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情说我？马上你就要被我夺舍了……看看你自己吧，穿越过来还她妈像个傀儡一样的玩意……”程洋的声音响起，充满了对渡边的不屑。

    画面继续跳动。

    渡边看到了自己穿越后的迷茫和麻木。

    遭遇高桥优。

    巷战。

    第一次拿起库因克【藤原】。

    获得系统。

    “库因克进化系统？原来东京喰种世界守门人的凭借是这个嘛……”

    “难怪这么嚣张……是世界本源化作的系统是吧，守门人有系统倒是挺常见的。”

    这样嘛……原来我并不特殊吗……

    “还是挺特殊的，我第一次见穿越者被副本世界选中成为【守门人】的呢……真是够讽刺的……”程洋的声音懒洋洋地回应道。

    画面继续跳动。

    在搜查官学院的无聊生活。

    毕业与山本武和加藤玲奈的冲突。

    “有一说一，加藤玲奈那女人确实太贱了……这种女人就该狠狠弄她……”

    好吧，想法难得达成一致……

    画面继续跳。

    是自己杀【白酒】时候说的话——

    “你都成喰种吃人了，你说你该不该死……你不死谁死？我死吗？”

    渡边看着脑海中的自己将【白酒】毫不犹豫地杀死，突然有些烦躁。

    “哟……还真是威风凛凛呢……渡边凌……是吧？”程洋的声音带着满腔的嘲讽：“穿越之后，面对曾经的老乡也能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啊……”

    “愚蠢……自大……残忍……”程洋的声音如同地狱的魔鬼在耳边低语。“你真的还活着嘛……渡边凌？还是说……”

    “你已经是一个空壳了……变成了系统的傀儡？”

    渡边凌瞳孔瞬间放大。

    不是的不是的……自己还真真切切地活着……自己只是做了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

    明明错的不是自己啊……

    画面继续跳转着。

    打造库因克装甲。

    与渡边鸣神爆发了激烈争吵。

    “对，这才对嘛……守门人是这个老头子……心还是真够狠的——”

    “不会就是他把自己原来的孩子杀了，把你从原来的世界给召唤过来的吧？”

    随着程洋的话语，脑海里渡边鸣神那和蔼可亲十分可靠的老头形象瞬间变成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幕后黑手。

    不是的……他只是出于无奈……

    他想拯救这个世界……

    而且原身只是和我融合了……他没有消失！

    “哦，这样嘛？”程洋发出尖锐的笑声。

    画面再次转向学生失踪案。

    是立花琉璃。

    还有自己和缘什七冬的交谈与战斗。

    与高桥佑子的战斗。

    “立花琉璃？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嘛……怎么说呢，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缘什七冬？妈的……玩家里面还有这种蠢货？真他妈是个十足的傻逼。”程洋的嘴巴时刻不停。

    画面中，自己正对着缘什七冬说着：“我也不太理解你们穿越前都是人类，现在却反而看不起原本的同类。你们吃人肉时，难道不会想起以前的亲人、朋友吗？难道不会感到恶心吗？”

    脑子里，程洋仿佛癫狂了一般，疯狂地笑着，声音刺耳而尖锐。

    “义正言辞，居高临下地说着那些话......站着说话不腰疼！渡边凌，作为一个穿越者，你可真是一个十足的傻逼啊！”

    程洋的话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进了渡边的心。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吗？没有世界本源转化的系统，你算老几？”程洋的声音愈发高亢。

    “你生活在光亮里，就以为别人都是和你一样嘛......呆在主神空间那种地方，你以为玩家有的选择吗？”

    程洋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他的质问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渡边的心上。

    渡边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混乱，无法再正常思考。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感，仿佛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都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肆意掠夺生命的刽子手嘛……

    画面还在跳动。

    记者会上自己义正言辞的发言……

    “真他妈的虚伪啊，说这种话……渡边我真是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喰种吃人有什么，天经地义好吧……比起那些看不见的吃人，吃万万人的既得利益者……这种吃了点跑龙套的算什么罪孽啊？”

    死的无比潦草的白石早奈……

    “这蠢女人……我认识，原来天天来我的酒吧钓鱼，那些男人也是一个个排队往她肚子里送……”

    打不过店长【不杀的枭】……

    “真是废物啊……那个时候的你也太弱小了吧……”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正当脑子里的程洋还在絮絮叨叨时，脑海中的画面再次跳动。

    是自己面对【不杀的枭】那凌厉一击，以为自己要死了的场景。

    面对是否选择成为喰种，他毅然决然选择了以人类的身份慷慨赴死。

    是的……自己只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喰种与人类之间，本就是种族之争……

    自己作为人类，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而对于玩家，自己也并非站着说话不腰疼……

    路有那么多条，既然选择了成为喰种，选择了盗取自己现在这个世界的本源，那就得承担后果与代价，所以自己何必有那些可笑的负罪感？

    杀人者，人恒杀之。

    即使有一天自己死在了同为穿越者的玩家亦或者是喰种手下，渡边也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后悔。

    难不成要做圣母嘛？人生在世，敢作敢当，敢爱敢恨，何必婆婆妈妈！

    既然世界选择了自己，老头子选择了自己，他们给了自己重新活一次的机会，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做自己想做的事，无愧于心即可！

    也正因如此，自己才能获得世界本源真正的认可——

    【库因克进化系统】的完全绑定。

    当画面跳转到这里时，系统空间所化的深渊幻境如同画卷一般徐徐展开，再一次浮现在渡边面前！

    一瞬间，外界的时间静止了。

    脑海里的画面也不在跳动。

    此时此刻，灵魂状态的程洋无比震惊，缓缓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他妈……”

    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深渊之中，一双双眼睛缓缓亮起，正是那些库因克装甲虚影。

    所有的虚影沉默地看着程洋。

    巨大无比的压力压在程洋的心上。

    “这不对劲……”程洋面色惊恐。

    虚影之中，那一道金色装甲缓缓走出。

    他伸出了手，对着程洋轻轻一点。

    “砰……”

    程洋的灵魂，顷刻之间尘归尘，土归土。

    已解锁库因克装甲：【雷神】

    库因克装甲虚影们深深地看了一眼渡边，随后所有景象都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映入眼帘同僚们焦急的脸。

    “没事吧！渡边！”

    “总算是醒过来了，医务人员！快给他做检查！”

    “你可别再出什么事，渡边！不然凉宫他们得伤心死！”

    “渡边准特等……答应我驱逐【枭】的事情还没完成之前，可不要轻易死了啊……”

    嘈杂的声音涌入脑子里，渡边有些放松地轻轻一笑。

    自己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吗？

    好像，也开始有了些羁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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