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始终没有放松,对纯然宫的监视。
“你怎么样?”
殷梓珺从上倒下打量我一番,紧张的问着。
“我还好。”
“皇上!”
唐宥见了殷梓珺,立即将手里的一捧东西,呈到男人面前。
“是什么?”
殷梓珺问着,同时看了一眼唐宥手里的东西。
“看样子,该是什么药。”
“传刘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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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刘太医将那布包接过,从里面捏了一些出来,借着火光瞧了瞧,然后置于鼻前嗅了嗅,微一皱眉,将那东西拿远。
“启禀皇上,此物为极为名贵的麝香,药性烈,除了止痛,还可用于催产。”
果然,是这肮脏的东西。
然而一句话传进殷梓珺的耳中,顿时令男人面色一凛。
“倘若女子有孕在身,这东西闻多了,恐怕胎儿不保,若是寻常女子闻得久了,只怕再没了受孕的能力。”
“带走!”
殷梓珺冷冷的扫了那太监一眼,吩咐了孟川,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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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宫里,那个小太监被侍卫押着,跪倒在正殿中央。
“哪个宫里的?”
那太监只是跪着,低着头却不答话。
倒是孟川,将他认了出来。
“启禀皇上,这人是丹汐宫的李全,冯昭仪身边的近身太监。”
冯婉仪!
又是她,冯婉仪!
她究竟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
“说,可是你的主子,让你这样做的?”
“是奴才一人所为,不关主子的事!”
这个李全,倒是忠心,才一开口,便咬定了与冯婉仪无关。
“你一个奴才,为何要害岳国公主?”
“奴才只是替昭仪不平。”
“哦?”
殷梓珺眸子一眯,顿时迸射出一股寒意。
“你倒是说说?”
“昭仪日日念着皇上,皇上却对昭仪不闻不问,眼看昭仪日渐消瘦,身为奴才,怎能不心急?”
“冯昭仪对朕,什么时候如此上心了?”
殷梓珺平静的看着李全,续又道:“主子的事,又是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来插手?”
“只怪奴才无能,不能为昭仪分忧!”
“你就是这样,害别人的孩子,去讨你家主子欢喜?”
“让主子得宠,是奴才的分内事。”
“别人的孩子没了,你家主子,就能得宠吗?”
李全知道自己今日犯下的事,是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的,反而破釜沉舟。
“岳国公主有孕的事,是奴才自己偷听来的,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于昭仪!”
“偷听来的?”
殷梓珺眉梢一挑。
他仿佛并不急着处置李全,甚至还一语不休的追问。
“从你家主子哪里,偷听来的?”
就在这时,冯婉仪已被侍卫“请”了来。
女子才一进门,正好听见,殷梓珺问出的话。
她甚至连礼都忘记行,而是立刻看向李全。
李全大概与主子心有灵犀,也是在此时,悄悄的回过头,望向身后站着的冯婉仪。
“朕问的是你!”
男人一语,喝断了李全的动作,只见他不甘心的回过身,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臣妾参见皇上!”
冯婉仪这才朝殷梓珺行了礼,连忙上前几步,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全。
“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李全一直低着头,女子复又转向殷梓珺,“李全性子直,若是哪里惹恼了皇上,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你宫里的人,在公主的窗根底下埋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你说,朕是不是要治他的罪?”
殷梓珺朝刘太医手里微微一使眼神,冯婉仪不由跟着看了过去,片刻之后,便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李全他要害公主的孩子?”
冯婉仪像是一边在琢磨着什么,一边问出。
而殷梓珺不言不语,一副默认的样子。
女子见了,颇为惊讶的看向李全。
“怎么,你也听说婈潇有孕的事了?”
冯婉仪听罢,想了想,只道:“臣妾不过略有耳闻。”
女子脸上,一副准备撇清干系的神情。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冯婉仪显然没有料到殷梓珺会这样问,她略作犹豫后,答道:“臣妾……,臣妾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殷梓珺忽的反问。
“朕记得,朕从未提过此事,你又是听谁说的?还是说。你就是这谣言的始作俑者?!”
冯婉仪听见这话,顿时慌了,她忙解释道:“公主有孕,怎能算是谣言?”
“是谁告诉你,婈潇她怀了孩子?”
嗯?
此时的冯婉仪,像是惊住一般,愣了一会儿,然后狐疑的打量起我,从我的脸,到我的小腹,神色却越来越紧绷。
“先不说你对下人管教不严,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散布谣言,你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朕该如何罚你,你应该清楚吧?”
“皇上的意思,是……是公主并未有孕?”
“朕什么时候说过,婈潇她怀了孩子?”
冯婉仪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还是说,是你故意无中生有,想嫁祸给婈潇一个欺君之罪呢?”
“臣妾没有!”
冯婉仪听罢,立刻惊吓得跪了下来。
“臣妾……臣妾确是从别处听来的?”
“从何处听来?”
殷梓珺眸光直直的射过去,让女子连身子都微微颤动。
“如果你不想朕治你父亲冯简教女无方之罪,最好如实回答!”
此时的冯婉仪,早已没了对我的嚣张跋扈,在听到“父亲”二字时,早已面如土色。
“是皇后……是皇后娘娘告诉臣妾的!”
--
“臣妾参见皇上。”
袁景茗到颐和宫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端庄稳重。
她看见殷梓珺身边的我,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冯婉仪,除了微微疑惑,依旧面不改色。
“不知皇上,连夜唤臣妾前来,是有何事?”
“婈潇有孕之事,是你告诉冯昭仪的?”
“有孕?那臣妾真是要恭喜公主了!”
袁景茗的脸上先是一惊,再是一喜,说罢,一脸喜色的望向我。
她的表情是那样明显,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对于此事,毫不知情。
“公主有喜,怎么也不早说,臣妾若是知道,怎会如此失礼!”
她的脸上,突然带些自嘲的表情。
“对了,皇上刚才是问臣妾,将此事告诉给冯昭仪?”
女子说罢,不禁一笑,“臣妾刚刚才知道,又怎么去告知他人?”
说着,转向冯婉仪。
“原来妹妹早知道了,怎么也不告诉姐姐一声,当真令姐姐出丑了。”
果然还是袁景茗,技高一筹!
我看见冯婉仪的脸色,刷的难看了下来。
她极为吃惊,又略显呆滞的侧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张开嘴,却一时连话也讲不出。
“这,这……这不是娘娘你告诉给臣妾的吗?”
袁景茗听着,眉头渐渐拧起。
“本宫何时对你说起过?”
“难道不是娘娘将臣妾唤去,将此事告诉给臣妾的吗?娘娘为何不承认?”
“本宫若是知道,自然会告诉你,你以为,本宫是在怕皇上怪罪本宫不识礼数吗?”
冯婉仪的表情有些呆讷,片刻之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她刷的转向殷梓珺。
“皇上,是皇后娘娘--”
“冯昭仪!”
女子的话,被袁景茗硬生生的打断。
“本宫不知道,你为什么硬要说本宫知晓此事,不过本宫倒想问你,为何一定要污蔑本宫?!”
袁景茗的眼神,看似平静,却令看着她的冯婉仪,再也不敢说半个字。
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冯婉仪眼底是生出的浓浓惧意。
“把你刚才的话,说下去。”
殷梓珺突然在此时,再次开口。
只是现在的冯婉仪,早已没了刚才要说话时,破釜沉舟的决然之气。
“朕再问你!”
男人忽然提高了些音调。
只是过了许久,冯婉仪也只是讷讷的摇了摇头。
“来人!”
一阵沉默之后,殷梓珺怒道:“将罪妃冯婉仪押下去,禁足于丹汐宫,听候发落!”
“皇上!皇上!”
眼看着侍卫,朝自己过来,冯婉仪立刻大惊失色的呼叫出声。
“臣妾是冤枉的!”
女子的眼中,溢满恐惧。
她知道,自己今夜一旦离开这里,便没有命,再活了。
“臣妾冤枉啊!”
“等一下!”
我适时的唤了一声,侍卫立刻停了下来。
我看着满面惊惧的冯婉仪,微向前欠了身子,轻声道:“你哪里冤屈?”
女子惊怕的看着对面的我,余光却扫向旁边的袁景茗。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保证,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冯婉仪被带出颐和宫,殷梓珺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而袁景茗,则是略显厌恶的扫了一眼女子的背影。
“好了,都下去吧。”
男人阔袖一挥,侍卫们立刻纷纷低着头退了出去。
袁景茗依旧如她来时一样,恭敬的朝殷梓珺行了礼,又瞧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此时,我才大概明白了,那日桥边,他为何没来由的,将手附在我的小腹之上。
若是有人有心害我,这一点的细节,这一点的机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我猜,那日树影后的人,大概,就是袁景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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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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