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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分辨

    萧眠和萧雪早在两年前就知道萧启抹除记忆了,所以一直没有去打扰他。因为萧家主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不要去打扰他,他现在已经不算是他们认识的大少爷“萧启”了,而是扶摇神“焚轮”。

    因为能教的都教了,萧家主也不经常去扶摇神庙去看焚轮了,只是偶尔有空了再看看。

    焚轮的世界因为黑白两色似二维的世界,他也不知道自己穿的衣服具体长什么样,更不知道衣服的颜色,所以他就穿衣柜里原本就有的那些衣服,也不买新衣服,就只是那些衣服换着来。

    一年四季要穿的衣服不同,焚轮没办法通过他眼中的二维世界分辨出来,他只能通过手去触摸,摸着很厚的,那就是冬季的衣物。

    萧家主曾经跟他说过:“我也是神,我也有守护人类的责任,我们每个神都要庇佑一块区域,我负责庇佑北二区,你负责庇佑西一区。”

    除此之外,萧家主还带着焚轮在西一区的边缘转了一圈,让他大致知道了西一区有多大。

    晚风轻轻的吹过后院的槐树,引得树叶沙沙作响。

    焚轮平静的躺靠在树下,翻动着手中的书本,通过法术读取书中的文字,他读取书本文字的速度很快,一个时辰左右他就将约有1.5cm厚度的书全部读完了。

    书本读完,他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入睡了。

    清晨,天色蒙蒙亮,他便自然醒来了,洗漱完,吃完早餐,萧家主便来了。

    “焚轮,我带你去区外见见妖、鬼、魔,省得你分不清楚它们和人。”

    “那就麻烦琛大人了。”焚轮礼貌的微微俯身向他行礼。

    “没事!”

    萧家主转身向着西一区的边缘飞去,焚轮紧跟在他的后面,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人类安全区数百米远。

    焚轮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不似人形且会动的奇怪轮廓,他朝着这个奇怪轮廓的方向指了指问:“琛大人,这个会动的不似人形的东西是什么?”

    “妖!”

    “妖?”焚轮仔细回想了一下书中对妖的描述,认真的问道,“还有人形的妖物对吗?”

    “是的,不过遇到那种修炼成人形的妖物,就算是眼睛能看见,也很难分辨出来。”萧家主认真的对他说道,“但是普通人分辨不出来很正常,毕竟没有法术。那我们有法术的人分辨妖物,可以依靠我们的法术和法器。”

    “嗯。”焚轮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光靠法术分辨妖物应该还不太靠谱,还要靠气息分辨。因为只有你在怀疑它是妖物的情况下,你才会用法术去试探,如果学会了用气息分辨,在不怀疑的情况下也能发觉不对劲。”

    “嗯。”萧家主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你五感尽失,你可没有办法利用气息分辨妖物,最适合你的还是用法器分辨,只要有妖物在附近,法器就会提醒你。”

    “如果遇到那种大妖在附近,法器恐怕会裂开吧。”

    “嗯,不过利用法器已经算是很靠谱的了,因为像那种大妖,有时候你没办法通过气息来判定它是人是妖。”

    “我大致清楚了,多谢琛大人!”

    “咳咳!”萧家主严肃的看着焚轮,问道,“你感觉区外世界和区内世界有区别嘛?”

    “有,我的精神法力能让我感知到距离我百米开外的世界,区外虽然也有很多似人形的生物,但它们有些没有腿,有些有腿却离地漂浮行走,还有——”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萧家主便开口打断了他:“嗯,这两种是鬼,鬼很好分辨,就是妖魔比较难分辨。”

    “我知道。”焚轮继续说,“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我脑海中所感知到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妖物虽能化成人形,但这毕竟不是它真实的样子,虚幻罢了,我的眼睛看不见反倒是一种优势,在我的世界里,它们无论变幻成什么样,在我的眼中,它们就是它们本体的那个模样。”

    “不错。”萧家主露出满意的微笑,“妖物你倒是能分辨了,那魔物呢?”

    “也能分辨,魔物的轮廓与人的轮廓也有差别。”

    “那就行,不过遇到那种强大的妖魔,你可能就辨认不出来了,不过也足够了,因为这种的伪装起来,我也不一定能辨认出来。”

    “嗯,不过我可能分不清妖和精。”

    “那就……”萧家主陷入了沉思,那这样的话,他也没办法了,因为精和人类共处,一般不伪装自己的气息,只要不是普通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是精,一般的妖也没办法伪装成精,因为两者的气息明显不一样,妖顶多是隐藏气息伪装成人类。

    “琛大人?”焚轮试探性的呼唤他。

    “嗯,没关系的,一般在我们区内的都是精,这倒是不用你太过会分辨,只要从区外来的,基本都是妖。”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担心会误伤了。不过——”焚轮发表自己的疑惑,“法器没办法分辨出妖和精吗?”

    “目前没办法,现在的法器没办法具体区分妖、魔、鬼、精,它只能分辨那些是人,那些不是人。”

    “嗯。”

    “行了,差不多了,回去吧。”

    “好。”

    萧家主看着焚轮现在的样子,连妖和精都分不清楚,想着之前自己答应萧启的“如果我能自理,请让我去区外找焱辉耀”,可现在看来,他不能让他去,他根本就不可能能找到焱辉耀,加上他五感尽失,让他出去找一只精,要是出什么事了可怎么办。

    回到扶摇神庙后,萧家主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焚轮啊,闲着的时候要多加修炼,我期待你能分清妖和精的那一天。”

    “嗯,多谢琛大人的教导!”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过去了四十五年,焱辉耀修炼好了,去找妖王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当初那个有水淼之心的妖王,现在的妖王是当初那个跟萧启单挑的狼妖“冥烨”。

    焱辉耀觉得奇怪,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妖王的宫殿,询问现在的妖王“冥烨”,冥烨没有为难他,见他来了,立马让下属准备茶水和小食,单独在私密的房间招待他,似是知道他早就会来了。

    焱辉耀不废话,客气了一句话后,立马就问水淼之心的事。

    “水淼之心可在殿下这儿?”

    “不在,你那位人类同伴早在五十多年前就将它抢走了,你不知道吗?”冥烨呡了一口茶,冷冷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过来是想和我结交朋友呢,没想到竟然是问这个事。”

    “五十多年前?”焱辉耀握着茶杯喝茶的手明显钝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拿到的?”

    “你也不相信他的实力能从那个女妖手里抢东西对吧,加上她当初还有那么多下属,更加不可能。”

    “所以……”焱辉耀望着茶杯里的绿色茶水深思了起来,他走的时候萧启还是那个女妖的男宠,如果说是他趁机偷袭拿到了水淼之心的话,那他为什么没有来找他,告诉他,除非他在这次偷袭中消耗巨大,目前没办法来找到。

    “那个前妖王是死了嘛?”焱辉耀好奇的问。

    “是,也是你那个人类同伴杀的。”冥烨忍不住笑出了声,“多亏了你那个朋友呢,不然我现在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难怪殿下会以为我是来结交朋友的。”焱辉耀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他竟然能找机会偷袭到她,毕竟前妖王那么怕死,身边还要插这么多的下属。”

    “不是偷袭,明抢明杀。”

    “啊?”焱辉耀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如果是这样,他这么有实力,为什么抢完之后没有来找我,莫非……”

    焱辉耀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萧启抢完水淼之心回到了人类安全区,知道了他把那些材料放在了萧眠那,所以就没来找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母亲的魂魄应该也恢复了,简直太好了啊。但是萧启为什么能打过这么多妖明抢,还是很奇怪。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和魔神做了交易。”

    还不等他想明白,冥烨便回答了他。

    “难怪……”焱辉耀蹙眉,瞬间知道什么情况了,难怪没有来找他,因为可能没有办法来找他,然后母亲的魂魄估计也没有恢复。

    “多谢殿下,我现在需要回去了。”焱辉耀坐起身来,向冥烨行礼。

    “嗯,不结交一个朋友再走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殿下恐怕不能成为朋友,我有守护人类的责任,殿下会伤害人类。”

    “这次我先放你走,下次见到你,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多谢殿下。”话音刚落,焱辉耀便消失不见了。

    五十多年没回人类安全区,现在这个屏障他也没办法自由进出了,若是强行进,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但是没办法了。

    焱辉耀挑了北二区的边缘,强行进来了,看守的人攻击他想抓他,却连他的身都没法靠近。

    吓得其中一人赶紧去汇报上级了,但却被焱辉耀抓了过来,打晕了过去,焱辉耀顺带将另一个人也抓了起来打晕了,然后他抹除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忘记了刚发生的事情。

    随即,他便施法修复了那被他破了一条口的屏障。

    刚修复完,他转身准备去萧家问问,却迎面撞上了萧家主。

    “小子,挺嚣张嘛!”

    “萧大人,我不是妖,我只是多年没回,不能自由进了而已。”

    “焱辉耀?”

    “是我。”焱辉耀点点头。

    “没死啊,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安全区外,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萧家主平静的看着他,“刚好,启儿一直想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水淼之心在青清那儿。”

    “好。”焱辉耀点点头,“大人,萧启现在怎么样了?”

    萧家主面露无奈之色,叹息了一声:“他与银发魔做了交易,五感尽失,被往事记忆折磨。后面为了能自理和去区外确定你死没死,只能抹除了记忆重新开始,修行了精神力。只可惜他的状态还是不合适去区外找人,我就没让他去了。”

    “大人,没事的。”焱辉耀轻轻拍了拍萧家主的肩膀,安慰他,“这事怪我,我不该找他去安全区外的,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

    “冤不得你,是他自己的选择罢了。”萧家主无奈的摇头叹息,“太痴情了。”

    “嗯。”

    “重新开始了也好,至少忘记了,不会被痛苦折磨了。”

    “嗯,大人,我能去看看萧启吗?”焱辉耀实在好奇萧启现在的样子。

    “能,等我忙完了,你晚上来我的神庙找我,我带你去。”

    “好。”焱辉耀点点头,“我先去忙了,大人。”

    “好。”

    焱辉耀挥手向萧家主道别,而后便消失了。

    焱辉耀去了中心区,去到了青清的神庙,寻找青清,青清见他来了,想起当初萧启的嘱咐,她立马去房间把水淼之心给了他。焱辉耀和青清寒暄了一会,便去萧家找萧眠了。

    “小安哥哥,红霄剑的材料给我吧,水淼之心在我这。”焱辉耀懒得寒喧了,直接开门见山。

    “好,弟弟先坐这等我一会,我去拿来。”萧眠平静的转身走了。

    焱辉耀则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他将脖颈上的红宝石取了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心中喃喃自语道:“母亲,再等一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萧眠去房间里拿了一个包裹递给了焱辉耀:“辉耀弟弟,这是你当初给我的那个包裹,我一直都没有动过。”

    “好,多谢小安哥哥。”

    “不用跟我客气。”萧眠和蔼的笑了一下,“对了,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吗?我想看着红霄剑重铸。”

    “嗯。”

    “弟弟等会要去哪儿?”萧眠坐到了他旁边,好奇的询问他。

    “晚上萧大人要带我去看萧启哥哥,小安哥哥去吗?”

    “去,我也有好久没有看哥哥了,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萧眠的话语间隐隐透露出一丝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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