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落花洞女张翠翠突然开口,声音轻轻飘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她站在我的身边,花瓣随风轻轻拂过她的肩头,显得既神秘又庄严。
这一问,让陈云天瞬间愣住,因为他明明刚刚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
但不知为何,我又回到了张翠翠的身边,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牵引。
陈云天显然被这个意外的情况搞得有些慌乱,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张翠翠娘娘,我们卸岭……”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四周的气温仿佛骤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而他,此刻正被张翠翠紧紧地掐住了脖子。
“卸岭????”张翠翠语气里的愤怒如同冬日的暴雪,冷冽而凌厉。
陈云天脸色憋得通红,呼吸困难,他挣扎着想要开口。
“你们是陈三麻子的人?”张翠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我们是张老爷子的人……”陈云天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
张翠翠听到“张老爷子”这三个字,手上的力道明显松了一些。
她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什么张老爷子……”
“张佑仁,百忍老爷子……”陈云天急促地喘息着,尽力解释。
张翠翠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松开了手。
陈云天急忙退后一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他怎么样了?”张翠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她看着陈云天,等待着回答。
“他……他……”
陈云天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此刻他身处落花洞女张翠翠的幻境之中,心中明白在这里说谎是毫无意义的。
幻境之中,一切细微的谎言都可能被洞悉,而一旦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陈云天无法施展任何秘法,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法器。
无奈之下,他只能试图转移话题,但这一举动几乎让我永远留在了张港村落。
“这位是佑仁老爷子的孙子……”
陈云天手指向我,眼神急切。
当张翠翠的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时,他立刻接着说出自己的计划:
“张翠翠娘娘,小儿陈玉楼有意建立新的堂口,还望您能够施以援手……”
然而,落花洞女张翠翠似乎并没有听到陈云天的话。她一把抓住了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佑仁哥的孙子,孙子……”
我的身体发出清脆的哀鸣声,但张翠翠对此毫不在意。
她围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不时地用手触摸我的身体,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陈云天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但他忘记了,这是在落花洞女的幻境之中。他忍不住开口怒斥:
“张翠翠……”
张翠翠回首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漠:
“好吵……”
话音刚落,陈云天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在张港村落外,陈玉楼被一阵厉鬼的尖叫声惊醒。
他腰间的元鬼七杀令正在发热,仿佛在提醒他,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
陈玉楼猛地坐起,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深知,这元鬼七杀令只有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才会如此发热。
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衫,拿起身边的法器,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他将法器稳稳地插在地上,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呆呆站立的众人,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焦灼。
“你们……都还好吗?”陈玉楼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掐了一个法诀。在法诀的作用下,法器散发出柔和的荧光,如同细雨般向四周弥漫开来。
荧光很快覆盖在众人的身上,但那些人依旧像雕塑一般,毫无反应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
陈玉楼咬了咬牙,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绝望。他一向自信的秘法——用来唤醒众人神志的秘法,居然在这关键时刻失效了。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迅速地从怀中掏出元灵七杀令,准备使用更为强烈的元灵厉啸来强制唤醒众人。
元灵厉啸,又称怨灵厉啸。
这是一种极端的秘术,通过元灵七杀令的催动,使令牌中的七大怨鬼陷入极度的痛苦,发出撕心裂肺的厉啸声。
这种秘术对承受者造成的伤害极为严重,轻则精神受损,重则可能导致发狂疯癫。
对于那些精神力、灵魂力较弱的人来说,这声厉啸甚至可能惊散他们的三魂七魄,或者使他们精神崩溃。
然而,陈玉楼并没有注意到,随着荧光的波动,我的身体忽隐忽现,仿佛在另一个维度中挣扎。
“你们……真的要逼我这么做吗?”陈玉楼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哀伤,他的手指紧紧握着元灵七杀令,眼中闪烁着痛苦与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发动秘术。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波动,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我。
“这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坚定。
他知道,他不能再犹豫了。他必须尽快唤醒众人,否则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在陈玉楼的催动下,七大怨鬼仿佛被无形的手从令牌中拽出,它们面露狰狞,痛苦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厉啸。
那声音尖锐而凄厉,穿透了夜空,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厉啸声的响起,众人身上的荧光如同被吸引的磁铁,纷纷向我这边汇聚。
有好几个人在荧光离开身体后,立刻失去了支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他们中有的面带微笑,仿佛在梦中找到了安宁;有的则面露痛苦,似乎在忍受着无尽的折磨。
被卸岭的黑衣人们押送而来的死刑犯和江湖术士们,在荧光的影响下纷纷失去了理智,他们像被狂风驱使的树叶,疯狂地冲进了落花张港村落里。
村落中顿时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嘈杂声,狗吠、鸡鸣、人喊,交织成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而我,在荧光汇聚后,身体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亮光。
陈玉楼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闪得眼泪直流,就像被闪光弹刺激到一样,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啊!好刺眼!”陈玉楼忍不住低声喊道。
就在强烈的光芒之后,我消失在了原地,仿佛被蒸发了一般。而陈云天,则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陈玉楼惊恐万分,他虽然能独当一面,但此刻的他显然还没有达到怒晴湘西时期的那种平和与镇定。
他慌乱地跑到陈云天的身边,抱起陈云天,不停地摇晃着,仿佛想将陈云天的脑浆都摇匀。
“不,不,不……”陈玉楼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陈云天的脸上,“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你不能……”
他的手在陈云天的胸口上疯狂地按着,试图唤醒他,但陈云天的身体却像石头一样冰冷,没有任何反应。
陈玉楼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无助地哭泣着。
四周的诡异风声逐渐停息,仿佛是一曲恐怖的序曲刚刚落幕。
陈玉楼的眼神闪烁着,透露出他正努力从深深的恐惧中挣扎着醒来。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显然,刚才的惊吓让他心有余悸。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从那股恐惧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的时候,一阵更为诡异的歌谣声突然响起。
“人声嘈杂闹洞灵,问你有灵没有灵……”
“有灵接受板儿祭,无灵金花笑嘻嘻……”
“板儿祭得送亲人,洞神迎亲落洞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
陈玉楼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是什么声音?”陈玉楼紧张地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可惜,周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他的目光突然凝固,因为他看到其他躺在地上的人,身下出现了一块土质的棺材板。
他心头一紧,赶紧将陈云天从地上拉起来。
通过歌谣,他知道如果不把陈云天拉起来,那么陈云天也会变成洞神的祭祀品,落花洞娘的送亲人。
他从怀里掏出两块粘土,小心翼翼地封住了耳朵。
没有了那诡异声音的干扰,他渐渐冷静下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看过的书籍,尤其是陈云天曾经告诫过他的那些话,以及他学过的盗墓术。
他开始仔细地帮陈云天检查,同时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情况。
在他的细致观察下,他最终确定陈云天的状况——他被那神秘的落花洞女勾了魂,锁了魄。
这是对不敬之人的惩罚。
刚刚,他们所有人都陷入了幻境,即便是陈玉楼也不例外。
但陈玉楼依靠自己的机智,与落花洞女巧妙周旋,在元灵七杀令的帮助下,成功脱离了幻境。
陈玉楼并不担心我的安危,因为他知道,我是张老爷子的孙子,杆儿洞洞神大房媳妇落花洞女张翠翠的侄孙。
陈玉楼站在落花张港村落前,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他紧咬着牙关,最终下定决心,背着自己的父亲陈云天,踏入了这个充满神秘与未知的小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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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张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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