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藤野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昨天他的食物和水,可他一直未动一口。
“为什么......还配活着?”藤野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心中不断否定着自己现在的他要不是打满绷带不能行动,早就从高高的窗外跳了出去。
在每一小时过后,总会有一个专门的护士进来检查一下情况并调整他的姿势,但她总感觉像摆动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傀儡般。她想让藤野摄入营养,但他的嘴闭得死死的,就连水都流不进去,只能润润他的嘴唇。
护士走后,又有一段只有白光和蝉鸣的时间,让人烦躁不安。
“啪嘎啪嘎”闹钟的声音还没有敲完一小时,病房的门就被打开,而进来的就不是那个护士却是杏子。
她走了进来,看到虚弱的藤野不禁吓了一跳,没了以前的活力,眼神也没有了光,相反有着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洞,瘦扁的脸颊以及因做手术被剃精光的有着疤痕的头部,这些加在一起,如果说要有形容的话,只能说像即将夭折的婴儿。
“藤野!”
杏子赶紧过来攥住他的手,盯着他眼睛看。闻到杏子的体香和感受到一股微颤,藤野有气无力地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杏子......你来......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来看你的呀!我听说在最近的一场实验事故中你受伤了,没想到你伤的这么重。”杏子大声说道,眼眶变得红了些。
“零......还好吗?”
“没有受到多重的伤,早就痊愈了。”
藤野眼睛眨了下,咽了咽口水说:
“那维修部呢,也没出什么事吧?”
“有一些人被调查,不过对SEELE的布置没有任何影响。”
“好了,就这样吧。”藤野说完放开杏子的双手转过头去,不再发声。
“藤野......”杏子心中担忧着,这时门又被打开了,独特的高跟鞋声让杏子一下子认出这是美里来了。
“杏子,你也在啊,藤野,你......啊!”美里也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在病房内她都要立马叫急救电话了。
“你有什么事吗,美里小姐?”藤野并没有将头转回来。
美里平复了下心情,摆好姿态说:
“藤野,你知道最近新发布的文件吗?它叫做关于NERV人事调令书,对于受伤、退休、死亡等人员进行裁员和除籍处理。虽然我也反对,但该文件却以极快的速度批准了。然后这里有个坏消息,就是藤野你在这第一批裁员上。”
“什么!?”杏子表现的极为震惊,“藤野可是为了拯救那个适格者而受伤的呀,她还是碇源堂的亲戚,所以藤野应该获得嘉奖啊!碇源堂为什么要裁撤他!?”杏子拿手紧张地抓住美丽的肩膀摇晃。
“这不是光有碇司令所能决定的事,还有联合国的全体批准。”美里挣脱开来,亮出盖了各国公章的协议说,“不过还有一个补救方法,就是......”美里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妥,但还是说了出来,“以第四适格者的身份去美国的NERV支部参与EVA四号机的实验。”
“这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呀,你也知道适格者在这种未完成的EVA实验下能被折磨得多惨,你这不是又将他推下另一个火堆里嘛!”杏子更加激动,眼泪也流了下来。
“停下,杏子!”美里止住杏子,但又极力逃避所有人的视线,低着头喃喃道:
“我也不想他受到那样的苦,尤其是这个状态下的他......可那是上面的决定,我没办法干涉,无能为力。”
“美里......”杏子想说什么,但被藤野打断了。
“美里小姐......我同意去。”他强打精神握住美里的手,似乎让她不要担心。
“你......确定吗?”杏子和美里颤抖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错,我确定。”他虽然有点强撑,但还是露出了笑容。
“那就在上面签字吧。”美里将一支笔递给藤野,他寥寥草草签完了。
美里对藤野交代了几句,便在藤野的要求下将死死抱住藤野的杏子带走了。不过她临走前还是留下了一部手机。
“你可以试试打一下真嗣的手机,他很担心你呢。”这是她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
藤野一动不动地躺着到了黄昏,旁边的水被喝了一半。
“联合国能全体通过的文件,除非有SEELE的参与,否则不可能。这证明SEELE还需要我,那么李爷爷是不会死的吧。哈哈哈,肯定是的,他们还要我,他们还要我,他们......还要我......”藤野笑道,心中不断这样麻痹着自己,可笑着笑着,就因为几天的困倦渐渐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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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病房,协议,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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