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正没有理会秦大宇,而是转过头来,道:“诸位都是我六扇门中的中流砥柱,何以刀兵相向?诸位大捕头,遣散属下,悉数进入六扇门中等候校考。”
房正说完之后,在场中的捕快却是丝毫不为不动。
“嗯?你们是不把我这个寺正放在眼里么?”房正有些生气,语气中愠含怒火。
“大人,非是我等不走,而是这忘人屠,仗着自己有个阉货当爹爬上了掌牌大捕头一职,居然敢陷害闻歌大捕头,他今日没有刑部颁发的鱼符,就私自调动长安捕房数百位捕头,此乃是滥用职权之罪,还望房大人主持公道,清正六扇门门庭!”
剑南道大捕头刘世杰大喝道。
“对,忘人屠还利用长安捕房把控校考之权,命令手下克扣盘要,讹诈我等钱财,若是不给,便在我们校考上诸多刁难,还望房大人明察!”
还有人在外吼道,听到这一句话,秦大宇伸了伸脖子,心虚地看了忘人屠一眼,忘人屠则是意味深长地皱了皱眉。
“哦?”房正看向忘人屠。
忘人屠还是面色如常,倒是秦大宇急了,骂道:“刘世杰,你这不要脸的,你说谁有个阉货当爹?”
刘世杰冷哼:“谁叫唤,就说的是谁!”
“你!”
秦大宇气急败坏,险些拔出唐刀来冲上去,长安府人人都知道,忘人屠的干爹,乃是当今天子极为崇信的太监王崇,他成为这六扇门掌牌大捕头,有他干爹一半的功劳。
但知道是知道,没人敢说出来,这刘世杰直接这般说出,无异于啪啪啪在打脸。
“忘人屠大捕头,刘世杰所言非虚?”房正看了看周围。
忘人屠忽然淡淡笑了笑,浓眉挑起:“回禀房大人,我今日私自调动长安府捕快,乃是为了破一出大案,捉捕一位穷凶恶极之徒!”
“你说谎,大叔是被你陷害的!”
华伶儿闻言喝道。李小白也在旁边大喊大叫,但是被捂住嘴拖走。
“你说的,是什么案子?”房正问道。
“大人,就是这铁面杀手案!”
忘人屠低喝一声,眸子闪烁,拍了拍手掌,瞬间有几个捕快,手持铁网,从天而降,直接扑向闻歌,将他死死地用铁网捕住,随后牢牢捆起来。
闻歌丝毫未动。
“你,你要造反!?”
刘世杰等其他各道的捕房大捕头怒了,手下各自拔出刀剑,长安捕房中新近找来的小捕快都算是忘人屠的学生,见到这一幕,也将刀剑拔出,对着其他各道的捕快。
刀光剑影,杀气如麻。
“忘人屠,你为何要拘捕闻歌?”房正皱眉问道。
忘人屠不急不躁,走出来拱拱手,道:“房大人,且待我审问。”
说着,忘人屠走到了闻歌跟前,问道:“闻歌,你是否好奇,我六扇门调查‘铁面杀手’一案,案签发到洛阳捕房,却不经过你这洛阳府大捕头之手?”
“哼,其实你心中早就知道了吧?”
闻歌没说话,眸子闪了闪,心中一惊,难怪,他终于弄明白了,为何忘人屠要这样了,他猛地想起了自己手中握有的那些东西,回头看了看秦大宇,只见秦大宇手中拿着一个包袱,那包袱,赫然是……
忘人屠淡笑,哼道:“你不敢说?我帮你说!”
“启禀房大人,几个月前,那铁面杀手开始在洛阳府作案,小的调查一番之后,发现这铁面杀手,和闻歌有莫大的关联!”
“胡扯!”
“血口喷人!”
“诬陷!”
各种愤怒声讨传来,忘人屠却不着急,又道:“房大人是否也疑惑?”
房正正在皱着眉,听到这话,稍稍有些慌神,看来这个忘人屠是有备而来。
“就连我,也怀疑不已,毕竟闻歌此人,表面正人君子,但是近日他竟然在我长安街当街作案,更是坐实了他就是那铁面杀手!”
忘人屠声音不大不小,却顿时在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议论一字不落,传入忘人屠耳中,忘人屠拍拍手,秦大宇将那包袱拿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从中拿出一物来。
这赫然,是一个铁面具!
“这乃是铁面杀手佩戴的铁面具!”有人惊喝。
“不错,这便是铁面杀手佩戴的铁面具,而且这铁面具,正是在闻歌房中找到的!”忘人屠大声道。
说着,他看了看闻歌,哼笑:“闻歌啊闻歌,你作案多端,但是你没想到,我能抓住你的把柄吧?”
“房大人,几月前那铁面杀手作案之前,我就怀疑那和闻歌有关了,所以我秘密令洛阳府的捕头,避开闻歌调查,他们调查之后,得知一个惊人线索,每当铁面杀手作案,闻歌都不在洛阳捕房!”
“也就是说,他不在捕房中,那只能是在作案……”
忘人屠笑了,秦大宇也哈哈笑了起来,极为得意。
闻歌微微叹口气。
是的,那几次铁面杀手作案,他都不在捕房,因为他都去勘察现场,调查此案了,那作案的人,和铁面杀手的手法一模一样,作案之后,死者身上的伤痕也都相同。
这就是他疑惑的地方,三年前,他就斩杀了浪子剑居无邪,秦大宇手中的包袱,也是那时候从浪子剑居无邪手中得到的。
想到这里,闻歌忽然一惊,难道说,三年前他追查到了铁面杀手,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这么说来,这场针对他的陷构,在三年前便已开始了。
“即便闻歌的房间中有铁面具,也不足以证明他就是凶手!”
刘世杰沉声道。
忘人屠呵笑:“是啊,是啊,毕竟,闻歌一向是以君子示人,怎么会做那种事,但是我想请问一下大家,当今天下,有谁能逃过闻歌大捕头的追捕?”
众人愕然,全都愣住。
是的,闻歌的轻功天下无双,根本不可能有人在洛阳作案,又逃过他的追捕。
而现实是,那铁面杀手,就在洛阳府作案,然后大张旗鼓的跑了,就连闻歌都追不上。
看到众人愣神惊愕,忘人屠很是得意。
“闻歌号称‘小无常’,剑法掌法轻功天下无双,更是天子心目中的‘大唐第一名捕’,这世间无人能逃过他的手掌心,所以,我当时就怀疑,那‘铁面杀手’,实际就是闻歌自己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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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闻歌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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