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贪财。”

    “但有些财，有命拿，没命花！”

    凌宇眸光一寒，怒声道：“狗蛋！”

    话音刚落，屠狗蛋的身影暴射而出。

    转眼便到四人面前。

    锵！

    长刀出鞘！

    挥刀斩出！

    连斩四刀，一名流氓的四肢瞬间分离。

    鲜血四溅！

    还没等他发出惨嚎。

    一刀横斩！

    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落一旁。

    噗通！

    三名流氓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恐惧。

    一股腥臊的液体，从胯下流出。

    其中一人色厉内荏道：“我们是府衙王铺头的人，你不能杀我们。”

    “杀了我，官府不会饶了你们的。”

    屠狗蛋冷冷一笑。

    眼中充满了狠厉和不屑。

    手中长刀再次斩出。

    不消片刻时间…

    五人便只剩下了一人。

    满地的鲜血和残肢断臂。

    咚！

    咚！

    咚！

    流氓爬跪在屠狗蛋脚下，磕头如捣蒜！

    他鼻涕眼泪横飞，疯狂求饶道：“大爷，我上有老，下有小。”

    “饶了小人一命吧。”

    “我再也不敢了。”

    屠狗蛋神色漠然，眼里没有半分怜悯。

    举刀就要再次砍下。

    突然…

    一道声音从巷首传来。

    “住手！”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

    一名年轻的府衙捕快，快步冲了过来。

    流氓仿佛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哭诉道：“李捕快，快救救我，我是王捕头的人。”

    “他杀了我四个兄弟。”

    “他是杀人凶手，快把他抓起来。”

    李寒光，满脸厌恶的看了这流氓一眼。

    又看一眼满地的尸体，脸色难看道：“你竟敢在京都城内杀人。”

    “你已经触犯了律法。”

    “立刻放下武器，随我回府衙受审。”

    屠狗蛋大笑起来，仿佛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他亮出令牌，面露讥讽道：“天武卫办事，你个小铺快滚远点，这里没你插手的份。”

    李寒光面色一变。

    这群人竟然是天武卫。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捕快了。

    就算是知县大人，都不敢得罪。

    李寒光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就算你是天武卫，也不能私自杀了他们。”

    “他们犯了罪，应该交由县衙，审理判决。”

    屠狗蛋双眼一瞪。

    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愣头青。

    既然不听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屠狗蛋脚下一踏，身影掠出，一脚朝李寒光的胸膛踹去。

    “小铺快，给老子滚一边去。”

    李寒光瞳孔一缩。

    身形一动，侧身闪躲。

    屠狗蛋一脚踹空，微微一愣。

    反应还挺快。

    旋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甩腿横扫。

    重重的一击，再次向李寒光撞去。

    李寒光目光一凝。

    脚下一点，腾空而起，向后跃出一丈。

    屠狗蛋收回鞭腿，准备再次欺身压上。

    “等一下！”

    突然…

    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屠狗蛋立刻止住步伐，站在一旁。

    凌宇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寒光，问道：“小捕快，这家伙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和天武卫对着干的？”

    “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李寒光面色一变。

    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他满脸涨红道：“胡说。”

    “我怎么可能和这群垃圾同流合污。”

    “他们整日偷鸡摸狗。”

    “要不是王捕头百般阻拦，我早就把他们抓起来了。”

    凌宇挑眉，好奇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杀他，你为什么还要阻拦？”

    李寒光正色道：“哪怕他们是流氓，也还是大周的百姓。”

    “犯了罪，应该交由县衙，按照大周的律法审判。”

    “如果，大家都随意动用私刑。”

    “那大周的律法，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凌宇摸着下巴，笑着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

    李寒光愕然。

    下意识问道：“什么情况？”

    凌宇踏步向前，走到那个流氓面前。

    突然…

    他面色一寒，冷然道：“那就是面对畜生时，不需要谈律法。”

    “他们不配！”

    锵！

    长刀出鞘！

    寒芒一闪！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血溅四方，洒落一地。

    李寒光瞳孔骤缩。

    抬了抬手，最终无力的放下了。

    凌宇收回长刀，看了李寒光一眼，漠然道：“坚守律法是一件好事。”

    “但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靠律法解决。”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公正严明。”

    李寒光垂眸。

    他认同这句话。

    如果，那些当官的能做到公正严明。

    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了。

    凌宇瞟了他一眼，继续道：“另外，我再给你一句忠告。”

    “没有权力，你坚守的律法，就是一句空话。”

    “只有，拥有权力，你才能将你心中的律法贯彻下去。”

    “否则，就会像今天一样，我要杀他，你根本阻止不了我。”

    李寒光呆站在了原地。

    神色恍惚。

    权力？

    他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又仿佛被重塑了。

    凌宇不再搭理这个小捕快，带着徐狗剩的娘亲离开了。

    路上，屠狗蛋疑惑的问道：“大帅，那个小捕快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您竟然对他说了那么多话。”

    凌宇笑笑，道：“没什么，本帅只是看他有点意思。”

    “所以，随手播下一棵种子。”

    “至于，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屠狗蛋越听越迷糊。

    什么种子？

    什么大树？

    这些东西和那个小捕快，有什么联系？

    大帅，怎么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凌宇一看屠狗蛋，那充满智慧的眼神。

    就知道这货没听懂。

    玛德，白费口舌。

    明天就给他，找个教书先生。

    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

    还是，这些烈士的家属。

    像徐狗剩他娘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止一个。

    凌宇想了想，吩咐道：“你立刻回天武卫衙门，召集天武卫。”

    “将所有烈士的家属，送去城外的山庄。”

    “他们付出的已经太多了，不能再让他们受到伤害了。”

    “属下遵令！”

    屠狗蛋一拉马缰，调整方向，朝着天武卫衙门快马疾驰。

    凌宇等人离开后。

    李寒光又在原地，呆站了半炷香的时间。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

    将困扰他的两种声音，暂时甩到脑后。

    他大步朝县衙走去，要将这件事汇报上去。

    只是，当他走到县衙大门口时。

    眼前的一幕，令他心神震动。

    这就是权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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