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得不承认：“或许……是棠棠穿着这件外套，今天见到了攻击莱阳的人，衣服上沾染了凶手的气味，才导致莱阳这么大的反应。”

    费曼点点头：“没错，我也认为是这样。”

    凯尔看着费曼，突然觉得他对夏棠的态度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于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棠棠的衣服用不着您费心。”

    “衣服的事情不是很重要。”费曼有意略过了凯尔吃醋，他接着询问夏棠：“重要的是，您今天见到了什么人吗？”

    “太多了，那就太多了。”夏棠揉着太阳穴说道：

    “我今天先去了俪姿那家品牌店铺，那儿碰见了店铺的主人丹莲和她的雄性们。之后就去月芒花花圃那边拍摄，那儿的人就更多了，有一起过来拍摄的小明星，以及她们的摄影团队和化妆团队，有来度假的人……还有许多的追星族吵着让我签字。”

    费曼一边听一边拿笔记着，并不感到厌烦，他将夏棠和凯尔请到他的办公室里，包揽了录口供的活。

    “元帅，您就不能明天问吗？”凯尔看着摇摇欲坠的夏棠有点不高兴：“棠棠需要休息，而且她今天还没有吃药。”

    “凯尔，你误会我了，放任凶手在外面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我并不是急于求成。夏棠小姐已经接触到了凶手，她的安全也根本没有保证，虽然目前没有雌性失踪的案例，但是谁也不知道凶手下一步意欲何为，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月芒花圃？难道只是单纯度假吗？”

    凯尔叹了口气：“您是打算通宵吗？”

    费曼指了指他办公室里的小门，里面搁着一张床：“夏棠小姐晚上可以在这里过夜，你陪着她。”

    “可以吗？棠棠？”凯尔轻轻摇了摇浅眠的夏棠。

    “嗯。”夏棠睁开眼睛，摇晃着歪在沙发里。

    凯尔嘱咐道：“那棠棠，你先在这里录口供，我回去取个药，快去快回。”

    夏棠点点头。

    凯尔走后，费曼先是按照夏棠说的，对俪姿专卖店里所有的人都进行了排查，在莱阳到达月芒星的那几天没有重合路线。

    费曼在本子上迅速勾下一行。

    接着是月芒星花圃里的那些人，一些远道而来的小明星和专门度假的人他给筛去了，因为在莱阳出事之后，她们才到达月芒星。

    当地的摄影团队和造型团队也很容易排查。

    只剩下难以排查的那些追星族了。

    因为他们中的有些人是躲避家里，没有乘坐正常的飞船，也有些是组团拼飞船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跟着明星团队的人一起过来的，所以行程信息很容易缺失。

    夏棠在沙发上浅浅睡了一觉。

    她在陌生的环境里非常不安，也非常浅眠，费曼的办公室亮着灯，她没办法熟睡，很快就揉着眼睛醒来。

    “太亮了吗？”费曼立刻伸手关灯，黑暗中好大一块显示屏映照着费曼的脸庞。

    “没关系的。”夏棠赶紧起来开灯，摸了半天没够到。

    “啪。”

    费曼将灯打开。

    夏棠看着全是人名和行程的显示屏，轻轻打了个哈欠。

    “您这样也太费劲了！”夏棠站在费曼的显示屏旁边：“一个一个的看到什么时候去？”

    “那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夏棠肚子咕咕叫起来：“我肯定是有，只是我暂时想不起来，毕竟我比费曼元帅您可聪明多啦，您忘了自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吗？”

    她晚饭也没吃，虽然当艺人经常会饿上好几顿，可是自从到了这儿，顿顿都要吃好的，还要人喂着吃，她已经美美长了一些胶原蛋白了。

    夏棠饥饿的目光扫射着费曼的桌面，却发现那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和笔记本，有摊开的，也有排列整齐的。

    “您饿了？”

    费曼立刻翻开星脑查看附近的餐馆，却发现几乎都已经关门。因为烹饪对于雄性来说是必修课，所以夜晚的时候很少有雌性非要出去吃的。

    “我……不然您尝尝我的手艺？”

    费曼毛遂自荐，他办公室一直有个小厨房，只是他经常煮一些速食，还一直没能实践自己的手艺呢。

    夏棠还来不及拒绝，费曼那边火已经打上了，他按照年少时的课程记忆给夏棠做了一碗面，看夏棠吧唧吧唧吃的很香的时候，他感谢当初考了满分的自己。

    肌肉记忆果然又一次帮了他。

    费曼给自己也煮了一碗。

    说实话，他觉得并不是特别好吃，跟在外面五星级的餐馆比起来实在要逊色很多，只是有人陪着吃饭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心里暖暖的，不知道是面条的温度还是什么。

    他一边陪着夏棠吃饭一边指着显示屏，试探着问道：

    “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看你都给他们签字了，是不是也应该给我签个字？”

    “您堂堂一个元帅，要我的签字做什么？”夏棠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问道。

    “当然是发布到星网上。”

    “没错！”夏棠正专心致志吃着面条，听到费曼的话，突然非常激动：“我想到办法了！”

    费曼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您是熬夜太久了，脑子都不转了。”夏棠激动地拍着费曼：“拿到我签名的那些追星族才是跟我有接触的那些人，而一般追星族最喜欢在星网上发布照片，不然他们收集签名做什么？”

    费曼点点头：“还真是这样。”

    夏棠吸溜着面条笑起来：“那您还要我的签名吗？”

    费曼立刻将他的笔记本递过去：“怎么不要？”

    夏棠眉开眼笑地唰唰在本子上签字：“签了我的名字，您可也成了嫌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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