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道：“我给你们的建议，最好是等他长大了再让他领悟这一块界石之力，现在的话……”金灿道：“封印起来吧。这样会更加安全。”

    容九与白凌也有这个想法。

    孩子还是太小了。

    时不时地来这一回消失，他们的心脏承受不起。

    不过容九也在意着之前金灿说的结界之力，她也十分客气地询问了。

    对于空间法则，容九更在意那一道能给小家伙撑开的屏障。

    金灿也没有隐瞒，如实说：“界石已经被他打开，你们现在再试一试，应该能够感觉到结界之力。封印空间法则并不会影响到结界之力，在寻常时候，这也能当孩子的一个保障。”

    容九闻声彻底地放下了心，冲金长老郑重地行了个礼，不过金灿并没有受，避开了。他还欠着容九一个救命之恩呢。

    这点小事算什么。

    可流域在眼前杵着，金灿实在看得眼疼。他按着脑袋，说：“我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了，有什么事你们再来问我。”

    容九没有挽留，而是又道了声谢。

    无价有眼色，忙起身说：“我送送长老。”

    金灿起身走了，大菠萝当然也不会留，不过两个人走了一会，发现问尘跟阿青都没有跟上，金灿回头瞪着他们俩。

    阿青实诚，道：“你吃饱了，我们还没吃呢。”

    问尘默默喝茶。

    金灿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想张口骂人吧，又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说话，哼了一声，跟菠萝一起走了。

    空乡远远见到，想要离开，但被聂冬一把拉住了。

    聂冬一直都在注意着空乡，这个有着同类气息的“妖族”。

    空乡也早看出了聂冬的妖精身份，两个人其实也有很多话要说，在聂冬的阻止下，空乡挠了挠头，便也留下了。

    金灿与菠萝被无价客客气气地送到了房间，临了还与两人，“宴上招呼不周，等会会亲自送来一桌新的宴席来给两位赔罪。”

    礼数周到，无可挑剔。

    只是金灿高兴不起来，一到屋子，金灿就生闷气躲床上，菠萝迟疑一下，道：“师父你想睡觉吗？”

    金灿翻身起来，“你要干嘛！”

    大菠萝话不过脑，诶了声说：“我想着您老人家如果睡觉的话，我就上去看看。”

    金灿：“……”

    “那孩子……怎么说呢，太天才了。”菠萝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孩子，忍不住就想多看看，也许还能发现些什么，才刚满月啊，居然就领悟了元祖留下的空间法则，小小的孩子就会空间传送，我二十岁的时候，连个屁都没领悟出来一个……这样的孩子，天才，实在是太天才了，如果不是还小，我都想看看他的灵根是什么，兴许能够发现出什么惊喜来呢。”

    菠萝在屋里碎碎念，没有注意到金灿黑着的脸。

    他也想看啊。

    可实在是拉不下脸留下来。

    重伤他的元凶就在楼上，他怎么还能跟流域同桌而食。

    他不要面子的吗？

    菠萝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家师父的过于安静，扭过头打量了一番，见金灿脸色不好，便也知趣不说了。

    等金灿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菠萝才拉着一张凳子坐在了金灿对面，大个子看起来小心翼翼的，赔着一张紧张的脸，问：“师父，之前您重伤昏迷着，所以我一直没能问您，现在有个问题挺好奇的，不若我们聊聊。”

    转移话题是转移注意力的绝佳方法。

    大菠萝还是记得的。

    “啥事。”金灿没好气，还记恨眼前这张大脸不给他酒喝。

    菠萝忽略眼前人的语气，体谅着他现在身体不好，说：“就是……您与雅正长老与冥主一战，您二人联手，都被伤成那样吗？”菠萝斟酌着用词，见金灿没有怪罪，才补充说：“险些魂飞魄散。”

    金灿皱着眉头，一副在床上找东西的模样。

    大菠萝好奇，“您找什么呢。”

    “我找找有没有鞭子。”

    大菠萝：“……”

    眼看金灿把床单绑成了绳子，打算抽他一顿，大菠萝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师父师父，等等，我真的只是好奇，您也知道我嘴巴笨，说不出来自己想表达什么，可我就是觉得……哎哎哎哎哎，别抽，我就是觉得以您跟雅正长老的实力不至于被打得那么惨，嗷！”

    大菠萝背过身，用后背挡了一鞭子，虽然知道金灿没用什么力道，打得也不痛，可大个子还是带着满脸委屈地转过来。

    金灿坐在床上，一脸威严，“然后呢，你想问什么。”

    大菠萝长长地叹了一声，又坐了下来，“就是觉得不应该嘛……”

    金灿嗤笑，“你当时也在场，你没看见么？”

    大菠萝挠挠头，道：“我记不清，当时浪太大，我在水底根本站不住，被海浪打得东倒西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后来要不是被人救了，他都未必还活着，大菠萝拧着眉头，轻声道：“就是觉得，很奇怪。”

    “怎么说？”金灿问。

    大菠萝努力地组织语言，“您也知道，当时无穷以自己的灵魂与十万生灵为祭品召唤了冥主的降临，可无穷召唤之时，已是强弩之末，他没有多少力量可以献祭给冥主，仅凭十万生灵，也不过是堪堪打开冥门的一条缝隙，让冥主出来而已。所以当时的冥主……”大菠萝观察着金灿的脸色，说：“应该是在尽全力吸取其他力量，壮大自己才对。毕竟门打开了，可想要维持着大门打开之力，本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师父您跟我提过的，空间重叠之间，身处乱流之内的灵力消耗是非常大的，冥主刚从冥界出来，应该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啊。”

    金灿半天不语，可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深，带着思索道：“你继续说。”

    大菠萝道：“师父您想啊，以当时的情况，冥主要兼顾冥界之门的情况，又要想办法给自己补充能量，又要与您与雅正长老周旋，不是我吹您马屁啊师父，我是觉得，您也没有那么弱。”

    金灿瞪他，“咋说话呢。”

    “我在夸你呢！”菠萝解释。

    金灿道：“夸就夸，怎么还用‘觉得’，我就是没那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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