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真是有面子，当初四处碰壁就连简单的工作岗位都难以进入，现在打算混日子后居然有那个地方的人招我。”谭子衫苦笑不已。

    “现在就是把想好好生活的往死里逼，逼的要死不活。又劝不想生活的人，好好活着。哈哈！”谭子衫自嘲的笑了笑。他不喜欢城市，各个城里人也不曾喜欢过他。回想以前还真是自己善待生活，可现实从未善待自己。

    “喂，姐。怎么了？”

    “嗯嗯，子衫，在干嘛呢？吃饭了吗？”电话另一头声音传出来，声音有些疲惫。子衫心里微微心疼，立即回应道

    “在奶奶这里，吃饭了。你呢？”电话那头似乎微微停顿一下。然后开口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没有，很好。”

    “那怎么回去了，先找一份工作呀。”

    “嗯，我在这边找工作一样的。”

    “为什么要在家乡找，工资和前景都很不理想。你能考上公务员吗？”

    “为什么不能？你们为什么非要觉得公务员很好，我不能做自己想做的吗？”

    “那好，你给我说一下你想做什么。”

    “厨师。”

    “好，就算你做厨师，你有拿手菜吗？你能做菜保证速度吗？你去应聘没有一点厨师经验谁招你？去后厨打下手？让亲戚朋友怎么看你，在背地里说闲话？一个大学生当一个后厨打下手的，爸妈怎么想？”那头女子说完，谭子衫有些心烦意躁，心情难以平复。

    “你别管我行吗？”谭子衫大声道。

    “行，我不管你。但是你作为家里独苗，你应该要结婚吧？现在你22岁了。你年纪不小了，有一点存款吗？爸妈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这些都是靠你自己。”女子也上了火气。

    “你别说了可以吗？为什么每次聊天你都说这些，就不可以好好聊天吗？”谭子衫很是无奈道。

    “因为我是你姐，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现实，你不优秀起来永远只是最底层。”电话那头女子似乎有些融入，似乎在宣泄自己的心理压力与不公和疲惫。

    “可是，姐，你知道吗？考试总会有一个第一名和最后一名。谁都不想垫底，但是终究会有人垫底的。人生本就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留人。”谭子衫苦笑擦了擦眼角。

    “所…所以姐姐才想你不要垫底呀。”那头女子声音开始哽咽。

    “其实我也想过，为什么有些人生活如此丰富多彩，吃那么多好吃的，享受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得，甚至吃一顿比得上我一年的工资。我也从来没有得罪什么，坐公交会给老人让座，吃剩下的饭菜会给流浪猫狗们，落水的昆虫会把它们捞出。可为什么我还是如此不如意？有时候真觉得人间不值得，想要一走了之。”谭子衫说完鼻子抽搐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有时候很恨你们，又很恨我自己，恨你们为什么一直对我那么好，你知道你们对我越好我压力就越大，压力越大我就会想要是我不能鲲鹏展翅，我不能辉煌腾达我该怎么报答？又恨我自己没有本事还心不狠优柔寡断只记住别人对我的好。”谭子衫大声嘶吼，他真的很累。

    “子衫，别…你别这样想，是姐姐不对。姐姐不应该这样子，在家里也很好多陪陪奶奶，咱们自己生活就可以，我们不需要你的回报。”电话女子哭泣不已。子衫渐渐冷静下来，子衫是最见不得听不得女人哭，暗骂自己混蛋。

    “嗯，姐姐，我这边找到一份工作，还很轻松，不过工资还没谈好。”子衫安慰道，女子哽咽后询问道。

    “真的吗？”

    “真的呢，今天刚走，不信你可以问奶奶。”谭子衫拍胸脯保证。

    “那就好，刚去就想和别人谈工资那怎么行。先多学多做多问，留个好印象老老实实的好好干。”电话那头女子教导道。

    “好嘞好嘞。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太晚了吵着奶奶了。”谭子衫催促道。

    “那个…我…”谭子衫挂掉电话，喝了一些奶奶泡的药酒。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似乎因为吐露心事的原因，谭子衫沉沉睡去。

    光洒在青年脸上，晶莹的露珠在月光的照耀下璀璨明亮，熟睡的人儿眉头紧皱不得舒缓直到第二天正午子衫才缓缓醒来，揉着慵懒的眼睛，撑腰坐起打了个哈欠，拍拍有些昏沉的脑袋，调整吐纳让自己精气神饱满起来。

    “洛局长，您好。”

    “哎，小谭同志。想的怎么样了？”洛江显然是个老油条，立马知道子衫打电话的原因。

    “我答应你，只是后面要是不符合你们条件我可就赖上你们了啊。”

    “哦，可以，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边的规矩吧？”洛江嘴角上扬语气却很是平静。

    “知道，有幸见识过。”

    “那好，我已经安排好机票，就在明天，要快！”

    “啊？那么快。”子衫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也太着急了吧？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工资啊，钱还没谈啊！”

    “你这小子，不知道我是局长吗？还跟我讨价还价？！”洛江有些气笑道。

    “我知道啊，官越大脾气越小这个我是知道的，而且你自己说你需要我帮忙，需要我帮忙那我就不用怕了，嘿嘿。而且我又不是你下属。再说您会和我计较吗？”子衫拍马屁说道。

    “好了，油嘴滑舌。这次你要快点过来，我安排人接你。”

    “呀，子衫你记得给我带香肠啊。我爷爷他一直念叨呢！”洛云樱插话说道。

    “好。”谭子衫暗道不愧是官家子弟，年纪那么小情商都那么高。

    谭子衫告别奶奶，那一刻谭子衫豪情壮志，用力的挥挥手，似乎在和奶奶告别，又好像与乡村小镇告别。

    青山绿水秀，小桥溪石故。

    春来万物生，冬去尽凋零。

    青年出家乡，归时白发苍。

    年末炮仗响，一人留空房。

    他要像那骄阳贯空照耀远方，或者像孤夜独狼自舔伤。

    第一次来到沪市，人山人海和那时的粤省花市一样，各种姿态唯美的小姐姐穿梭在火车站，还有一些就地而睡的青年，谭子衫感慨万千，江湖一杯茶，喝完各自爬，仿佛看见当时的自己。

    谭子衫来到约定好的位置，坐上了车。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小院外站了一名女子，身着棉袄戴着手套，脚丫不断跳动。车辆停下后，女子立即到车门前。

    “云樱啊，真傻。”谭子衫其实心里乐滋滋的，活了这么久也好像就云樱这丫头这样对他。

    “嘿嘿，这不是等你嘛。走我们先进去。”谭子衫点头跟着洛云樱走了进去，房子很朴实，跟电视里的老房一样。在农村有可能是穷，但是在沪市这绝对是低调。谭子衫感叹不已。

    “来，云樱你要的香肠，给你你去放好。”

    “嗯嗯，谢谢。”云樱甜甜一笑。

    老人身穿军装面容消瘦五官清晰年轻时应该很帅走进客厅，看着子衫笑着点点头，子衫点头回应，只见老人身边站着一名僧人。僧人手作佛礼，子衫回礼。

    “怎么样？第一次来沪市吧？”子衫闻声点点头。

    “和电视上的不一样，少了一些高大上多了一些现实。”

    “哈哈，小子够细心。”洛江夸奖道“饿了吧，来吃吃咱们沪市的特色菜。”

    洛江带着几人坐在客桌上，洛云樱坐在子衫身边。不断的给子衫夹着菜，洛江看着都一阵酸楚楚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似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着了立即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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