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麝趁机跟刘莹莹一顿安利王吒的其他“原创”歌曲，不过还算讲信用，对于王吒在洗浴中心唱二人转的事并未跟刘莹莹说，只是她在说的过程中却故意朝王吒别有用意的看了两眼。

    末了萧芷麝忽然冲王吒说：“我要听《两只蝴蝶》！”

    尽管新歌挺好听，但萧芷麝还是惦记着她最喜欢的两只扑了蛾。

    刘莹莹尚未来得及问为何萧芷麝会知道这么多，就被王吒的歌声吸引过去了。

    如果说刚才刘莹莹对萧芷麝的安利还是半信半疑的话，等她听完整首《两只蝴蝶》后已经信了大半，而《两只蝴蝶》只是个开始，之后《1998年的第一场雪》、《家在东北》等等全系列“自创”歌曲都被萧芷麝点了一遍，这些歌中有的她可以叫出歌名，有的则是记住了其中副歌部分一两句歌词，总之，那天在东门公园王吒给她唱过的一首也没落。

    等刘莹莹全部听完，看向王吒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以前对王吒的印象基本就是一个虽然长得很丑但很努力学习的人，尤其是他与周顺、路康盛三人曾在全校作为典型让广大学生学习，正因如此，她愿意在学习上帮助他，甚至在他有了系列负面新闻时仍愿意相信他本质是好的。现在不一样了，王吒一连七、八、九首歌曲唱下来，

    王吒的“个人演唱会”结束后不久，孙贝贝进来给刘莹莹输液了，顺带着把王吒也叫走给她们讲笑话去了。王吒甚是感激，他真怕萧芷麝意犹未尽再让他从头唱一遍，所以来到护理值班室后讲起段子比以往更卖力。

    差不多到该拔针的时候，王吒和孙贝贝才回来，帮刘莹莹拔了针孙贝贝走了。

    刘莹莹和萧芷麝现在都知道王吒在医院认了孙贝贝做妹妹的事，见他回来一顿开玩笑。三人又闲聊了会儿，刘莹莹打起了哈欠，看来是困了，她这个病医生特别叮嘱需要多休息，王吒和萧芷麝忙住了嘴，让她睡觉。

    萧芷麝依旧坐在刘莹莹身旁，王吒则放轻脚步走到了窗边。

    这会已经快四点了，张栋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张栋到底能不能把钱带回来，带回来自然一切都好说，要是带不回来可就麻烦了。自己已经把沈雪几人从团里忽悠出来，按照昨晚所说的，她们今天上午就应该已经办好了退团手续，要是弄不到钱，可真把她们坑了。

    不过现在除了等待他也没别的办法了，还是好好想想究竟该如何运作东北风大剧场。

    昨晚王吒已经跟乐队的大弦师傅打听过霜城现有两家二人转剧场的大概情况，20块那家比15块的好，晚场比下午场的好，但即使是晚场20块那家也几乎没客满过，上到九成就算大丰收了，一般都在七八成的上座率，15块那家基本只能上到一半人。王吒当时就在想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凭他一个从未做过生意的菜鸟，弄这么一个依托于洗浴中心、听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二人转剧场，真的能自负盈亏、养活那么一大帮子人吗？

    因为按照自己和江远程所谈的，伙食费和住宿费由江远程负责，王吒每个月要交3万块场地费，5个二人转演员以洗浴中心目前给出的标准（杜金龙兄妹每人60元一天、江涛陈玉梅每人80一天、沈雪120一天），一个月就是12000，乐队4个人要7800,4个舞蹈演员加2个杂技演员7200，这加起来就是57000，演艺厅服务员4名工资3000，正好6万。此外，若成功从张栋家借到钱，三个月后要还人家39000块，也就是说每个月要达到73000进账才能做到收支平衡，维持戏班的持续发展。

    目前演艺厅有座位128个，假设票价定为15元，理想情况下，上座率八成，则门票收入为1500每天，演艺厅零食、饮料收入按1000元每天，那么一个月下来是75000，月盈余15000；

    如果上座率六成的话总收入就变成60000，月盈余0，自己一份工资都没有；

    如果再惨点上座率只有四到五成，那一个月就要亏一两万。

    不挣钱倒没什么，要真亏了可就麻烦了，张栋那边钱还不上不说，跟着他的这一大帮人还吃不饱，都不用多，连续亏三个月，戏班子就得黄摊子，到时沈雪她们再想回团里也回不去，只能和其他民间艺人一样四处找活，饥一顿饱一顿，那样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王吒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让上座率达到80%以上，因为只有这样，他和他初生的东北风大剧场才能生存下去。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过索性王吒生活的原世界是个信息极度发达的年达，他本身又是个特别需要接触各种信息的段子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促销和宣传手段的。只要促销和宣传到位，王吒相信以他们独特新颖的演出方式，留住观众们并非难事，甚至可以让他们口口相传主动为自己带来新的客源。

    王吒这一琢磨就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东北一入冬天黑得特别早，这还不到5点，天就这样了，王吒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过身，看向刘莹莹。

    刘莹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也正在看王吒，两人对视了下，她赶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醒了啊？”王吒问道。

    “嘘”

    刘莹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身侧，王吒这才发现萧芷麝竟然还在睡着呢。

    小样儿，上次我就打了个盹你就一顿鄙视，现在你在这倒睡得香，等你一会醒了看我咋损你。忽然王吒又改了主意，朝刘莹莹借了钢笔，蹑手蹑脚走到萧芷麝身旁。

    萧芷麝此刻正枕着自己一只手臂侧脸而睡，王吒拔掉钢笔盖，对准萧芷麝的额头画了起来，他想画头猪，不言而喻，也不用等她醒了再多费唇舌，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早了，王吒打算画完小猪就先走了，张栋这会儿还没回来，他得赶紧出去往他家打个电话问问。

    王吒想法挺好，可当他画了将近一半时，萧芷麝忽然睁开了眼睛。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人来说，冷不丁醒来瞧见王吒这副尊容近在眼前，怕是都会吓得一激灵。萧芷麝也不例外，瞧见王吒那一脸猥琐的笑，心下大惊，猛地抬起头。

    这下坏了，事发突然，王吒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手中的钢笔尚来不及拿开，眼睁睁看着那笔尖扎进了萧芷麝白嫩的肌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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