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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怀疑,攻心之术

    语声落下,他便负着手,静静地看着黑衣人将昏迷不醒的傅青鸿抬起,然后很快消失在了实现之中。

    包孝泉自视是个格外有条理的人,摆在前面的事要尽早收尾,要做的事须得一件件来,这是他一贯的原则。若是打乱了固有的原则,可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不仅是因为他曾答应过纪思嬛,要保这人安然无恙,不出现任何闪失。更因为,这每一件事,都事关着那一个倾注了他今生所有仇恨的人。

    他绝不容许自己有任何闪失。

    故而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

    留心着周围的动静已然渐归于无,他在心里慢慢地想。接下来需要处理的,便是另一件事了。

    想到这里,他收回有些游历的思绪,正待转身离去,却被由远及近的一阵阵脚步,引得回过头去,循声而望。

    最初他以为来的是纪思嬛,然而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事实并非如此。

    那张脸诚然和纪思嬛有着几分相似,然而却终究不是。

    来的是纪云墨。

    纪云墨并不曾见过包孝泉,故而骤然看见堂内那个陌生的男子,起初一惊,随后是微微敛了眉,却也不失礼数地道:“请问……傅大夫人在何处?”

    她不识包孝泉,然而包孝泉对她的一举一动却是了若指掌,尤其是不久之前,便是在此地,她和傅青鸿的那一段对话,便足以让他对二人之间的事情明白大半。

    然而包孝泉并未对此有任何表露,面对纪云墨的提问,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是来找傅大夫问诊的。”说着他走到门边,指了指挂了大半日的歇业牌,叹道,“直到看见了这个,才知今日倒是白来了一场。姑娘若是来诊病的话,怕是也只能改日来了。”说着倒是十分恭谦地冲她一拱手,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同对方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脚步微顿,余光朝旁边微微一撇,很快看清了对方藏在身后的,那一个小小的包袱。

    现在的姑娘,当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微挑了眉,他如是想。

    纪云墨独自一人站在空空如也的大堂内,却并没有立刻离去。

    用力攥紧了手中的包袱,不知为何,心反而越发地显得空落。便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块什么似的,上下左右寻不到边际,全无着落。

    这一次她来到这里的意义,非同寻常。

    虽然上次她在傅青鸿面前表现的十分淡然,对对方的答案,也并不着急。然而没有人比她清楚,事实并非如此。甚至她对于能和这个人携手远离尘嚣的渴望,要比自己所以为的更多,更甚。

    故而她在多日的等待无果后,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举动:将家中的稀软和碎银悄然地收拾成包袱,先行藏匿在这里,以免日后真正要走的时候,有所暴露。

    她这么做,一来是尽力将事情做的周全,二来,也是借此向傅青鸿再度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了解傅青鸿的为人。心仁不假,然而性子却也有些过于优柔了些,适当的时候,是需要稍稍强硬些许,逼迫些许,他才会做出一些尚在犹豫中的事。

    她打算赌一赌。

    然而纪云墨如何也不曾想到,傅青鸿竟然会不在。

    一个人在大堂里立了许久,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然而东西却是如何也不能带回去了,思来想去,她在大堂内来回走动了几步,最终将东西放在了药柜的最上层,这才匆匆离去。

    离开之际,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内心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却并未因此而有所好转,反而越发浓重了起来。

    纪思嬛匆匆地往王氏药铺而去,却在半途遇见了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孔。

    “纪小姐,许久不见了。”包孝泉一身苍蓝衣衫,抱手靠在道旁的一棵古木边,神情悠然,姿态闲散。看那情状,显然是在此地着意地等候了她多时。

    纪思嬛停下脚步,稍稍平静着自己呼吸,与此同时也警觉起来。她忽然意识到,以包孝泉的本事,若要得知一个人的行踪,想来并不在话下,既然专程地出现在此处,显然便意味着,自己同段天玦的交道,他已然知晓。

    然而,应当并不算真正的知晓,只是了解些许皮毛而已。否则他第一时间要做的应该是将事情告诉段天璘,而非是在这里消耗时间,等着自己。

    看来,他是有话要说。

    故而短暂的喘息之后,她让自己平静下来,站直了身子,隔着紫色的头纱看向对方,淡淡一颔首道:“包公子,别来无恙。”

    包孝泉脸上依旧挂着落拓不羁的笑,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在意的。他举步走向纪思嬛,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笑眯眯地道:“纪小姐可是要去王氏药铺?”

    由于早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纪思嬛骤然听了这话,倒也没有多么惊讶。索性承认了下来,干干脆脆地应了声:“正是。”对原因,却是绝口不提。

    包孝泉脸上的笑容明显几分,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方才正是从王氏药铺而出。”

    纪思嬛微微敛眉,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己之前所猜测的事情,八成不假。段天璘,段天玦,包孝泉,傅青鸿,这几个人,不知不觉间已经缠绕在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她将声音放沉了几分,首先点出了自己最为挂心的事,道:“想来包公子应当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吧?”

    “自然。”包孝泉一脸玩世不恭,然而口中的回答,却是格外干脆,“在下纵然丢了性命,也会报傅大夫安然无恙。”

    纪思嬛隐约听出他的话中有别样的含义,便轻声笑道:“包大人言重了,你是殿下的得力干将,我如何敢,又如何有能力要你的性命?”

    包孝泉笑道:“在下的性命不足为惧,相比之下,殿下的安危,才是在下真正所在意的。为此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话已至此,弦外之音几乎已然没有隐瞒的意思。纪思嬛听到这里便也不再绕弯子,只单刀直入道:“不知包公子此言何意?特意在这里等候奴家,又是为了什么?”

    “纪小姐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也直率一回。”包孝泉轻笑起来,道,“敢问纪小姐,为何会出现在太子房中?”

    纪思嬛一听此言,便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反问道:“包公子可是觉得,我瞒着殿下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

    包孝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然而这种沉默,反而更明显地昭示了他的态度。

    纪思嬛见状忍不住笑起来,道:“看来包公子所言不假,你对殿下,果然是一片忠心。”

    包孝泉未料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含笑之余,不禁稍稍扬起了眉。

    然而纪思嬛接下来的话,依旧没有直接地给出他想要的答案。她只道:“包公子可还记得,那日我问傅青鸿究竟答应殿下做些什么时,你是如何回答的么?”

    “自然记得。”包孝泉如实回答。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实则那番“恕我无法如实相告,只希望你能信任于我”的说辞,并不能称得上是一种回答。反而,类似于一种恳求,恳求得到对方的信任。

    “那么想来包大人也格外明白,人人都有无法对旁人说及的秘密,殿下如此,包大人如此,我也一样。”纪思嬛接口道,“这件事,既然包大人追问到如此地步,恕我冒昧,所能说的,也只有一句‘事情兹事体大,还请包公子恕我无法据实相告’。”顿了顿,将语速放缓了几分,道,“我所能说的,只有这么一句话:我不会背殿下,今日不会,日后也不会。信与不信,全看包公子。”

    对于纪思嬛和段天璘之间事,包孝泉也是明白大概的,知道那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利益交换。利益这种东西,人人都说是最不稳固,变数极多的。然而,其实并不然。比起稍纵即逝,随时变换着的感情,利益反而更为稳固和坚忍。它可以丈量,可以交换,可以通过商榷达到最大化。

    而这些,都是“感情”二字所决然无法做到的。

    故而此时此刻,听了面前女子的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包孝泉发现自己竟然意外地被说服了几分。明明对方的语言实际上是如此苍白,甚至没有给出任何足以说服自己相信她的证据,可她的语气,她说话时候的神态本身,却又足够成为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只因她和段天璘之间的这条利益锁链,不止今天,甚至明天和以后,都将是一直存在着的。二人处在了同一条船,日后便定将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这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的铁证。

    故而她说,信与不信,全在包公子。因为她知道,同样身为利益之人的他,一定会信。

    包孝泉沉吟半晌,忽然轻笑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不简单,至少比他见过的其他女子,都深谙攻心之术。

    这样有心机的女子,日后定然会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

    想到这里,他微微扬眉,看似轻松地一耸肩,道:“既然纪小姐已然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在下还有什么理由不信呢?”语声稍稍一顿,却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方才在下在王氏药铺的大堂里偶遇了一个人,一不小心,似乎也发现了一件事。想着这件事同纪家有关,多半还是应该同纪小姐说说才是。”

    见他似是信任了自己,纪思嬛嘴角也微微勾起,然而当她听到对方后半句话的时候,神情又微微紧绷起来。

    脑中已经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纪云墨的名字,她稍稍敛眉,问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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