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酒劲耍无赖，不断的索取，一直折腾人到夜深，晚饭也顾不上吃，家中奴仆将饭菜送到门外，九娘带着孩子过来转了一圈，听得里头的声响，大抵晓得苏辞很是疼爱自己那个不懂事的徒儿，她笑了笑，命左右奴仆都不得去打搅。

    等深夜，苏辞终于放开身下的女人之时，她觉得浑身发热，难受的紧，苏辞一听，急忙把人抱出了温泉，送到床上去。

    他强取豪夺这么久，又是在闷热的温泉房中，自然会不舒服，他在旁给她摇扇降温，命人送来一些粥水，用勺子亲自喂她吃下一些，等体温降下来，她才睡着。

    而他夜里起来几次，伸手摸摸身边人的额头，确认她没发烧，才放心。

    翌日，她睡到用午饭之时，苏辞早已不在房中，嬷嬷说大人在外头陪孩子玩耍，自从有了这个孩子，苏辞也学会了几个小游戏，时常逗孩子笑，她听闻，也想起身去看看他们父子俩，又感觉身上软绵绵的，也不知是泡久了温泉，还是昨夜他索取的太多，脑袋昏昏沉沉，没有气力。

    嬷嬷说：“夫人多歇会，老奴去和大人说，让孩子过来看看夫人。”

    她点点头，不多时，苏辞抱着人进来，关切道：“你怎么还不舒服，让大夫过来再瞧瞧。”

    府里常年豢养了一位大夫，这次出门，怕小葫芦不适应这处的环境，他特意把大夫也带上了。

    沈幽觉得自己只是被他欺负得不舒服，羞的直摇头：“你还想让大夫都知道么，太不要脸了！”

    他不怀好意的笑：“你是我夫人，我怎么做都是可以的。”

    她红着脸瞪他，他又凑过去：“下次咱们换个位置做，好不好？”

    “什么位置？”

    “咱们也试试从后边进去，感觉是不一样的。”

    “后边是........”她一想，抬手捶他一拳，怒道，“那不得痛死我，你那个玩意那么大，还让不让活了！”

    他的那个东西又粗又大，持久性也很不错，正常体位都让人受不了，再用其他体位，她觉得自己的日子会很难过。

    苏辞低声笑起来，小葫芦不明所以，伸出小手像模像样的摸了摸他娘的额头，就像以前娘亲摸他一样，他说：“娘亲你生病了吗？”

    沈幽摇摇头：“我是被你爹爹欺负的，快替我揍他。”

    小葫芦抡起肉拳头，往苏辞肩膀上来了两下，他那两下一点也不疼，跟挠痒一样，苏辞哈哈大笑：“你敢揍你爹，看我还给不给你吃点心。”

    小葫芦最喜欢吃点心了，每日的两块点心就是他的命根子，一听说点心没了，他哇哇大哭起来，沈幽剜了苏辞一眼：“干什么又吓他，小孩子可不是吓大的。”

    说罢，她把小葫芦抱过去，拿手给他抹了眼泪，安慰：“你爹爹吓你的，别听他胡说呢。”

    小葫芦委屈巴巴的躲在娘亲怀里，拿眼睛偷瞄他爹，他爹晓得自己吓着他了，命人取来一碟点心，给小葫芦喂一块，又给他的大宝贝喂一块。

    沈幽见了点心没什么胃口，又不好拂了苏辞的好意，勉强吃下之后，午饭也不吃了，一直恶心到晚上。

    苏辞陪着她待在房里，也不去周围看看风景，知道她喜欢听话本子里的故事，便一直给她读话本子，以前的他光风霁月，从来都不屑于去读那些俗艳的故事，现在他在家里搜罗话本子，上千本书堆在房中，南朝的话本子都让他一个人搜罗殆尽，权倾朝野的辅国公，以搜罗话本子为乐，他为自己夫人搜罗来，日日给她读，她喜欢的，便是自己喜欢的，故事的内容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谁喜欢这个故事。

    晚上她也睡够了，央求他带自己到海边去走一走。

    他仔细的给她穿衣，外头风大，又给她裹了一件斗篷，才牵起她的手，拎着一盏风灯，走山间小路，到了山崖下的海岸。

    海朝一声连着一声，拍打着海岸，金黄色的细沙暖暖的散发着海水的腥气，几只小螃蟹在细沙上横行，她弯腰捡起一只，让小螃蟹夹住苏辞的头发，挂在上边，苏辞瞟了一眼自己头发上恼人的小东西，脸色变了变：“它夹我耳朵怎么办？”

    她笑眯眯：“那就是替我惩罚你了，甚好。”

    苏辞淡淡笑起：“玉奴喜欢就好，我掉两只耳朵也无所谓了。”

    她逗弄他头发上的小螃蟹，过了一会，觉得无趣，把螃蟹放到海水里去，看它跟着海水离去，她突然感慨：“不知道小葫芦长大以后，会不会真的离开我，如果有一天他走了，我会很难过的。”

    身后的男人说：“那样的话，我会阻止他走的。”

    沈幽回头一笑：“可是他有他自己的人生呐，他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们应该尊重他的决定。”

    白衣公子牵起她的手：“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

    两人关于孩子的问题，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法，她想给孩子更多自由，而他，只希望她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

    不管百年之后，是否还有轮回，他只想好好抓住这一辈子，与她好好过日子。

    夜里，他们回家之后，她还是睡不着，他便挑灯夜读，给她念了个故事，故事都差不多，她听完之后，有时会哭，有时会笑，人间男女情爱之事，大抵相同，她握着他的手，问：“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算数么？”

    他读了太久的书，嗓子干渴，哑声问：“哪件事？”

    “你这一辈子只娶我一人，再也不碰别的女人。”

    这两年，她一直挂怀的，无非就是这件事，那一抹不安，还藏在她心底。

    他放下书，侧身拥抱她，仿佛抱着一个无价之宝：“我已经把命给了你，如果我食言，你一剑杀了我，再嫁旁人，我绝无怨言。”

    就算她不舍得下手，九娘也会替她下手，苏辞没给自己留退路，他选择这一条路，就决定走到底。

    “谁要杀你了，别胡说八道。”

    她笑着，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

    “那以后，还是叫我相公罢，大人这个称呼，是给别人叫的，你我是一家人，别和我见外了。”

    他沉声说，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开心极了，就差跳起来，一个翻身，将她压住，急促的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脸红透了，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彼此交织交融，不眠不休。

    历尽千帆，命运待他们都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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