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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竟然,争风吃醋

    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男子的身影掀开轿帘,矮身而出。

    玄衣金冠,不是段天玦,又是何人?

    这下,便连纪思嬛也微微地扬了眉,目露讶异。

    但以她之性,并没有让这番讶异在面上表露得过于明显,便只是瞬息之后,便已是淡淡一笑,冲面前的男子若无其事地一颔首,道:“多日未见,王爷别来无恙。”

    “是啊,一别这么多日,可纪小姐却竟如此狠心,弃本王的要约于不顾,实在让我很是伤怀啊。”段天璘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声音中虽带着委屈的意味,然而唇角分明却是十分愉悦地上勾着的。

    纪思嬛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不想殿下事务缠身,竟还有闲暇为了些儿女情长伤怀。”

    听出她话中隐藏的含义,段天璘起先是微有些意外,但很快,他的笑容反而明显了起来。

    仿佛是根本没有听出那弦外之音一般,他侧身让出上马车的路,冲对方道:“今日天朗气清,春光宜人,是个外出踏青的好日子。本王都这般亲自相请了,却不知纪小姐可否赏这个光啊?”说着一双荡漾着笑意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纪思嬛,眯起眼来,颇有深意地宠她一笑。

    他都已然做到这般田地,纪思嬛若是再继续推辞,反而显得太过矫情了。并且更重要的是,她已然从对方的眼神中独处了别样的含义,自然更要听他会是怎样的说辞。

    故而她也不再说什么,只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玉蝉跟在后面,赶紧冲自家的车夫一个摆手,示意对方大可回去了。及至含着笑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冷不丁地撞上另一双含笑的眼眸。

    “在下原本竟然不曾发现……玉蝉姑娘竟是如此爱笑之人。”二人的主子已然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外面只得他二人而已,故而包孝泉低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得清的。

    玉蝉不禁一愣,才开始留心到这样一个自己从未在意的问题。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似乎并没有怎么笑过。不,或许应当这么说才对,她也是有过无忧无虑的童年的,若非那样残酷那样突然的变故,她现在……或许会像芝臻那样浪漫无邪吧?

    回忆如潮般涌来,一时间让她有些走神。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再度遇到男子审视的目光。

    头一次地,玉蝉在包孝泉的面前竟然觉出的局促。或许是本身就有些心虚的缘故,又或许,是男子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足以将人的心思尽数洞穿。

    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然而对方却依旧维持着笑眯眯的模样,开口替她解了围。

    “走罢,莫要让二位主子在马车中等候太久。”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足以将刚才的事情全部翻篇。

    玉蝉颔首,让自己恢复了些许镇定,然而及至要上马车的时候,却再度陷入了迟疑。

    原本自己同小姐是形影不离的,便总是乘马车出门,也是如此。但此刻,小姐却是和殿下独处一处,自己这时候是否该进去?

    而仿佛是看出她的心思一般,包孝泉已然轻轻一跃,上了赶车位。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一拍,他一手牵起缰绳,一边回身冲她道:“我一个人赶车怪寂寞的,陪我说说话也好!”

    于是玉蝉便顺着这个台阶走了下来。在包孝泉身侧坐下,她稍稍理了理这前后的思绪,便看向对方,微微皱眉道:“王爷今日特地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游玩而已吧?”

    “自然。”包孝泉却是承认得格外迅速,他目光悠远地落向远方,慢慢地笑弯了眼,“准确来说,他今日……是千里赔罪来了。”

    与此同时的马车内。

    纪思嬛好整以暇地坐在一侧,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道:“王爷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你也该知道,我不爱拐弯抹角。”

    段天璘原本正装模作样地捧着一碗茶啜饮,骤然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把自己呛着。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意外。她向来便是这样的性子,冰冷从容,却也轻快干脆。

    于是放下茶碗,他同样也抬起眼来,看着对方道:“傅大夫的事……想来以你的聪慧,早已知道了七八分吧。”

    “哪七分,哪八分,还请王爷赐教。”谁料纪思嬛却微微一笑,把球给抛了回来。

    段天璘既无奈,又好笑,只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同往常别无异样之处,然而一开口却跟个刺猬似的扎人不已。

    仿佛对自己着些许怨怼似的。

    便是因为自己私下让那傅青鸿涉险了?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下有些不是滋味。然而以他之性,是决然不会将这样的情绪表露在面上的。不仅如此,还会刻意表现出截然相反的神态,教人看不出分毫的痕迹来。

    故而段天璘微微扬眉,笑容越发明显了几分。

    “那傅青鸿此刻已在安全的处所,你大可放心便是。”他斜倚在车壁上,动作慵懒,口中的话却也骤然直接起来,“我若要将他如何,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纪思嬛凝视着他,片刻之后,忽然道:“你让傅青鸿去杀人,可是如此?”

    “是。”段天璘轻笑颔首。

    “一个医者,却要行杀人之事?”纪思嬛咄咄逼人地继续问道。

    “是。”段天璘心中那种不是滋味的感受越发浓重的几分,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没底。不知道那个叫傅青鸿的人,在这个女子的心目中,究竟处于怎样的一个地位。

    比自己……是轻还是重?

    当这个不可思议的比较浮现出脑海时,段天璘自己都略略有些讶异,讶异于自己这样的想法怎么……竟有些像在和对方争风吃醋似的?

    而就在他思绪纷飞的短暂沉默里,纪思嬛又缓缓地开了口。

    “为何之前不将此事告知于我?”她轻笑一声,眉眼轻垂,“难不成是怕我坏了你的事?”

    她虽是在笑,但低眉婉转间,却隐约透出些许清冷疏离的意味。不,或许说,这样的清冷疏离几乎无时无刻不留存于她的周身,只不过是此刻变得愈发明显了而已。

    段天玦看得稍稍一愣,片刻后却也轻笑道:“人都有秘密,纪小姐岂非也是如此?”

    纪思嬛豁然抬头看向他,那一刹那,她几乎已然从对方眼中读出……他应是知道什么的。是了,有着包孝泉那样精通情报工作的属下,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但她又隐隐感觉得到,他知道的只是一部分而已。

    若他当真什么都知道了,又何至于用这样的口味去试探她?

    故而她一时间选择了沉默以对。

    段天璘凝神看了她片刻,却终是无奈笑道:“你猜的不错,的确是我请傅青鸿出马,以远近名医的身份,将那重伤之人灭口。”顿了顿,摇摇头,“你也知道,若是他将我指证出来,事情将会变得多么棘手。”

    事实上,他选择坦白了自己的一切举动,却到底还是没有选择步步紧逼,挖出她所隐藏的秘密。

    只因他知道,以纪思嬛的性子,若是不肯讲的,是决然不会改变心意。只是曾几何时,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便这般不由自主地,对这个女子做出妥协了?

    又其实……以上根本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或许便只因纪思嬛低眉间,那一份少有的黯然,他便骤然失了立场。忽地便觉得,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了,且让她自己说出口吧。

    而那厢纪思嬛听了他的话,心中实则也是苟同的。她也知道那个重伤之人,是个必须除去的炸药,否则不仅段天璘的地位会受到致命威胁,自己费尽心思所筹划的一切,也会毁于一旦、

    故而她只是抬起眼,用平静无波的目光看向对方,问:“他为何会答应你?”

    “我许诺了他离开此地。”说话的时候,段天璘唇角的笑容出奇地收敛起来。

    “为什么?”纪思嬛皱眉不解。她从来不曾想过,傅青鸿这样一个安于宁静生活的清俊男子,竟会如此渴望着离开?

    “说出来或许你难以相信,”段天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双眸,神情是少有的认真,“他觉得自己对你的感情太过沉重,沉重到自己都无法负荷。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看着面前女子的神情中分明的讶异,他竟忍不住有些想笑。枉纪思嬛是个如此精明城府,如此工于心计的女子,在感情上却竟是这般的迟钝。以傅青鸿那样澄澈清明的性子,又岂是藏得住秘密的人,这番心思,段天璘不信他在她面前全无表露。

    只不过,是她全无觉察而已。

    所以才会如此讶异。

    纪思嬛当真是讶异,以至于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匆匆低垂了眼,掩饰着神情中的失态,道:“原是如此。”

    段天璘假装什么也没看清,只道:“他和他的师傅,我都已然派人安顿妥当,送去了他们想去的地方。你大可放心。”

    纪思嬛“恩”了一声,低低道:“多谢。”

    谁料段天玦却道:“为何谢我?”

    纪思嬛收敛去复杂的心绪,抬起眼,便看见男子幽邃的目光定定地看进自己的视线里。许久,那种深邃中开始涌出一股清冽的笑意,如同山野中的清泉,让人原本有些躁动的心,极快地就平静了下来。

    含着淡淡的笑意,段天璘接着自己方才的话,又道:“夫妻之间,自是不必言谢的。”

    即便过去,他也经常开着玩笑,或是带着有意为之的轻薄意味,说出这句话来。但不知为何,纪思嬛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一次,不一样。

    他的神情沉定得如同最巍峨的山岳,而那句话,便仿佛如同一种誓言,被牢牢地刻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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