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虽然年纪小，但心理素质相当过硬，即便是在轩辕当着她的面开枪杀死她的哥哥时，她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看着哥哥解脱地微笑，慢慢倒下。

    “小妹妹，你叫什么啊？”

    谭浩哲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藏着什么东西，甚至谭浩哲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这个小姑娘就是冲他而来的。

    “我叫小雅，叔叔。”

    “小雅？真是个好名字。”

    小雅甜甜一笑，黄队又忍不住地看了这个孩子一眼，就是莫名其妙的这个孩子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一个很特别的孩子。”

    “嗯。”

    感受着身后的视线，谭浩哲总有一种想要回头确认一下的冲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住似的。

    一回头，看见小雅依旧甜甜地笑着看着自己。

    “怎么了？”

    看见谭浩哲回头，黄队也下意识地回头，只是她回头的时候，小雅已经低下了头。

    “有趣的小孩儿，对吧。”

    黄队点头，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没多问，只是那双眼睛总是忘不掉。

    小雅没走，而是安静地晃着腿看书，耳朵却努力地听着周围人的讨论，零零散散的，小雅听明白了，谭浩哲是北都来的，似乎是来查什么案子，而那个黄队长是北市的人。

    查案，什么案子？

    小雅自然知道，除了家里那位做出来的那件事情，谁还会引起这么大的注意呢。

    小雅回到家，轩辕出门了，安静的家里只有小雅一个人，来到轩辕的武器库里，小雅看到的都是大型的武器，很明显，不是不到十岁的她能使用的，可是，小雅不想放弃。

    “你又犯了同一个错误。”

    轩辕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小雅并不意外，也没有回头，而是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哪里有适合我的武器，唯一知道的是只有你这里有武器。”

    “那你应该清楚这些武器不是你能使用的。”

    轩辕走过来，一把提起小雅走出武器库，关上门。

    “第二个错误，不该没有搞清楚目标之前就动手。”

    “他们都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没有区别！”

    罕见的小雅的声音破音了，看得出来很是愤怒。

    “是吗？”

    轩辕不理她，只是把她放到沙发上，嘱咐道。

    “别乱搞事情，他们不是你能对付的，而且我也想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小雅不服气，不过没有动作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轩辕。

    在长兴街，到处都是自己的眼睛、线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自己所知晓。

    街道上，谭浩哲和黄队长慢慢地走着，与别处不同这里的街道很安静，甚至现在临近八点了，还有不少摊子，与北市和北都不同，这里的街道的人间烟火味儿显得更加浓厚。

    “感觉到了吗？老黄，这里很不一样。”

    黄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他在这里很放松，与在北市不同，他们这些常年和贪食者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人，对环境的气氛是很敏感的。

    “是很不一样，我在这里感觉到很安心。”

    “吃点儿夜宵？”

    “好，不过你是头儿，你请客。”

    两人找个摊子坐下，炎黄子孙，是一个很重视生活的民族，吃在炎黄子孙的文化里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哪怕是物产极度稀缺的今天也不例外。

    “阿姨，麻烦来点吃的。”

    “好嘞。”

    摊主是一位年过五十的阿姨，一个蓝绿花格子的围裙戴在身上，微卷的头发，慈祥的面容，鱼尾纹深深地拉到眼后。

    “小伙子，想吃点啥？”

    阿姨擦着手，然后把一个塑料菜单放在面前，谭浩哲仔细地看着，很多食物他都没听过，身为北都谭家的公子，吃的东西一直都是很讲究的，看了一圈除了一个扬州炒饭和啤酒，其他一个都不懂，干脆推给老黄。

    “你来吧。”

    “那我不客气了。”

    “小伙子稍等下，很快的。”

    客人们来来往往，谭浩哲举起啤酒，这种低端的酒水他从未喝过，凑在鼻尖闻了闻，忍不住地微微皱眉，老黄则毫不在意，举起就喝，完了还深深地叹口气。

    “很好喝？”

    “嗝~~那当然，烧烤配啤酒，一绝。”

    听到老黄这么说，谭浩哲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抓起烧烤就开始吃，虽然是第一次吃，但就是觉得很爽。

    时间飞快，很快到了夜晚十点，只剩下这最后一桌了，即便是在长兴街，夜宵摊子也不会超过11点，虽然这里很少有贪食者出现，但这已经是大家的生活习惯了。

    “阿姨，你们几点收摊啊。”

    “十点半左右，最迟不会超过十一点。”

    阿姨也是个健谈的，看着没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闲聊。

    “这么晚？”

    谭浩哲和老黄都有些意外，这个时代还有人敢这么晚收摊？

    “嗨，咱们这长兴街不一样，一听就知道你们是外面来的吧。”

    两人忍不住地相互望了望，继续问道。

    “怎么不一样？”

    阿姨笑了笑，指了指大街上还有小情侣三三两两地走着。

    “看吧，长兴街很安全，我们这里的治安局的小伙子都是好样的，有了他们我们才这么放心。”

    很显然，阿姨也是明白的，对外人，有些话不能说。

    付完钱之后，谭浩哲和老黄走了，一边抽烟一边走着，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能在夜晚在街道上散步，是真的很奢侈的一件事情。

    “呼~~”

    吐出一口气，谭浩哲忍不住地抬头望天。

    “这地方总给我感觉怪怪的。”

    “是指这里的安全？”

    谭浩哲摇了摇头。

    “不止如此，直觉告诉我，这里说话的每一个人都在隐藏着什么。”

    老黄没说话，等待谭浩哲的下文。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长兴街就是如此，让这里走在街上的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地安心、放松。

    “还是一个贪食者的声音都听不到。”

    “是的，简直和现在的北市一样。”

    这时，街角处，一支治安巡逻队出现了，这群治安员开始对街坊邻居们说着什么，邻居们快速收摊，治安员们还帮忙收摊，一看就知道是一种习惯，有说有笑地结束，摊主们也老老实实回家。

    “看见他们身上的装备了吗？”

    老黄指了指。

    “五个人的队伍，两个是正规军的武装，其余三人轻装，这说明他们很警惕。”

    谭浩哲点头，巡逻队五人看起来有说有笑，可是那种给人机警的感觉是在的。

    “难得啊，现在居然还有治安员真的在巡逻。”

    而就在两人一旁的建筑的最高处，轩辕盯着下面的谭浩哲和老黄。

    “这俩家伙倒是例外。”

    小雅也在一旁。

    “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们倒是很悠闲，不太像是来找麻烦的。”

    “不是来找你的？”

    轩辕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一口吐了出来。

    “应该是来找我的，不过看起来不是尹家人，否则不会这么悠闲。”

    小雅皱起眉头。

    楼下的两人和治安巡逻队错身，双方点了点头示意，然后离开，然后，谭浩哲眉头微微皱起，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被什么人注视着，忍不住的四下打量却什么都没看到。

    “奇怪，为什么从我接手这个案子后就总是直觉出错呢？”

    这种感觉不止一次了，以往谭浩哲都很信任自己的直觉，但自从接手这个案子后，每次有直觉的时候却什么恶都发现不了。

    “不早了，谭局，该回去休息了。”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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