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地娇媚，眼波流转。

    小雪狐诧异地抬起头，眼眸亮闪闪地。在看见鹿羲梧白皙的脸庞时，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嗯？不愿意吗？那我只好……”

    鹿羲梧话未说完，小雪狐的尾巴就急急地缠绕上了她的手腕，不许她回身。

    “姐姐，你坏，我变不了。”

    小雪狐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出的人话也结结巴巴，不成语调。

    鹿羲梧笑着把小雪狐抱进怀中，低眸打量着。

    她不知道伶述尘是否会有这段记忆，但是她就是想逗一逗他。

    雪狐一族比她妖域里的玄狐更为稀有。

    仙轴记载雪狐为古神坐骑，独成一脉。容貌比妖族更为貌美，无端带有摄人心魄之力。

    其身更为顶级炉鼎，相传雪狐可启神路，引荐古神。护心血脉则可炼制不死药。

    鹿羲梧手指戳到小雪狐眉心浅淡的光印，微光在指尖盛开。

    小雪狐亲昵地蹭了蹭鹿羲梧。

    如果仙轴记载的都是真的，那伶述尘便与古神也有所联系。

    或者，他是天罚雷劫的引渡者。

    天道之子通常断情绝爱，以封印焚情。

    若是古神真的存在，那他神识之海里那大片大片的冰川就能解释地清楚了。

    鹿羲梧表情凝重了一些。

    小雪狐呆呆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情绪低落。

    但是他不想姐姐不开心。

    小雪狐垂下耳朵，主动塞进鹿羲梧的手中。

    掌心柔软触感拉回鹿羲梧的思绪，鹿羲梧低眸看见小雪狐乖巧而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睡觉吧。明日你若能变回来，姐姐就带你双修。”

    鹿羲梧安抚性地揉了一把狐狸脑袋，任其尾巴将自己缠绕地严严实实。

    小雪狐埋着脑袋，不理会鹿羲梧。

    鹿羲梧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沉重了不少。

    “乖，睡觉啦。”鹿羲梧笑眯眯地亲了一口狐狸脑门，拉过锦被盖住自己和小雪狐。

    小雪狐尾巴摆动一下，算是回应。

    鹿羲梧不动声色地往雪狐体内传输着妖力，往空荡荡的护心血脉里汇去，填补着灵体的损伤。

    就算只是杯水车薪，她也想他好受一点。

    她魂魄回归，记起的是关于他困难的一切。

    关于他无可言说的过往。

    ……

    月光缓慢流淌，少女睡颜安静。

    未掩的窗口呼啸着吹着冷风，冻得鹿羲梧往被窝里面缩去。

    忽然，窗户被一只苍白如玉的手啪嗒一声关掉。

    少女的脸被掐着，掰向了另外一面。

    宫灯幽幽中，少年的银发染上一片清润的暮色，柔顺垂在被褥凌乱的软榻之上。

    银白的狐耳立在发间，九条巨大的狐尾蓬松涌动。

    少年湛蓝若海眼眸低低垂着，睫毛乌黑浓密。

    眼睑处一片浓郁的阴影，显得少年神色有几分晦暗。

    梵天莲化般的眼眸凝在少女水润的唇瓣上，看了许久。

    玉指摩挲而过，跟想象中的一样柔软顺滑。

    “双修？”银发少年低笑，似乎是在思考这两个字的意思。

    “姐姐，你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

    伶述尘微微俯身，衣衫从肩头滑落。

    肤若冷玉，凝脂淬雪。

    银发落在鹿羲梧身侧，凉凉的温度和越来越近的压迫感让她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

    “唔……别压着我。”鹿羲梧不知做了什么梦，伸手去推。

    手刚探出，便被抓住按在头顶。

    鹿羲梧惊醒，做出杀招，却被一条白绸飞快蒙住了眼睛。

    大意了！

    视线刹那陷入黑暗，寂静中只有她的心跳声尤为明显。

    她在那一瞬间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被锁住了经脉，动弹不得。

    没了视觉，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敏感。

    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清淡的笑声，和一阵熟悉的月息香味。

    是伶述尘？

    他变回去了？

    鹿羲梧试探着开口：“伶述尘，是你吗？”

    空气寂静无声。

    鹿羲梧咬咬唇，再度开口：“变回去了也没事呀，把姐姐定住干嘛呀？放开姐姐好不好？”

    无人应答。

    但鹿羲梧能够感觉到，有人不断地压迫到了她的面前，近到呼吸都近在咫尺。

    “…伶述尘，我知道你在，你不要装了。”

    鹿羲梧破罐破摔，干脆放松了身体。

    就算伶述尘恢复记忆，也顶多是揍她一顿。他还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到时来个死不认账就行了。

    见她表情放松了下来，在她面前的伶述尘终于有了声音。

    伶述尘慢慢观察了一会鹿羲梧的表情，唇畔噙着淡笑。

    对于未知的恐惧，往往是最难克服的。

    饶是鹿羲梧也是如此。

    就算知道在她面前的是他伶述尘，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害怕，情不自禁地来求他。

    原来鹿羲梧害怕的表情可以这么好看。

    他之前好像只见过她让别人畏惧的表情。

    见鹿羲梧不再害怕，他也没了兴味。

    银发少年的尾巴缠住鹿羲梧腰，声音委屈又沙哑，又低又轻：“姐姐，你知道是我。”

    “废话，我肯定知道。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千迟他们早就睡了，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他们。”

    伶述尘笑得眉眼弯弯，涩涩舔了舔唇。

    “说道山神大人，今日在记魂珠里，那些景象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少年的声音似乎有些委屈，微凉的指尖触摸上鹿羲梧的眉心。

    “姐姐还是兔子时，山神亲的是这个地方吗？”

    鹿羲梧预感到大事不妙：“你想干什么？”

    “姐姐，我不喜欢别人的气味。”

    鹿羲梧感觉眉心一凉，少年柔软的薄唇便贴了上来。伶述尘的呼吸散在她耳畔，有些酥痒。

    伶述尘闭眸加重了力道，双手扣着少女的肩，尾巴将其腰身缠得紧实，似乎要将其融入血骨。

    柔软的舌尖舔舐过皮肤，留下清亮的水渍。

    鹿羲梧身体有些发软，但总算明白了过来。

    敢情伶述尘是吃醋了？

    没等伶述尘离开她的额头，她率先开口：“你吃醋了？”

    鹿羲梧感觉到少年的动作一愣，随即便抽身离去。

    伶述尘低低嗯了一声，真诚地承认：“姐姐，我吃醋了，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我听姐姐说，等我变回来就可以和我双修，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虽然有些疼，但总归是变回来了。但有些没控制住，样子有些丑陋，姐姐先别看。”

    鹿羲梧一惊：“你用了什么办法？”

    “姐姐不要担心这个，我有我的办法。”

    银发少年喉结滚动，掌心发烫。

    “你就为了跟我双修弄伤自己变回人形？”鹿羲梧有些生气。

    忽然感到伶述尘的手不知点了她什么地方，她的兔耳和兔尾噗嗤噗嗤地往外冒出。

    伶述尘忽视掉鹿羲梧的怒气，盯着柔软雪白的兔耳，声音有些低哑：“姐姐，你的原型真美。”

    鹿羲梧又羞又怒，耳朵气得竖起来了：“你把我原型弄出来的？”

    “不是我，姐姐，我什么都没做。”伶述尘声音委屈。

    鹿羲梧顿了声，听见少年再度传来。

    “姐姐，我变回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双修了吗？等会，我可以摸摸姐姐的耳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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