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y颇有大姐头架势，纵使结果已经无法挽回，还是尽己之力帮我争取利益，当她把当晚的工资小费大概一千多元塞到我手里时，我眼眶一红，酸胀得要落下泪来。

    “谢谢，谢谢。kathy,，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谢你个大头鬼！”kathy,点燃了一支烟，坐在飘窗上优雅地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两只猫似乎对女主人的二手烟颇为抗拒，一个个从她膝上脚边跳下来，跑到别处便躺着不动了。

    “出来混，要搞清楚形势知道不，一微，你看，多好的一份工作你说没了就没了。知道当晚和你一起在包厢里工作的人拿多少？”

    她瞥过我木讷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这个数！”

    我看了看我手中的十几张粉红色毛爷爷，惊愕道。

    “……一万？”

    “嗯，那还只是服务生的呢，其他公主更多，不过也不关你的事！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其实其他夜总会我也有熟人，虽然比不上海上蜃景，但也应该……”

    见她眉头紧锁，似在思索我在下一家是否存在被扫地出门的可能性，我连忙摆手。

    “不，不了。Kathy，这个行业……似乎有些不适合我，或者我还是重新找一个工作吧……”

    一晚上赚的钱就是人家几个月的收入，确实让人心动，比炒股还厉害，然而，若是在这个行业呆久了，我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人都是有虚荣心，万一以后……

    想到母亲弥留前抓住我的手说的话，我的心就禁不住往下沉。

    那时候她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却还是颤着手让我发誓，要堂堂正正做人，不要像她——

    不要像她非婚生下了我，却又守口如瓶，搞得我现在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有时候我在想，她应该是为了爱情吧？不然若是如知音八点档一般为了钱财，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如此落魄了……

    我叹了一口气，哪想飘窗上的kathy也叹了一声，她掐灭烟头，伸了个懒腰，与我擦肩而过。

    “好吧，那你找到工作前就先住在我这里吧，不要拒绝，如果还把我kathy当朋友的话！”

    说完，已是一个转身回到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夜里，我在沙发上碾转反复就是睡不着。

    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关前工作不是一般难找，算算手头上的钱，今晚上的加上东哥帮忙从顾恺手里拿回来的前后加起来也有小一万，足够我撑一段时间了。若是找不到工作倒是还能宅几天，然而……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春节，我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自从母亲离去之后，我特别恐惧这些其乐融融一家团聚的节日。每逢佳节倍思亲，不过对于孑然一身的我来说，完全不知道应去何处，以前还会去舅舅家，可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觉得格格不入，为了吃顿团圆饭，忍受亲戚的数落和小心赔笑的难堪局面，想想都觉得头痛。之前还以为等到顾恺毕业后，两个人结婚就能组建起自己的小家，现在……呵呵。

    再次叹了一口气，在两只猫的呼噜声中我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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