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从两人口中说出的千面,她都觉得浑身冰凉,还有不能动弹的错觉。
苏黎听到林芷离开的脚步声,也小心翼翼地上床躺好,缓缓闭上双眼,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她知道只要自己在这房间里,纪云帆就不会开门进来,但她也不想露出任何一点破绽。
次日清早,纪云帆和林芷也像之前一样,吃过早饭后一起去警局,苏黎也要跟上,纪云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见苏黎委屈的表情,还是没有答应,只叮嘱她好好在家里待着。
这样子是为了保护好苏黎,没人知道绑架犯会不会再次把目标放在苏黎身上,这些都很难确定的。林芷和纪云帆刚到警局停好车,纪云帆走在前头,林芷落在后头。
门卫今天一大早的就接到了个快递,平时的快递都是在中午午休过后才会陆陆续续有快递送来,今天这个就挺奇怪了,问了两句。
快递小哥就不好意思的说:“昨天落下的快递,怕被投诉一大早就送过来了。”
“林芷,有你的快递。”门卫叫住了林芷,纪云帆回头看了一眼没在意,先一步拐弯走远了。
林芷小道了声谢?,从门卫手里接过快递。手里的快递沉甸甸的,蛮有重量感。
她最近也没买东西,怎么会有快递。细细看了一遍收件栏,也确实是自己的名字,一边走一边拆开了快递。
纪云帆整理好要上交的材料,抬头看了眼已经拿了快递回来的林芷,见她拿着几个俄罗斯套娃摆弄。
“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些东西。”
她一下一下的调整着俄罗斯套娃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一组娃娃看起来会十分的眼熟,摆弄来摆弄去的,都觉得位置不对。
而且在她把所有可能给她寄东西的人,排除了一遍,觉得能把快递寄到警局的,就只有计惟宪一人了。
他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她寄毫无意义的东西。
林芷把套娃挨个打开,到倒数第二个时,发现里面是一小块的铁。那这一个陶瓷制品一定有着什么问题。
转换角度,一行细细的字浮现在套娃内侧:天上人间,林枫,AH。
纪云帆扫了眼林芷桌面上散落的东西,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怎么还一个个拆开了。”
林芷指着桌上地一堆散乱的套娃,“这些是计惟宪寄过来的。”
纪云帆看到里面细细的一行字,蹙眉思索一番,把套娃放回桌上。
夜色沉静,天上人间一条街过去热闹非凡,进去的人很多,出来的寥寥几个,摆着不到打烊不归家的招牌。
从外面看是欧洲简约建筑,一进到里面就像是换了样子,金碧辉煌,一路亮起的壁灯和天花板上的灯光,一路进去都是灯火通明。
服务员将他们带到包厢,想着林经理应该回来,没想到这次没见着人。
估计是前两次过来都没啥好事,林枫估计也知道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打算露面。
纪云帆把服务员喊来,“你们林经理呢?让他来一趟。”服务员点头哈腰,“不好意思林经理正忙着,现在没空。”
“怎么就对我们没空,对别人就有空了?”纪云帆哪能不懂林枫的意思,他可不管林枫愿不愿意,今晚林枫不露面还怎么继续下去。
林枫现在是看到纪云帆等人都不愿露面,之前以为来的是大款,结果发现是瘟神。
服务员过来回话,他知道怎么也躲不过这个瘟神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包厢里放着音乐,林芷和纪云帆就坐在沙发正中央位置,林枫一进门就收到两人的视线。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渍,扬起笑容,“纪警官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有点事,找林经理谈谈心。”纪云帆搭起长腿,悠闲的摆好姿势,一副好说话的表情。
“纪警官这么说,那我知道的都会说。”林枫虚笑着,知道纪云帆不好打发,只能绷着神经,至少不能被他们抓到漏洞。
“那林经理这么配合,那我就问几个小问题。”纪云帆眼中闪过锐利,似乎就是在等着林枫的话。
“听说林经理这,不只是吃喝玩乐,就连赌也是一项标志?”还没等林枫反驳,又说:“别急着反驳,我这可是有人进去过的,你就好好说说怎么个玩法,我可是要带人去见识见识。”
林枫脸上的笑降了一个度,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纪警官说的这话,我们天上人间可是正经KTV,能吃喝玩乐,可不敢做这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林经理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能说是违法乱纪。”纪云帆顿了顿,薄唇一勾,继续道,“我现在问,你不说,那以后你想开口的时候,可就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林枫见纪云帆姿势悠闲,说出的话重如千金,他们做这行的什么大事没见过。黑白两道的人都有打交道,他到现在知道的不少,能说的话就越少。
“纪警官说的什么,我可不太懂。”林枫一开口,纪云帆便将手中的烟熄灭了。
“林经理这是想好了吗?我们只要走出了天上人间的大门,下一个来找林经理的人可就没那么温柔了。”纪云帆放下长腿,悠闲的靠在沙发椅背上。
“他可能就是刚刚去给你回话的服务员,也可能是你身后带着的小姐,他能随时随地的出现在你面前,林经理,你就不怕吗?”
林枫额间的汗珠汇成线条,从脸颊边滑落。原本已经打算好的念头动摇了,他对别人可能不知道,可他手下的几个小姐都相续被杀害,这些他就不得不去了解,越是了解事实,这心中就越是害怕。
“天上人间吃喝玩乐,天下人间是赌博。”林枫垮下笑脸,板着面容,说话都带着沉重。
“每个想进入赌场的人都必须有介绍人,从介绍人口中拿到暗号,才能进入地下赌场。上下人间互不相干,我们只做中间人,把人带到下面。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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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天下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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