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自然更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对于他来说，沈又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也不重要。

    “你们俩守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晚上我留下。”

    季宴还没说话，一旁的女警官就道：“晚上是不许任何人留宿探望的，几位还是请回吧。”

    赵言哽住，但人家白天让他们进进出出的已经算很通融了，周祁那边可没这待遇。

    不过好在晚上有护工照顾，出了医院后宁凤衾先上车，赵言把季宴拉到了一边说话。

    “怎么了？”

    赵言轻咳一声：“你说这世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谁能想到有一天你可能成我大舅哥呢。”

    季宴一挑眉：“谁是你大舅哥了？娩娩可还没接受你。”

    赵言抬手锤了他肩膀一下：“你不是吧？有了妹妹就不管兄弟了？我对她的感情你是最知道的，我可不是冲着高攀君越大小姐去的，难不成现在我攻克的难度还要加个你？”

    季宴失笑：“那倒也不至于，虽然我肯定舍不得妹妹这么快嫁出去，不过她已经受了太多苦了，我们都尊重她的想法，结不结婚，恋不恋爱都看她的选择。”

    赵言叹了口气：“只要你和顾先生不阻挠就行，今早他那么问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季宴一拍他的肩：“行了，不用想那么多，没人阻拦你，你要真能让娩娩放下过去真心接受你，我反倒要感谢你，若是不怕白费功夫，你尽管追就是了。”

    赵言放了心：“行，我不信自己还这么没魅力！”

    回家后宁凤衾先去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后难得有心情烹了壶茶。

    季宴洗完澡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茶？”

    “想不想喝茶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睡不着。”宁凤衾给他倒了一杯，“以茶代酒，恭喜你弥补了自己的遗憾，找回了妹妹。”

    季宴接过来却没喝，勾起她一缕头发：“怎么不吹干？”

    “老吹对发质不好，反正天气暖和，很快就干了。”

    季宴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季宴真是何德何能，能得翌阳公主的芳心，当初你非要帮她，我还有些觉得你太执着了。”

    宁凤衾手托着腮：“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意？除了我看她长得好看演技好，适合当演员外，当初就是觉得她很有眼缘，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是同胞兄妹，某些方面是很相像的，我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你也跟她一样，总是一张冷脸，对谁也不在乎似得。”

    “嗯？我有这样吗？”

    宁凤衾抿了口茶斜眼看他：“怎么？现在不承认了？当初我捐了五十万，吃饭钱都没有了的时候，你还要赶我出门。”

    “这么记仇？”季宴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行，那我今天就道歉加道谢，说吧，有什么要求？”

    宁凤衾摇了摇头：“没有。”

    “这么好养活？一点要求都没？”

    宁凤衾捏着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我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需求，还要用什么道谢的时候才能提吗？平常你不也会满足我？”

    季宴轻叹口气，他确实是只见过认识这么一个公主，但他觉得如此毫无架子又善解人意的公主，怕也仅此一位了。

    季宴今晚不打算早睡，也睡不着，找到妹妹除了兴奋，还是有其他事要做的。

    “什么？！你找到妹妹了？！”电话那边，林岩辰的声音直接让季宴拿远了手机。

    “你先闭嘴。”

    林岩辰怎么可能闭的上：“谁呀？到底怎么回事啊？她不是被火车？”

    “反正是误会一场，她还活着。”

    林岩辰都替他激动：“我的老天，那还竟然让你找到了？她这么多年怎么生活的？你从哪儿找到的啊？”

    季宴握着宁凤衾的手：“你混迹的地方多，冬日玫瑰的地下买卖知不知道？”

    “地下买卖？什么东西？”

    “你一点都没听说过？你不是经常去吗？竟然没人试图要卖给过你？”

    林岩辰懂了：“你是说小姐们？倒是有人问过，我说我可没兴趣，你说的就是这种买卖？这也不地下啊，不都明码标价吗？”

    季宴一听就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不是说站台的那些小姐，而是他们暗中一直在人贩子手里买女孩子们，养大后卖给有钱人们当玩物。”

    “还有这事儿？”林岩辰皱起眉，“那还真没有。”

    季宴略一想就明白了，虽然林岩辰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像个风流公子，但都知道他出身书香门第，对于违法乱纪的东西是从不碰的。

    他们这生意能做这么多年，必然是很谨慎的，对于顾客的筛选也是很严格的，以免被揭穿举报。

    “好，那没事了。”

    “什么就没事了？有事儿你直说啊，突然问这个……”

    林岩辰那边沉默了两秒，忽然道：“你刚才说什么？他们从小买女孩子养？难不成你妹妹？”

    “我记得你认识冬日玫瑰的老板。”

    “认识确实认识，但没什么交情。”林岩辰语气严肃起来，“那你妹妹还好吗？”

    “不好，买她的人虽然不能人道，但心理扭曲，动不动就打骂，她现在还在医院。”

    “竟还有这种事。”林岩辰咬了咬牙，“你妹妹那就是我妹妹，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我不仅要冬日玫瑰完蛋，但凡跟他们做过交易的买主们，一个都别想跑。”

    在这方面林岩辰比他还懂，就算冬日玫瑰被清查，老板被抓了，他也不可能会交代出全部买主，毕竟全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他可不想被放出来后全是仇人。

    “行，那你先陪着妹妹，这边的事我会查。”

    “多谢。”季宴扯了下唇角，他没有牵扯其中季宴还是松了口气的。

    一般来说违法的哪怕是对方，平常人也是不敢追根究底的，因为就算买主进去了，他们的家里人也不是好惹的。

    可顾战是谁，季宴是谁，不论从名气上还是家底地位上，别人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他这回就是要清算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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