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童年时的欧洲了。甚至去美国的航行也不记得了,真的。我在那里出生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然而它对我的控制就像法国对殖民地的控制一样强大。
我说法语,读法语,记得等待革命的报道,读巴黎报纸上关于拿破仑胜利的报道。我记得当他把路易斯安那殖民地卖给美国时我感到的愤怒。我不知道凡人的那个法国人在我心里存在了多久。
到这个时候,他真的已经消失了,但我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去看看欧洲,去了解它,这不仅来自于对所有文学和哲学的阅读,还来自于一种感觉,即我比其他美国人更深刻、更敏锐地被欧洲塑造。
我是一个克里奥尔人,想看看这一切是从哪里开始的。
“所以现在我把心思转向了这个,把我衣橱和箱子里所有对我不重要的东西都清理掉。对我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很少。
而且大部分可能会留在城里的房子里,我确信我迟早会回来的,如果只是为了把我的东西搬到另一个类似的房子里,在新奥尔良开始新的生活。我无法想象永远离开它,不会的。但我把心思和心都放在了欧洲。
“我第一次开始明白,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就像克劳迪娅说的,我是自由的。
“与此同时,她制定了一个计划。绝对是她的主意,我们必须先去中欧,那里的吸血鬼似乎最多。她确信我们能在那里找到能指导我们、解释我们起源的东西。
但她似乎渴望的不仅仅是答案:与她自己的同类交流。她一遍又一遍地提到这一点,‘我自己的同类,’她这么说的语气和我可能用的不一样。她让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鸿沟。
在我们一起生活的最初几年里,我以为她像莱斯特,吸收了他杀人的本能,尽管在其他方面她和我的品味相同。现在我知道她比我们俩都更不像人类,比我们俩想象的都更不像人类。
没有最微弱的概念把她和人类的同情心联系在一起。也许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尽管我做了或没做什么她都紧紧抓住我不放。我不是她的同类。只是最接近的。”
“但是,”男孩突然问道,“难道就不可能像你在其他所有事情上教导她那样,教导她人类心灵的方式吗?”
“有什么用呢?”吸血鬼坦率地问道。“这样她就能像我一样受苦吗?哦,我承认我应该教她一些东西来克制她杀死莱斯特的欲望。为了我自己,我应该这么做。
但你要知道,我对其他任何事情都没有信心。一旦堕落,我就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信心了。”
男孩点了点头。“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你正要说些什么。”他说。
“只是说通过把心思转向欧洲,有可能忘记莱斯特的遭遇。对其他吸血鬼的想法也激励了我。我一刻也没有对上帝的存在感到愤世嫉俗。只是迷失了。超自然地、漂泊在自然世界中。
“但在我们去欧洲之前,还有另一件事。哦,确实发生了很多事。这要从那个音乐家说起。那天晚上我去大教堂的时候他来过,第二天晚上他还要再来。我已经把仆人打发走了,自己下楼去见他。他的样子立刻让我吃了一惊。
“他比我记忆中瘦多了,脸色非常苍白,脸上有一种湿润的光泽,像是在发烧。而且他非常痛苦。当我告诉他莱斯特走了,他一开始不相信我,坚持说莱斯特会给他留个口信,留些什么。
然后他沿着皇家街走了,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件事,好像他几乎没有意识到周围的任何人。我在一盏煤气灯下追上了他。‘他确实给你留了些东西,’我说,迅速摸索着我的钱包。
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我打算把它给他。有几百美元。我把它放到他手里。他的手太瘦了,我能看到蓝色的血管在水汪汪的皮肤下跳动。
现在他变得兴高采烈,我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只是钱的问题。‘那么他提到我了,他让你把这个给我!’他说,紧紧抓住它,好像它是一件圣物。
‘他一定还跟你说了别的!’他用凸出的、痛苦的眼睛盯着我。我没有马上回答他,因为在这几分钟里,我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穿刺伤口。在他脏兮兮的衣领上方右边,有两个红色的、像抓痕一样的痕迹。
钱在他手里飘动着;他没有注意到街上晚上的交通,没有注意到挤在我们周围的人。‘把它收起来,’我低声说。‘他确实提到了你,说你继续搞音乐很重要。’
“他盯着我,好像在期待别的什么。‘是吗?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他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如果能让他感到安慰,也能让他离开,我愿意编造任何话。
对我来说谈论莱斯特很痛苦;话到嘴边又消失了。而那穿刺伤口让我很惊讶。我想不明白。最后我对这孩子说了些废话——莱斯特祝他一切顺利,他得坐汽船去圣路易斯,他会回来的,战争即将来临,他在那里有生意要做……
这孩子渴望听到我说的每一个字,好像永远听不够,一直追问想要他想要的东西。他在颤抖;他站在那里逼问我时,额头上又冒出了新的汗珠,突然他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说,‘但他为什么要走!’好像什么都不够。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你从他那里需要什么?我肯定他希望我……’
“‘他是我的朋友!’他突然转向我,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低沉。
“‘你身体不好,’我对他说。‘你需要休息。有一些……’现在我指了指,留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在你的喉咙上。’他甚至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的手指摸索着那个地方,找到了,揉了揉。
“‘这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到处都是虫子,’他说着,转身离开了我。‘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我看着他沿着皇家街走了很久,一个疯狂、瘦长的身影穿着生锈的黑色衣服,交通的洪流为他让路。
“我立刻把他喉咙上的伤口告诉了克劳迪娅。
“这是我们在新奥尔良的最后一晚。明天午夜前我们要上船,清晨出发。我们说好一起出去走走。她很体贴,脸上有一种非常悲伤的神情,在她哭过之后也没有消失。
‘那些痕迹意味着什么?’她现在问我。‘是他在男孩睡觉的时候吸了他的血,是男孩允许的?我无法想象……’她说。
“‘是的,一定是这样。’但我不确定。我现在想起了莱斯特对克劳迪娅说的话,他认识一个比她更适合做吸血鬼的男孩。他是不是计划这么做?计划再创造一个我们这样的人?
“‘现在都不重要了,路易斯,’她提醒我。我们得和新奥尔良告别了。我们正从皇家街的人群中走开。我的感官敏锐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紧紧抓住,不愿意承认这是最后一晚。
“这座古老的法国城市大部分很久以前就被烧毁了,如今的建筑风格就像现在这样,是西班牙式的,这意味着当我们慢慢地走在非常狭窄的街道上。
一辆轻便马车必须为另一辆让路时,我们经过粉刷成白色的墙壁和巨大的庭院大门,门后露出像我们自己家那样遥远的、有灯光的庭院天堂,只是每一个似乎都蕴含着这样的希望,这样的感官神秘。
巨大的香蕉树轻拂着内院的走廊,大量的蕨类植物和花朵簇拥在通道口。在上面,黑暗中,有人坐在阳台上,背对着敞开的门,他们轻声的交谈和扇子的拍打声在柔和的河风之上几乎听不见;
紫藤和西番莲在墙上长得如此茂密,我们经过时可以拂过它们,偶尔在这个地方或那个地方停下来摘一朵发光的玫瑰或金银花的卷须。
透过高高的窗户,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看到烛光在装饰精美的灰泥天花板上闪烁,常常还能看到水晶吊灯明亮的虹彩花环。
偶尔,一个为夜晚盛装打扮的身影会出现在栏杆旁,她喉咙上的珠宝闪闪发光,她的香水为空气中的花香增添了浓郁、短暂的香料味。
“我们有我们最喜欢的街道、花园、角落,但不可避免地我们走到了老城的郊外,看到了沼泽的崛起。
一辆接一辆的马车从我们身边经过,从河口路赶来,要去剧院或歌剧院。
但现在城市的灯光在我们身后,它混合的气味被沼泽腐烂的浓烈气味淹没。
那些高大、摇曳的树木,它们的树枝上挂着苔藓,这景象让我感到恶心,让我想起了莱斯特。
我想起他就像想起我哥哥的尸体。我看到他深深地陷在柏树和橡树的根里,那可怕的干枯的身体裹在白色的床单里。
我想知道黑暗中的生物是否避开了他,是否本能地知道那里干瘪、嘎吱作响的东西是有毒的,还是它们在恶臭的水中围着他聚集,从他古老的干骨上撕下肉来。
“我转身离开沼泽,回到老城区的中心,感觉到克劳迪娅温柔的手给我的安慰。她从所有的花园墙上收集了一束自然的花束,把它压在她黄色连衣裙的胸前,把脸埋在它的香气中。
现在她对我耳语,声音小得我不得不把耳朵凑过去,‘路易斯,这让你烦恼。你知道解决办法。让肉体……让肉体教导心灵。’
她放开我的手,我看着她离开我,转过身又一次低声说着同样的命令。‘忘了他。让肉体教导心灵……
这让我想起了她第一次对我说这些话时我手里拿着的那本诗集,我记住了诗中的句子:
她的嘴唇红,她的神态自由,
她的秀发如黄金般闪亮:
她的肌肤白如麻风病人,
夜魔——生死之间的她,
用冰冷凝固男人的热血。
“她在远处的角落里微笑,一小片黄色的丝绸在逐渐变窄的黑暗中瞬间可见,然后消失了。我的同伴,永远的同伴。
“我正拐进迪梅因街,经过黑暗的窗户。一盏灯在一块厚重的宽蕾丝窗帘后面慢慢熄灭,窗帘图案的影子在砖墙上扩大,变得越来越淡,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我继续往前走,走近勒克莱尔夫人的房子,听到楼上客厅传来微弱但刺耳的小提琴声,然后是客人们尖锐的金属般的笑声。
我站在房子对面的阴影里,看到一小群人在亮着灯的房间里走动;一个客人从一扇窗户走到另一扇窗户再走到另一扇窗户,他的高脚杯里有一杯淡黄色的葡萄酒,他的脸转向月亮,好像他在寻找更好的视角,最后在最后一扇窗户那里找到了,他的手放在深色的窗帘上。
“在我对面,砖墙里有一扇门敞开着,一道光照在远处尽头的通道上。我无声地穿过狭窄的街道,闻到从大门飘过的厨房浓郁的香气。煮肉的味道有点让人恶心。我走进通道,有人刚刚快速穿过院子,关上了后门。
但接着我看到了另一个身影。她站在厨房的炉火旁,是一个瘦高的黑人妇女,头上围着一条鲜艳的头巾,她的五官精致得像一块闪长岩雕像,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她搅拌着锅里的混合物。我闻到了香料的甜味和马郁兰和月桂叶的清新;然后一股煮肉的可怕气味扑面而来,血和肉在沸腾的液体中腐烂。
我走近,看到她放下长长的铁勺,双手放在丰满、逐渐变细的臀部上,白色的围裙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锅里的汁液在锅边起泡,溅到下面燃烧的煤块上。
她深色的气味向我袭来,她那带着尘土味的香料香水味,比锅里奇怪的混合物更浓烈,当我走近靠在一堵长满藤蔓的墙上时,让我心醉神迷。
楼上,纤细的小提琴开始演奏华尔兹,舞伴们的舞步让地板嘎吱作响。墙上的茉莉花香包围了我,然后像退去的水一样离开了清扫干净的海滩;
我又一次感觉到了她咸咸的香水味。她走到厨房门口,她修长的黑色脖子优雅地弯着,往亮着灯的窗户下面的阴影里窥视。‘先生!’她说,然后走进了黄色的光柱里。
光照在她丰满圆润的乳房和修长光滑的丝绸般的手臂上,现在照在她那张修长冷峻美丽的脸上。‘您是在找聚会吗,先生?’她问。‘聚会在楼上……’
“‘不,亲爱的,我不是在找聚会,’我对她说,从阴影中走出来。‘我是在找你。’”
“第二天晚上我醒来时,一切都准备好了:衣柜行李箱已经送往船上,还有装着棺材的箱子;仆人都走了;家具都用白布盖着。
看到车票和一叠信用证以及一些其他文件都放在一个扁平的黑色钱包里,这次旅行在明亮的现实中浮现出来。
如果可能的话,我本不想杀人,所以我很早就随便处理了这件事,克劳迪娅也是;当我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公寓里等她。
她出去太久了,让我紧张不安。我为她担心——尽管如果她发现自己离家太远,她几乎可以迷惑任何人来帮助她,而且很多次她都说服陌生人把她送回家,送回到她父亲那里,她父亲对他们把走失的女儿送回来感激不尽。
“当她现在跑回来时,我正放下书,心想她忘记了时间。她以为时间比实际更晚。按照我的怀表,我们还有一个小时。
但她一到门口,我就知道不对。‘路易斯,门!’她喘着气说,胸口起伏,手放在心口。她和我一起跑回走廊,她拼命地示意我,我关上了通向阳台的门。
‘怎么了?’我问她。‘你怎么了?’但她现在正走向前面的窗户,长长的法式窗户通向狭窄的阳台,俯瞰着街道。
她掀起灯罩,迅速吹灭了火焰。房间变暗了,然后随着街灯的照明逐渐变亮。她站在那里喘着气,手放在胸前,然后伸手拉我,把我拉到她身边靠近窗户。
“‘有人跟踪我,’她现在低声说。‘我能听到他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地跟在我后面。一开始,我以为没什么!’她停下来喘口气,她的脸在对面窗户射来的蓝光中变得苍白。
‘路易斯,是那个音乐家,’她低声说。
“但那有什么关系?他一定是看到你和莱斯特在一起了。”
“‘路易斯,他在下面。往窗外看。试着看看他。’她看起来如此震惊,几乎是害怕。
好像她不敢站在门口暴露自己。我走到阳台上,尽管她在窗帘旁徘徊时紧紧拉着我的手;她拉得如此之紧,似乎是在为我担心。
十一点了,皇家街此刻很安静:商店关门了,去剧院的交通刚刚消失。我右边的某个地方传来一声门响,我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走出来,匆匆走向街角,女人的脸被一顶巨大的白帽子遮住了。他们的脚步声消失了。
我看不到任何人,感觉不到任何人。我能听到克劳迪娅吃力的呼吸声。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吓了一跳,然后认出是鸟儿的叮当声和沙沙声。
我们忘了鸟儿。但克劳迪娅比我更紧张,她靠近我。‘没人,克劳迪娅……’我开始低声对她说。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音乐家。
“他一直站在家具店的门口一动不动,以至于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而且他一定是希望这样。因为现在他抬起脸,朝我看过来,在黑暗中像一道白光一样闪耀。
他鲜明的面容上的沮丧和忧虑完全消失了;他深色的大眼睛从白色的肌肤中盯着我。他变成了一个吸血鬼。”
“‘我看到他了,’我尽量不动嘴唇地对她低语,眼睛紧盯着他的眼睛。我感觉到她靠得更近了,她的手在颤抖,她手心里有一颗心脏在跳动。
当她现在看到他时,她喘了口气。但就在同一时刻,当我盯着他而他一动不动时,有什么东西让我感到一阵寒意。因为我听到楼下通道里有脚步声。
我听到大门铰链的呻吟声。然后又是那脚步声,从容、响亮,在马车通道的拱形天花板下回荡,从容、熟悉。那脚步声现在沿着螺旋楼梯向上走。
克劳迪娅发出一声微弱的尖叫,然后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家具店门口的吸血鬼没有动。而我知道楼梯上的脚步声。我知道门廊上的脚步声。
是莱斯特。莱斯特在拉门,现在在猛敲,现在在撕扯,好像要把它从墙上扯下来。克劳迪娅退到房间的角落里,她的身体弯着,好像有人给了她一记重击,她的眼睛疯狂地从街上的身影转到我身上。敲门声越来越大。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路易斯!’他叫我。‘路易斯!’他对着门咆哮。然后是客厅后面窗户被打破的声音。我能听到里面的门闩转动的声音。
我迅速抓起油灯,用力划了一根火柴,慌乱中折断了,然后如愿点着了火,手里拿着那一小罐煤油‘离窗户远点。关上它,’我告诉她。她服从了,好像这突然清晰、明确的命令把她从极度的恐惧中释放了出来。
‘马上把其他灯也点上。’我听到她划火柴时的哭声。莱斯特正沿着走廊走来。
“然后他站在了门口。我喘了口气,而且,并非有意的,当我看到他时,我一定往后退了好几步。我能听到克劳迪娅的叫声。毫无疑问是莱斯特,他完好无损地挂在门口,头向前伸着,眼睛凸出,好像喝醉了,需要门框来防止他一头栽进房间里。
他的皮肤布满了伤疤,一层可怕的受伤的肉,好像他‘死亡’时的每一道皱纹都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好像被随意挥动的热拨火棍烫伤和划伤了,他曾经清澈的灰色眼睛布满了出血的血管。
“‘退后……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低声说。‘我会把它扔向你。我会把你活活烧死,’我对他说。就在同时,我听到左边有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刮擦、抓挠着联排别墅的正面。
是另一个,我看到他的手现在搭在铁艺阳台上。当他把身体撞向玻璃门时,克劳迪娅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没法把当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我不可能像实际发生的那样详细叙述。我记得把油灯朝莱斯特扔过去;
它在他脚边打碎了,地毯立刻着起了火。那时我手里拿着一个火把,是从沙发上扯下来的一大团床单,在火里点着了。
但在那之前我就在和他搏斗,拼命地踢打他巨大的力量。背景中某个地方是克劳迪娅惊恐的尖叫。
另一盏灯也打破了,窗户的窗帘烧着了。我记得他的衣服散发着煤油味,有一刻他疯狂地拍打着火焰。他笨拙、病态,无法保持平衡;
但当他抓住我时,我甚至用牙齿咬他的手指让他放开。街上响起了喧闹声,叫喊声,还有铃声。房间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我确实看到在一道清晰的火光中克劳迪娅在和那个新吸血鬼搏斗。
他似乎抓不住她,就像一个笨拙的人在抓一只鸟。我记得和莱斯特在火焰中翻滚,感觉到脸上令人窒息的热气,当我在他身下翻滚时,看到他背上的火焰。
然后克劳迪娅从混乱中站起来,用拨火棍不停地打他,直到他松开手,我从他那里挣脱出来。我看到拨火棍一次又一次地落在他身上,能听到克劳迪娅和拨火棍一起发出的怒吼,就像一只无意识的动物的压力。
莱斯特握着他的手,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而在那里,另一个躺在冒烟的地毯上,血从他的头上流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不太清楚。我想我从她手里夺过拨火棍,朝他的头侧狠狠地打了一下。我记得他似乎无法阻挡,对这些打击无动于衷。
这时,热气已经烧焦了我的衣服,也烧着了克劳迪娅薄如蝉翼的长袍,于是我把她抱起来,沿着通道跑下去,试图用我的身体压灭火焰。
我记得脱下我的外套,在露天里拍打火焰,男人们冲上楼梯从我身边跑过。一大群人从通道涌进院子,有人站在砖砌厨房的倾斜屋顶上。
现在我怀里抱着克劳迪娅,从他们所有人身边冲过去,不顾他们的问题,用肩膀挤开他们,让他们让开。
然后我和她自由了,听到她在我耳边喘气和抽泣,盲目地沿着皇家街跑,沿着第一条狭窄的街道跑,一直跑,直到除了我们的跑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还有她的呼吸声,我们站在那里,男人和孩子,被烧焦了,在夜晚的寂静中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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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与克劳迪娅的生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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