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走到窗前,最后的余烬正在熄灭。光线来自灰暗的天空。我听到阿尔芒跟在我身后走到窗台边。
我能感觉到他现在在我旁边,我的眼睛越来越适应天空的亮度,以至于现在我能看到他的侧影和他注视着下落的雨的眼睛。
雨声无处不在,各不相同:沿着屋顶的水槽流淌,敲打着木瓦,轻轻地穿过闪烁的层层树枝,溅落在我面前倾斜的石台上。一种柔和的混合声,浸湿并渲染了整个夜晚。
“你原谅我……因为强迫你对那个女人动手吗?”他问。
“‘你不需要我的原谅。’
“‘你需要,’他说。‘因此,我需要。’他的脸一如既往地完全平静。
“‘她会照顾克劳迪娅吗?她能忍受吗?’我问。
“‘她很完美。疯了;但在这些日子里,这就是完美。她会照顾克劳迪娅。她从未独自生活过一刻;全心全意对待同伴对她来说是自然的。她不需要有特别的理由去爱克劳迪娅。
然而,除了她的需要,她确实有特别的理由。克劳迪娅美丽的外表,克劳迪娅的安静,克劳迪娅的支配和控制。她们在一起很完美。但我认为……她们应该尽快离开巴黎。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圣地亚哥和其他吸血鬼带着怀疑监视着她们。所有的吸血鬼都看到了玛德琳。他们害怕她,因为她了解他们而他们不了解她。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了解他们的人。’
“‘那男孩,丹尼斯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死了。’他回答。
我很惊讶,既对他的话,也对他的平静感到惊讶。‘你杀了他?’我喘着气问。
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但他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似乎被我吸引住了,被我没有试图掩饰的情绪、震惊吸引住了。
他那温柔、微妙的微笑似乎把我拉近他;他的手握住我放在潮湿窗台上的手,我感觉我的身体转向他,靠近他,仿佛我不是被自己推动,而是被他推动。
‘这是最好的。’他温和地向我承认。然后说:‘我们现在必须走了……’他瞥了一眼下面的街道。
“‘阿尔芒,’我说。‘我不能……’
“‘路易,跟我来。’他突然低声说,语气急切。
“‘不,’我轻轻地说。‘太快了。我还不能离开她们。’
我看着他转过身,望着黑暗的天空。他似乎叹了口气,但我没听到。我感觉到他的手在窗台上握住我的手。‘好吧……’他说。
“‘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说。他点点头,拍拍我的手,好像在说没关系。然后他把腿跨过窗台,消失了。我只犹豫了一会儿,就被心跳的重击嘲笑了。
但接着我翻过窗台,开始赶紧追他,始终不敢往下看。”
“当我把钥匙插进酒店的锁里时,天几乎快亮了。煤气灯沿着墙壁闪耀。玛德琳手里拿着针线,在壁炉旁睡着了。克劳迪娅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的蕨类植物中,处在阴影里,看着我。她手里拿着梳子。她的头发闪闪发光。”
我站在那里,承受着某种冲击,仿佛这些房间里所有感官上的愉悦和困惑都像波浪一样从我身上掠过,我的身体被这些东西渗透,这与阿尔芒和我们待过的塔楼房间的魔力截然不同。
这里有一些令人安慰的东西,也令人不安。我在找我的椅子。我坐在椅子上,双手按着太阳穴。然后我感觉到克劳迪娅在我身边,感觉到她的嘴唇贴着我的额头。
“你和阿尔芒在一起,”她说。“你想跟他走。”
我抬头看着她。她的脸是多么温柔美丽,突然间,又那么像我的。
我毫不犹豫地顺从自己的冲动,触摸她的脸颊,轻轻触碰她的眼睑——这些亲昵、随意的举动,自从我们吵架那晚以来我就没有对她做过。
“我会再见到你的;不在这儿,在别的地方。我永远都知道你在哪里!”我说。
她用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她紧紧地抱着我,我闭上眼睛,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我亲吻着她的脖子。我抓住她圆润、结实的小胳膊。我亲吻着它们,亲吻着她胳膊肘柔软的凹处、手腕、张开的手掌。我感觉到她的手指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脸。
“随你所愿,”她发誓。“随你所愿。”
“你开心吗?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我恳求她。
“是的,路易。”她把我抱在她的裙子上,手指扣住我的后颈。“我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但你真的知道你想要什么吗?”她抬起我的脸,所以我不得不看着她的眼睛。
“我担心的是你,你可能在犯错。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巴黎!”她突然说。“我们拥有整个世界,跟我们走吧!”
“不。”我从她身边退开。“你想要回到和莱斯特在一起的日子。那再也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和玛德琳在一起会有新的、不同的东西。我不再要求回到过去。是我结束了那一切,”她说。“但你真的明白你选择阿尔芒意味着什么吗?”
我转身背对着她。
她对他的不喜欢,她对他的不理解,都有些固执和神秘。她会再次说他希望她死,我不相信。她没有意识到我所意识到的:他不会希望她死,因为我不希望。
但我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一点,才不会显得在对他的爱中自负和盲目。“这是命中注定。差不多就是那种方向,”我说,仿佛在她的怀疑的压力下,这一点才刚刚在我心中变得清晰。“只有他能给我力量去做我自己。
我不能再继续这样分裂、痛苦地生活下去。要么我跟他走,要么我死,”我说。“还有别的,这是非理性的、无法解释的,而且只满足我自己……
“是什么?”她问。
“我爱他,”我说。
“毫无疑问你爱他,”她沉思着说。“但那样的话,你甚至也能爱我。”
“克劳迪娅,克劳迪娅。”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的重量压在我的膝盖上。她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
“我只希望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你能找到我……”她低声说。“我能回到你身边……我经常伤害你,给你带来那么多痛苦。”她的话音渐渐消失。
她静静地靠在我身上。我感觉到她的重量,想着,过一会儿,我就不再拥有她了。我现在只想抱着她。简单地抱着她总是有那么大的乐趣。她靠在我身上的重量,这只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似乎有一盏灯灭了。从凉爽、潮湿的空气中,那么多的光突然、无声地消失了。
我坐在梦的边缘。如果我是凡人,我会满足地在那里睡去。在那种昏昏欲睡、舒适的状态中,我有一种奇怪的、凡人惯有的感觉,太阳稍后会温柔地把我.唤醒,我会看到阳光下蕨类植物那丰富、惯常的景象,还有雨滴上的阳光。我沉溺于这种感觉。我半闭着眼睛。
后来,我常常试图回忆那些时刻。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回想我们在那里休息时,那些房间里到底是什么开始让我不安,本应该让我不安。
我怎么会,因为放松了警惕,对那里一定在发生的微妙变化毫无知觉。很久以后,在我最疯狂的梦想之外,我遍体鳞伤、被掠夺、心怀怨恨,我仔细回想那些时刻,那些昏昏欲睡、安静的凌晨时刻,壁炉架上的钟几乎觉察不到地滴答作响,天空变得越来越苍白;
而我所能记得的尽管我拼命延长和定格那段时间,伸出双手想让钟停下我所能记得的只是光线的柔和变化。
保持警惕的话,我绝不会让它过去。被更重大的事情所迷惑,我没有注意到。一盏灯熄灭了,一支蜡烛被自己热蜡池的颤抖熄灭了。
我的眼睛半闭着,那时我有了一种即将陷入黑暗、被关在黑暗中的感觉。
然后我睁开眼睛,不再想灯或蜡烛。但已经太晚了。我记得自己站直了,克劳迪娅的手从我胳膊上滑落,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的男男女女穿过房间,他们的衣服似乎从每一个镀金的边缘或漆过的表面汲取着光线,似乎把所有的光都吸走了。
我对着他们大喊,喊着玛德琳,看到她惊恐地醒来,像一只受惊的雏鸟,紧紧抓住沙发的扶手,然后当他们伸手去抓她时,她跪在了地上。
圣地亚哥和塞莱斯特朝我们走来,在他们后面,埃斯特尔和其他我不知道名字的人挤满了镜子,聚在一起形成了移动的、威胁的阴影之墙。
我喊着让克劳迪娅跑,已经拉开了门。我把她推了出去,然后自己挡在门口,朝着走过来的圣地亚哥踢去。
和我在拉丁区对他采取的那种无力的防御姿势相比,我现在的力量要强得多。也许我太软弱,永远无法坚定地为自己的保护而战斗。但保护玛德琳和克劳迪娅的本能是无法抗拒的。
我记得把圣地亚哥踢了回去,然后攻击了那个强大、美丽的塞莱斯特,她试图从我身边过去。克劳迪娅的脚步声在远处的大理石楼梯上响起。塞莱斯特摇摇晃晃,抓着我,抓住我并抓伤了我的脸,以至于血顺着我的衣领流了下来。
我能看到它在我眼角闪耀。我扑向圣地亚哥,和他扭打在一起,意识到抱着我的胳膊的可怕力量,那些试图掐住我喉咙的手。“和他们打,玛德琳,”我对她喊。
但我只能听到她的抽泣声。然后我看到她在混乱中,一个僵硬、惊恐的身影,被其他吸血鬼包围着。
他们在笑,那种空洞的吸血鬼的笑声,像金属箔或银铃。圣地亚哥正抓着他的脸。我的牙齿在那里咬出了血。
我打他的胸口,他的头,疼痛在我的胳膊上燃烧,有什么东西像两只胳膊一样抱住我的胸口,我挣脱了,听到身后玻璃破碎的声音。
但还有别的什么,别的什么人用两只胳膊抓住我的胳膊,以顽强的力量拉着我。
我不记得自己变虚弱了。我不记得有任何转折点是别人的力量战胜了我自己的。我只记得自己寡不敌众。
完全无望,纯粹是因为数量和他们的坚持,我被制住了,被包围了,被从房间里逼了出来。
在一群吸血鬼的推搡下,我被沿着走廊推搡着,然后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在酒店狭窄的后门那里获得了片刻的自由,却又再次被包围并紧紧抓住。
我能看到塞莱斯特的脸离我很近,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用牙齿咬伤她。我流了很多血,我的一只手腕被抓得太紧,那只手已经没有感觉了。
玛德琳在我旁边还在抽泣。我们所有人都被塞进了一辆马车。我一次又一次地被打,但我仍然没有失去意识。
我记得顽强地保持着清醒,感觉到后脑勺上的这些打击,感觉到后脑勺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我躺在马车的地板上。
我只是在想,我能感觉到马车在移动;我还活着;我还有意识。
我们被拖进吸血鬼剧院,我就大声呼喊阿尔芒。
我被放开了,只是在地下室的台阶上踉跄了一下,他们一群人在我身后和身前,用威胁的手推着我。有一刻我抓住了塞莱斯特,她尖叫起来,有人从后面打了我。
然后我看到了莱斯特这一击比任何一击都更具毁灭性。莱斯特,站在舞厅的中央,笔直地站着,他灰色的眼睛敏锐而专注,他的嘴咧开,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一如既往地穿着无可挑剔,那件华丽的黑色斗篷和精致的亚麻布衣服。但那些伤疤仍然布满了他每一寸白皙的肌肤。
它们是如何扭曲了那张紧绷、英俊的脸,那些细细的、坚硬的线条划过他嘴唇上方娇嫩的皮肤、他的眼睑、他光滑的额头。
而他的眼睛,燃烧着无声的愤怒,似乎充满了虚荣,一种可怕的、无情的虚荣,仿佛在说:“看看我变成什么样了。”
“就是这个?”圣地亚哥说着,把我往前推。
但莱斯特猛地转向他,用严厉低沉的声音说:“我告诉过你,我要克劳迪娅,那个孩子!是她干的!”现在我看到他的头随着他的爆发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的手伸了出去,仿佛要去抓椅子的扶手,却在他再次挺直身体、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握紧了。
“莱斯特,”我开口,看到现在留给我的几根救命稻草。“你还活着!你有你的生命!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不,”他疯狂地摇着头。“你回到我身边,路易,”他说。
有那么一会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内心更理智、更绝望的部分说,跟他讲道理,即使从我嘴里发出的是阴险的笑声。“你疯了!”
“我会把你的生命还给你!”他说,他的眼皮随着话语的压力颤抖着,他的胸口起伏着,那只手又伸了出去,在黑暗中无力地握紧。“你答应过我,”他对圣地亚哥说,“我可以带他回新奥尔良。”
然后,当他看着围着我们的他们,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爆发了:“克劳迪娅,她在哪儿?是她对我下的手,我告诉过你!”
“等会儿,”圣地亚哥说。当他伸手去抓莱斯特时,莱斯特退后了,几乎失去了平衡。他找到了他需要的椅子扶手,紧紧抓住,闭上眼睛,重新控制住自己。
“但他帮了她,协助了她……”圣地亚哥说着,向他靠近。莱斯特抬起头。
“不,”他说。“路易,你必须回到我身边。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关于在沼泽的那晚。”但接着他停了下来,又环顾四周,仿佛他被困住了、受伤了、绝望了。
“听我说,莱斯特,”我现在开始说。“你放了她,你放了她……我就……我就回到你身边,”我说,这些话听起来空洞、生硬。
我试图朝他迈一步,让我的眼睛变得坚定、难以捉摸,让我的力量从眼睛里像两道光束一样散发出来。
他看着我,研究着我,一直在与自己的脆弱作斗争。塞莱斯特抓着我的手腕。“你必须告诉他们,”我接着说,“你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不知道那些规矩,她不知道还有其他吸血鬼,”我说。
我一直在想,当我机械地说着这些话:阿尔芒今晚必须回来,阿尔芒必须回来。他会阻止这一切,他不会让它继续下去。
“这时传来有东西在地板上拖拽的声音。我能听到玛德琳精疲力竭的哭声。我环顾四周,看到她在一把椅子上,当她看到我的目光时,她的恐惧似乎加剧了。
她试图站起来,但他们阻止了她。“莱斯特,”我说。“你想要我怎样?我都给你……
然后我看到了发出噪音的东西。莱斯特也看到了。那是一口棺材,上面有大铁锁,正被拖进房间。我立刻明白了。“阿尔芒在哪里?”我绝望地说。
“是她对我下的手,路易。是她对我下的手。不是你!她必须死,”莱斯特说,他的声音变得微弱、刺耳,好像说话对他来说很费力。
“把那东西弄走,他要跟我回家,”他愤怒地对圣地亚哥说。而圣地亚哥只是笑,塞莱斯特也笑,笑声似乎感染了他们所有人。
“你答应过我的,”莱斯特对他们说。
“‘我什么都没答应你。’圣地亚哥说。
“‘他们把你当傻瓜耍了,’我痛苦地对他说,他们正在打开棺材。‘把你当傻瓜!你必须去找阿尔芒,阿尔芒才是这里的头儿,’我大声喊道。但他似乎不明白。
接下来发生的事绝望、混乱又悲惨,我踢打着他们,挣扎着想挣脱手臂,对他们怒吼着说阿尔芒会阻止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不敢伤害克劳迪娅。
然而他们还是把我按进了棺材,我疯狂的反抗对他们毫无用处,只是让我暂时忘记了玛德琳的哭声,她那可怕的哀号,还有担心随时可能会加上克劳迪娅的哭声。
我记得我顶着那即将压下来的盖子,撑了一会儿,直到它被强行压在我身上,锁被金属和钥匙的摩擦声锁上。
很久以前的话在我脑海中浮现,那个遥远、无忧无虑的地方,一个趾高气昂、面带微笑的莱斯特,我们三个曾在那里一起争吵:‘一个饥饿的孩子是可怕的景象……一个饥饿的吸血鬼更糟糕。
在巴黎都能听到她的尖叫。’我潮湿颤抖的身体在令人窒息的棺材里瘫软下来,我想,阿尔芒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他们把我们藏的地方再安全也没用。
棺材被抬起来,有靴子的刮擦声,左右摇晃着;我的胳膊撑在棺材的两侧,我的眼睛也许闭了一会儿,我不确定。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碰两侧,不要去感受我的脸和盖子之间那薄薄的空气层;我感觉到棺材摇晃倾斜,因为他们的脚步踏上了楼梯。
我徒劳地想听清玛德琳的哭声,因为她似乎在为克劳迪娅哭喊,向她呼喊,好像她能帮我们所有人。
叫阿尔芒;他今晚一定会回来的,我拼命地想。只有想到听到自己被关在里面的哭喊声那种可怕的羞辱,在我耳边回响,却又被关在里面,才阻止了我呼喊。
但就在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另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如果他不回来呢?如果在那座宅邸的某个地方,他有一口隐藏的棺材,他回到那里去了……
然后我的身体突然毫无预兆地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我在周围的木板上乱打,挣扎着翻身,用后背去顶棺材盖。
但我做不到:太近了;我的头向后倒在木板上,汗水顺着我的后背和两侧流下来。
玛德琳的哭声消失了。我只听到靴子声,还有我自己的呼吸声。然后,明晚他会来的——是的,明晚,他们会告诉他,他会找到我们并释放我们。
棺材摇晃着,水的气味充满了我的鼻孔,在棺材里的闷热中能明显感觉到它的凉意;然后随着水的气味,是深深的泥土的气味。棺材被粗暴地放下,我的四肢疼痛,我用手搓着胳膊的后面,努力不去碰棺材盖,不去感受它有多近,害怕自己的恐惧上升为恐慌、恐惧。
我想他们现在会离开我,但他们没有。他们就在附近,还有另一种生涩陌生的气味钻进了我的鼻孔。但当我静静地躺着时,我意识到他们正在砌砖,那气味来自灰浆。
慢慢地,小心地,我抬起手擦了擦脸。好吧,那么,明晚,我说服自己,即使我的肩膀似乎在棺材壁上顶得更大了。
好吧,那么,明晚他会来的;在那之前,这只是我自己棺材的范围,我为此付出的代价,一夜又一夜。
但泪水在我眼中涌出,我能看到自己又在木板上乱抓;我的头左右转动,我的思绪奔向明天,后天,大后天。
然后,仿佛是为了让自己从这种疯狂中分心,我想到了克劳迪娅,只感觉到在圣加百利酒店那些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她的手臂环绕着我,只看到灯光下她脸颊的曲线,她柔软、慵懒地眨动的睫毛,她嘴唇如丝般的触感。
我的身体僵硬了,我的脚踢着木板。砌砖的声音消失了,低沉的脚步声也消失了。我呼喊着她的名字,‘克劳迪娅,’直到我因为扭动脖子而疼痛,我的指甲抠进了手掌;然后,像一条冰冷的溪流,睡眠的麻痹感向我袭来。
我试图呼喊阿尔芒,愚蠢地、拼命地,只是在我的眼皮变得沉重、我的手变得无力时,才模糊地意识到睡眠也笼罩着他,他静静地躺在他的安息之处。我最后挣扎了一次。我的眼睛看到了黑暗,我的手摸到了木板。
但我很虚弱。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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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与其他吸血鬼的纠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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