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了他的暗卫,能够在这样的重压之下,还选择救他的人,他还有什么不可以信呢?
她知道月浅兮害怕,说到底她也不过才十几岁,害怕理所应当……
但是月浅兮却不是因为害怕而哭的,再可怕的事,在担心二字面前,也显得多余。
她是为穆北苍而落泪……
“月浅兮……”倏然抱紧她,穆北苍冰凉的唇瓣紧贴她的耳畔,“抱歉。”
“我好怕你死了……”她抽抽噎噎,抓了穆北苍胸前的衣襟给自己擦眼泪鼻涕,“我的钱还在你哪里啊呜呜呜,我不能没有你啊……”
穆北苍低笑,抿唇柔声,“以后本王的就是你的。”
“我真的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发钱……”她委屈极了,一只手抓住秦苍夜的袖子不撒手。
“不会。”穆北苍保证。
月浅兮安静了下来,她坐到一旁低着头,看着那些渐渐消失的鲜血和棺材,一言不发。
穆北苍薄唇紧抿,看着她出神。
到了这一步,若是月浅兮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年人也白做了。
这分明就是穆北苍安排好的阵法,入阵的不是穆北苍,而是她。
是为了测试她的忠心程度而设的阵法。
宽广幽深又静谧的阁楼里,两人相对,静默无声。
第一次觉得,心里很难过,静下心来想了想,她突然觉得自己肯定很好笑。
千方百计想要救他,结果这一切居然都是他安排的,不知道他在幕后之时,会不会觉得她既可笑又傻的可怜?
等到她终于哭完,才开口问出第一句,“你不信我?”
“本王……”穆北苍似乎急切的想要辩解,可是才说那两个字,便再也无法接话。
是啊,他不信她。若是信她,怎么会带她来这里?让她受这样的惊吓?
她以为他死了,即使自己也面临死亡,她在最后一刻想的也是将自己救出去。
她为他奔波,为他担惊受怕,为他受尽折磨。而到最后,居然说……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如果不信我,可以不和我定下那些约定。你先是让我在大婚当日原轿返回,之后又是千方百计的试探,连让我饲养血蟾都如此不放心,口口声声说要和你表妹商量——那你找我做什么?”
月浅兮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她满身是血,狼狈极了,脸上泪水干涸,“苍王殿下,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我走了,不用送。”
“月浅兮。”穆北苍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那次让她原轿返回,在她心里就留下了伤痕?
对她来说,自己就这么不堪?
月浅兮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停留,在门口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零一,月浅兮瞥了他一眼。
零一:卧槽为什么我浑身发冷,刚刚谁放的信号弹?咋地了?到底谁出事了?为啥月姑娘脸色这么差?
“玄玦。”穆北苍淡淡开口,“送她回去,还有……”
他顿了顿,“算了。”
——
月浅兮被玄玦送回丹芷院,她换了衣服打开门,朝玄玦扔去一个东西。
玄玦慌忙接住,定睛一看,居然是血蟾的盒子!
里面十几只血蟾活蹦乱跳,“月姑娘,这是要——哎哟!”
话还没说完,就被月浅兮关在门外,玄玦捂住鼻子一声痛呼,完了……她是真的生气了……
“玄大人还是先回去,我丹芷院小,放不下你这尊大佛。”月浅兮的声音懒懒散散,“对了,后院里还有苍王府那一百二十八抬聘礼,一并抬回去。”
“唉,哈哈,月姑娘稍安勿躁,我们……”
“懒得跟你废话,滚蛋!”
下一瞬整个屋子的灯都灭了。
“不是,月姑娘,我们,那个,好商量啊你别关门啊,我……什么人!”玄玦眼前一黑,一道人影闪过,他惊慌,“月姑娘小心……”
月浅兮一惊,看向那名不请自来的白衣人,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
有没有搞错,她这里大半夜的真的这么受欢迎?
“怎么对师兄说话的。莫不是在苍王那里受了气,就发泄到师兄身上了?”
“既然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来干嘛?”
云凌笑着走到月浅兮身前,“你可知为何他一定要在今日带你去义庄?”
月浅兮把脑袋撇到一边,“处处试探我,不信任我,还口口声声要和我合作?我可没这样的合作朋友,别和我提他!”
“是么?”云凌扯了扯嘴角,“看来师妹的怨气很大。”
“你还没说,你来做什么?”
“受人之托。”
月浅兮一愣,“受谁之托?穆北苍?他想干什么?”
“嗯……”云凌指尖一动,掌心突然出现一把剑,他淡淡道:“有个人给你准备好了一把武器,只可惜你无法使用,不过今日却是可以了。”
武器……
月浅兮看向那把剑,浅绿色的……念剑?它没有实体,半透明的浮在云凌掌心,“穆北苍给我的?是想补偿我?”
“当然不是,他早就准备好要在今日给你了。”
月浅兮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把头撇到一边,“不要。”
云凌当即便笑了,这个师妹的性子他很是了解,对她那样试探,她自然很气。可是月浅兮不傻,她知道为何穆北苍会那么怕人背叛。
只是心里无法咽下那口气而已。
“这把念剑上有三道七星北斗阵加固,师兄拿不了多久。”
七星北斗阵?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不就是义庄里被她破了的那个阵法么?破阵之后,她还觉得整个身体被一种很强的力量禁锢,之后就无比畅通。
莫非这把剑的七星北斗阵和义庄里的,有联系?
“你不能用……难道我就能?”
云凌一笑,声音温润,“自然可以,你当真以为穆北苍如此不信任你?”
嗯?月浅兮愣了一下,略微有些惊诧。他又一次提到了穆北苍……“什么意思?”
“若是义庄之内七星北斗阵的保护,你连这念剑碰都碰不到,它又怎么认你为主?”云凌话音一落,便放开了手,那把念剑在月浅兮周围环绕了几圈,发出幽幽低鸣。
“……!”他在说什么?!
见月浅兮眸中带着疑惑,云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微微一瞥,却只字不提穆北苍,“太子在找你,想办法让他找到。”
月浅兮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穆北苍和云凌似乎不对盘,她虽然很气愤,却也不想利用云凌让穆北苍为难。
反倒是云凌说了太子,她蹙眉,“为什么?”
“师兄知道你给太子下毒了,毒素即将自行消退,你和太子的恩怨我不插手,但你若是放过此次机会,就太可惜了。”
云凌每句话都说在点上,月浅兮眯起眼睛,“我知道了。”
“嗯。”他的指尖动了动,触碰到了脸上的面具,而后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先走了。”
……看着云凌的背影,月浅兮陷入沉思,他刚刚……是想摘面具?
云凌不管何时何地,都带着半张面具,自己的面容,连她这个师妹都不能看么?
她抚着额头坐下,掌心悬起那把念剑,她眉心一凛,“玄玦!”
门口抱着血蟾幽幽醒来的玄玦立马大声道:“月姑娘,子渊在这里!”月姑娘是要回心转意了吗?
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月浅兮一把拉开门,“带我去见穆北苍。”
“……”虽然你俩和好是好事,但是直呼我们主子的大名,这样好像……好像不太好啊……
但玄玦还是照做了,现在已经接近丑时,放在前世就是快凌晨两点了,整个京城一片静谧,她站在穆北苍的房门之前。
不是第一次来苍王府,确实第一次在这么深更半夜之时前来。
“爷,月姑娘找您。”
里面的人被灯照出一个虚化的影子,似乎执杯抿了一口茶,“你退下吧。”
月浅兮毫不客气,开门见山,“给我念剑做什么?”
穆北苍浅浅回眸,“本就是给你的。”
“念剑之上有七星北斗阵,我用不了。”她语气强硬。
穆北苍嘴角一弯,“本王说这把剑是你的,就是你的。”
月浅兮走进房门,风雨欲来,“带我去义庄,等我破了七星北斗阵之后,这念剑就认我为主,会不会太巧合一点?”
她不是没有疑惑,穆北苍就算不信任她,也不会在双方达成合作之后这么久了才试探她,更加不用这么冠冕堂皇的让她去破阵……
而云凌的话提醒了她,若无七星北斗阵,她根本无法触碰这把念剑,所以穆北苍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给她身上加固阵法。
穆北苍眯起眼睛,“云凌与你说了什么?”
“云凌与我说了什么你不知道?”月浅兮深吸一口气,“血蟾呢?”
他顿了顿,沙哑的声音缓缓散出,“在本王这里。”
“我要带回去继续养着,我走了。”
“……”穆北苍负手而立,望着月浅兮,她今日状态不对,这么远这么晚跑来,只是要回血蟾而已么。
她左手抱着血蟾盒子转身,刚迈出一步,右手就被人抓住了。
“你不高兴。”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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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解释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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