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秦师你教的好！”

    酒肆老板恭维道。

    中年男人并未答话，只是轻轻笑，暗自摇头。

    天色渐晚，男子酒足饭饱，扔下些许碎银，便起身离去。

    “秦师慢走！”

    酒肆老板连忙起身相迎。

    待男子走后，后厨中，走出一妇人，妇人开口：“秦师每次来只要肉，却不打酒，也不知他那腰间的酒壶，酒从何来？”

    “想来这秦师定是个酿酒的高手，前些日子，有幸喝过一杯他的酒，只觉得神清气爽，我们这店中的小烧，可比他那酒壶中的酒差远了。”

    酒肆老板舌舔嘴唇，露出一抹陶醉。

    妇人见自家男人如此，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当即开口说道：“当家的，下次秦师再来，你帮我问问，看看他那酿酒的秘方，可有出手的意愿？”

    “你这人啊，当真是掉在钱眼里了，那秦师明显曾是仙门中人，他酿的酒自然是仙酒，我等凡夫俗子，就算得到了秘方，又岂能酿成那般美酒？”

    酒肆老板白了妇人一眼，开口说道。

    妇人闻言，眉头一皱，点头说道：“也是，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下次秦师来，你可不许收他肉钱。”

    酒肆老板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吆，今儿太阳打东边起来了，你这般财迷，也有大方的时候？”

    “去去去，你呀！除了卖酒，真是什么事也不操心，这都马上九月了，我们家三虎可是要进书院了，到时候这秦师若是能够指点一二，对三虎而言，可是莫大的幸事。”

    妇人推了自家男人一下，笑着说道。

    “不过说来也怪，这秦师明明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凡人，可那一身渊博的武道知识，竟是连陈院长也赞叹不已。”

    酒肆老板狐疑道。

    “是啊，若不是因为这，书院也不会聘请秦师当先生，不过，自这秦师手中教出的学生，那可是个顶个的出色。”

    妇人赞叹不已。

    ……

    剑山镇的夜，很美。

    但对白衣男子而言，却显得有些凄凉。

    他回到书院，来到自己的住处。

    一座小院，面积虽不是很大。

    但却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当然了，这一切可不是他的杰作。

    而是书院一位名叫韩灵儿的女老师。

    韩灵儿每日都会来小院，帮男子整理一切。

    韩灵儿喜欢白衣男子，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可偏偏白衣男子比较木讷，似是对感情一事，一窍不通。

    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瓜果。

    男子种了三年，却一口也没吃过。

    韩灵儿曾问过他，种了为何又不吃？

    男子答道：“我种的不是吃的，而是寂寞！”

    院子的门被打开，白衣男子醉醺醺的走了进来。

    韩灵儿早已等候多时，见到男子，她故作生气道：“又跑去喝酒，你若是想要下酒的菜，我给你做便是，何必去外面花那冤枉钱？”

    “你不懂，与你一起喝酒吃肉，又何谈寂寞？”

    男子摇头，口中说道。

    “我是不懂，你秦明一个大男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非要找那劳什子寂寞作甚？”

    韩灵儿上前，一边搀扶着男子，一边开口抱怨。

    “韩灵儿，你有过失去挚爱之痛吗？”

    秦明突然开口，目光紧盯韩灵儿那姣好的面容。

    “你……可以与我讲讲她么？”

    不知为何，韩灵儿此刻的心，很痛。

    “她么？……她是我的师叔，却因我而死，我曾对她暗生情愫，却因世俗伦理纲常，埋在心底，却不曾想，她临死前，竟骂我大傻子……是啊，我是大傻子，我真傻……”

    秦明自嘲，似是提起那个女人，就有着说不完的话。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韩灵儿听完，眼角有着晶莹的泪珠。

    “我……我是谁？……我是谁？”

    秦明口中不断说着，脑海中却是剧痛袭来。

    他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去想起那些事，那些人。

    却发现，自己越去想，头便越痛。

    “啊！”

    秦明痛苦地吼叫着，整个人瘫倒在地，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韩灵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她紧紧抱住秦明，泪水止不住地流：“秦明，你别这样，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别折磨自己！”

    可秦明仿佛听不见她的话，依旧沉浸在那痛苦的回忆与遗忘的挣扎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秦明的痛苦渐渐平息，他如同虚脱了一般，躺在韩灵儿的怀中，眼神空洞无神。

    韩灵儿轻轻地将他扶起，带他进了房间，让他躺在床上。

    “灵儿，我是不是个没用的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连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

    秦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韩灵儿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道：“秦明，不管你是谁，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秦明看着她，眼中有了一丝感动，但更多的还是迷茫。

    夜更深了，秦明在疲惫中沉沉睡去，韩灵儿坐在床边，守着他，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的人，却对那段感情记得如此清晰，秦明啊秦明，你到底有多爱她？”

    韩灵儿心中想着，却是有了羡慕与嫉妒。

    ……

    清晨，秦明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韩灵儿趴在床前的身姿。

    “这是在此守了一夜？”

    秦明心中不免一阵感动。

    “韩灵儿……韩灵儿……”

    秦明轻轻拍打着韩灵儿的肩膀，将她唤醒。

    “你醒了？头还痛吗？”

    韩灵儿醒来，看见秦明，连忙问道。

    “已经不疼了，时间尚早，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秦明起身说道。

    “啊……你还会做饭呀？”

    韩灵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也许……大概……可能是会吧？”

    秦明不确定的说道。

    “哦？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一番，嗯……有点困，不介意我在你的床下小睡一会吧？”

    韩灵儿眨眨眼，眼中有着光亮在闪动。

    秦明微微错愕，看向自己的床，老脸一红。

    这哪里是床？

    若不是韩灵儿每日帮忙收拾，恐怕此刻应该叫做狗窝吧？

    秦明开口：“你都不介意，我又介意个什么？”

    说完，便转身离开。

    “哼！大木头，怪不得她骂你大傻子！”

    韩灵儿俏皮一笑，轻轻的躺在男人的床上。

    盖好被子时，却没了丝毫的睡意。

    “这味道……真好闻！”

    韩灵儿鼻尖轻嗅，俏脸变得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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