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微臣看来,这马钱子,该是才刚炮制好不久的。”
“来人!”
萧容祈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进来待命。
“去查,最近几个月,萱妃那里可与什么人有过来往,不得有半点疏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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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姚从萱被侍卫押着来到毓秀阁的时候,依旧是这般趾高气昂。
她先是极快的瞧了我一眼,然后转向萧容祈。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似是恃宠而骄惯了,直大到难临头,依旧用带着质问的口气,向萧容祈问出。
男人静静的坐着,表面看来,平静无波,可我再清楚不过,当他听说姚从萱叫人从云国偷偷送来滑胎药时,眼中迸发出的熊熊怒火。
“还不认罪么?”
萧容祈语气冷得如冰屑,带着沙沙的寒意,一对鹰一般的眸子,仿若利剑,直穿过女子的心口。
“认罪?”
姚从萱连忙反问了一句。
“臣妾不知,皇上要臣妾认什么罪?”
“你图谋害婈潇小产,嫁祸皇后,还有脸来问朕?”
“这件事,臣妾上次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从头到尾都与臣妾无关,皇上为何还不相信?难道皇上,就这么偏袒姐姐吗?”
姚从萱逢场作戏的能耐相当了得,这个时候,一张粉脸被忧伤覆盖,眸子几乎要滴出水来。
“是不是朕偏袒,你心里明白!”
当萧容祈终于露出些怒意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
进来的,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身后还跟着看守他的侍卫。
“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
此人名叫吕荣,云国人,正是他,从云国送来滑胎药给姚从萱。
“他,已经什么都招了。”
萧容祈连瞧也未瞧跪在地上的男人,只是静静的等着女子认罪。
“皇上真是说笑了,臣妾久居深宫,如何认得这外面的人?一个奴才的话,又岂能轻易相信?也许此人是受人指使,加害臣妾,也说不定!”
“即便你不认得,你宫里的人,总该认得!”
又是一阵脚步声,这次进来的人,却让姚从萱不再像刚才那般镇定。
“竹儿?!”
姚从萱看着浑身是血的女子,略显惊慌的唤了出来。
被她唤作竹儿的女子,我是见过几面的,那正是她的贴身侍女。
看她的样子,显然是才刚被严刑逼供过。
姚从萱不过才来了这里一炷香的时间,竹儿已经几乎没了半条命去。
竹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确切的说,是扑倒在地。
“现在,朕要你仔细看看清楚,你到底认不认得这个人?有没有私下里和他见过面?”
听萧容祈话里的意思,他刚才已经命人审问过她一次。
竹儿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像是挣扎了许久,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终是点了点头。
“身为萱妃的贴身侍女,不好好的在宫里伺候着,为何要出宫去见此人?”
“奴婢回皇上的话,是奴婢坏了宫里的规矩,是奴婢背着娘娘出宫,和此人在宫外幽会,绝对不关娘娘的事,求皇上治奴婢一人的罪,莫要因为奴婢而连累了娘娘啊!”
这个竹儿,倒是忠心得很,已经身受如此酷刑,依旧不肯供出她的主子。
“私会?”
萧容祈虽有怒意,却很好的忍住。
“是。”
女子答得稳当。
“皇上知道,奴婢与娘娘一样,都是云国人,奴婢与吕荣相识甚早,早已两情相悦,所以才会把持不住出宫去与他相见!”
“真的,只是这样?”
萧容祈阴冷的问出,似信非信的看着竹儿,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是啊!奴婢说的句句实情,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于娘娘!”
看着她刚才痛苦抉择的样子,我以为,她必然招认无疑,没想到,她宁可自己死,也要保全姚从萱。
“既然是幽会,那么他为何要给你滑胎的药。”
到了这个时候,竹儿竟然还会脸红,她似是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奴婢,自己要来用的。”
她顿了顿,接着道:“奴婢知道宫里的规矩,只为以防万一。”
“好一个不知廉耻女子!”
萧容祈不屑的扫了她一眼。
“那好啊。”
男人看似随意的开口。
“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萧容祈根本没把竹儿放在眼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接着道:“既然管不好自己的一双腿,那么,还留着它们,做摆设么?”
男人说罢,朝侍卫一挥手,那侍卫立刻抽刀出来。
竹儿看着明晃晃的钢刀,整个人都向后缩了缩。
一刀下去,她便从此成了废人。
“不,不要……”
竹儿死死的盯着利刃发射出的寒光,忍不住看向萧容祈。
“奴婢知错了,如果皇上要罚奴婢,奴婢甘愿受死!”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萧容祈这一句,几乎是带着笑意的。
“你想求死,朕便偏偏不如你的愿。”
说着,男人脸色一沉。
“把她腿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是!”
听到这句话,我几乎不受控制的望向萧容祈。
他当真有这样狠辣的一面,再想想他对我,真的算是关怀备至了。
竹儿身上受了遍布伤痕,旁边又有侍卫看守,她必然是逃不掉的。
侍卫不由分说,上前来,扒掉她的鞋袜,轻轻一撩,白皙的小腿,便暴露在外面。
萧容祈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吕荣,朝竹儿讽刺道:“你不是说,他是你的野男人吗,为什么看到你这副样子,却没有半分怒意?要知道,男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女人的名节!”
此时的竹儿,已经顾不得什么名节,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利刃,直吓得越来越快的朝后面缩了去。
一个侍卫一把摁住了她的肩,女子动弹不得,在刀子落下之前,早已面如土色。
“啊--!!”
一道寒光闪过,竹儿的腿上,顿时有鲜血流出,那鲜红的颜色与洁白的双腿对比鲜明,不由让我一阵恶心。
姚从萱不忍就这么看着,暗暗别过头,脸上却依旧是努力维持着最初的强硬。
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充斥着整个毓秀阁。
虽然见过血腥的场面,但不过都是一刀毙命,这样残忍的手段,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的一双手紧紧攥着,才能忍受着,这样的场面。
当那侍卫落下第三刀之后,竹儿终是再也忍不住,惨叫着,用力推开对方,跌跪在地上,朝萧容祈道:“奴婢招,奴婢全都招!求皇上不要再折磨奴婢了!”
萧容祈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他似是早已料到竹儿会招认,只是微微动了下眉头。
“说!”
“是!是!”
女子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然后道:“是娘娘,是娘娘吩咐奴婢去准备滑胎的药,奴婢才问四皇子要了这些,让吕荣送到岐国!”
竹儿说道这里,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只是带着哭腔,抽噎着,“奴婢刚才说的,没有半句是假的,只求皇上不要再折磨奴婢了!不要了……!”
此时的姚从萱,脸色已然有些变了。
她瞪了一眼竹儿,连忙抬头朝萧容祈道:“皇上不要相信这个奴才的话,她是故意陷害臣妾的啊,皇上!”
男人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刚才竹儿不是都已经招了吗?她是怕自己受刑,才会拉臣妾下水,臣妾还请皇上明查啊!”
“事情,还不够清楚么?”
男人轻启唇,语气冷得,仿佛回到了大雪纷飞的冬日。
“你要朕,还查什么?”
姚从萱是真的有些慌了,她的眼珠儿飞快的动了动,然后,望向萧容祈身边的我。
“晏姑娘,你也不相信我吗?”
她直直的盯着我。
“那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从来没有害过你啊!”
“是啊,你当真,聪明的很。”
我看着她,轻轻道出。
“你特意选在皇后来的时候,才来到这里,那些吃食不过是个幌子,你故意打翻了桌上的水,待我换衣裳的时候,趁机在衣裳里做了手脚,你说,是不是?”
姚从萱摇着头,“你们去换衣裳的那点功夫,我哪里能把药放进去。”
“娘娘自己低头看看自己尖锐锋利的指甲吧,对于娘娘来说,那一点时间,足够了,不是吗?”
在我说话的同时,女子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
穷途末路,她终是再没了理由辩驳。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姚从萱突然转过身,抬腿一脚踹在了竹儿早已血肉模糊的身上。
“没心肝的东西!”
这一脚,仿佛还不解气。
她指着几乎已是卧在地上的女子骂道:“本宫平日对你如何?你竟然指认本宫!本宫就先要了你的命!”
狗急跳墙的姚从萱,不由分说,朝着竹儿便又是一脚。
守在一旁的侍卫见此,连忙将姚从萱拉住,瞬间摁倒在地。
“你还有话要说吗?”
萧容祈的话没有一丝情意,仿佛只要女子不再开口,他便会立刻将她送入地狱。
姚从萱的心中似是在争斗着,最终,她放低了语气,面带哀求之色的望向那个,她以之为天的男人。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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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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