎么样，那件事发生时，她们有点难受，但是现在已经不痛了，在外面有没有被欺负。

    大宝姐姐靠着妈妈的手，觉得很温暖，想回答妈妈的问题，想跟妈妈说她们没事，她把妹妹照顾得很好，妹妹也关心她，作为鬼魂，她们不会饿也不会察觉到冷热。

    那时虽然很痛，但是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也没有被欺负，妈妈不要担心。

    妈妈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辛苦，看起来没有以前好看了，妈妈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才行……

    大宝姐姐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烫，眼前一花，等她回过神，她已经站在妈妈的身后，她愣了愣，妈妈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瘦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诧异，她是在做梦吗？

    “妈妈~”软糯的声音响起。

    小宝妹妹迈开小短腿朝自己心爱的妈妈扑了过去，王真真听到孩子的叫喊，错愕回头，小宝妹妹一头扎进了她的怀抱里，抱住了她。

    “小宝，妈妈的小宝，”王真真又惊又喜，她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大宝：“大宝姐姐，来。”

    大宝姐姐吸了吸鼻子，也扑了过去：“妈妈。”

    妈妈的怀抱跟以前一样，很温暖，她不是在做梦。

    大宝姐姐抱紧妈妈和妹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妈妈，妈妈。”

    见到姐姐哭，小宝安慰道，“姐姐不哭，姐姐不哭……呜呜。”

    安慰着姐姐，小宝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王真真抹了抹自己的泪水，又哭又笑看着两个女儿：“乖，妈妈在，妈妈在。”

    楼下的大黑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转头问捧着牛奶喝的小奶包：“你做了什么？”

    “没有做什么，”糖糖弯了弯眼睛，奶声奶气回答。

    大黑：“不要老是拿你师父师兄给你的符箓做没用的事情，用完符箓你拿什么保护你自己。”

    糖糖看着它：“不是还有大黑吗？”

    大黑转头对上小奶包清澈的眼睛，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看她，“谁想保护你这个小娃娃。”

    嘴上虽然这样说，它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却是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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