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相张悦的暗中操作下，上阳县周围，方圆五十里的哨所全部消失不见！此时的上阳县，就如同一座孤城，没有援军，没有人知道上阳县发生了什么。

    可张悦千算万算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大夏不良人！

    与李牧记忆中的不良人不同，大夏的不良人更像是类似“中情局”、“克格勃”、“军情六处”等情报机构。

    与明朝的锦衣卫还有所不同，不良人就是一个纯粹的情报组织，其组织人员大多也都是些市井混混，甚至是特赦的重刑犯。

    由于组成人员都不是什么好人，故称“不良”。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全国各地收集各种有用的情报，而不良人并不为朝廷负责，不良人只对皇帝负责。

    也就是说，连宰相都无法控制不良人，宰相甚至都不敢确定不良人是否真的存在。

    民间关于不良人的话题也都是道听途说，一些阴谋论者更是喜欢将不良人描绘成一支只效忠皇帝，给皇室干脏活的刺客组织。

    早在李牧刚离开京师时，夏玄妙就下令，派遣了大量不良人潜入上阳县，所以，即便各路边军没有得到鞑靼人围攻上阳县的情报，但女帝陛下也不可能不知道。

    此时，紫微宫，含凉殿中。

    思琴满脸严肃道：“陛下，朝中必有内鬼！否则鞑靼人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扫过安北边军，围攻上阳县！”

    “奴婢这就通知安北军，让他们围歼鞑靼骑兵！”

    话落，夏玄妙摆了摆手道：“不行，安北军不能离开安北，万一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可是，陛下……只靠李牧，恐怕无法抵挡鞑靼人的铁骑啊！”

    思琴有些担忧道。

    虽然虽然不喜欢李牧，但思琴也清楚，李牧对朝廷的作用很大！至少现在，李牧不能死。

    夏玄妙沉思片刻后开口道：“鞑靼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上阳，但鞑靼人和李牧有什么仇？”

    说到这，夏玄妙的脸色阴冷，转身看向思琴道：“结果显而易见，想要李牧命的，不是鞑靼人，唯一跟李牧有仇的，是右相张悦。”

    “也就是说，朝中的内鬼，就是张悦！”

    说到这，思琴也立马攥紧了拳头道：“张悦？这老狗！居然是他？哼！陛下待张丞相不薄，就因为他儿子被李牧废了，就引狼入室？”

    “这是叛国！陛下！奴婢请命！立即派出金吾卫，抄了右相的家！”

    夏玄妙闻言，深吸一口气。

    一脸严肃地摆了摆手道：“不成不成，现在动了右相，半个大夏都会受到波及。”

    “况且……右相曾是朕的旧臣，有着从龙之功。”

    历史上杀功臣如杀猪狗的皇帝，怕是也只有明太祖朱元璋了。

    可即便是朱元璋想杀功臣，也得先挖个坑让那些功臣们往里跳才行。

    此时的夏玄妙就处于这么一种境地。她想杀右相张悦，但却没什么理由。

    至于叛国，有证据吗？夏玄妙毕竟没有明确的证据。

    从古至今，有几个皇帝不杀功臣的，毕竟那些功臣们仗着自己功高盖主，谁都想压皇帝一头，不杀几个功臣儆猴，皇位是坐不稳的。

    但夏玄妙清楚，现在可不是杀功臣的好时机。

    想到这，夏玄妙开口道：“先派出左右龙武军，以及两千名金吾卫前往上阳县协助李牧打击鞑靼人。”

    “至于如何处置张悦……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实在的，李牧能废了张子龙，夏玄妙不仅没有怪罪李牧，反而心里还挺开心的。

    反正她本来也不想让张子龙成为自己未来的皇夫，毕竟夏玄妙很清楚右相张悦的小心思。

    她不想让右相一家和皇室有什么关系，但又不能明确拒绝，这样会寒了大部分老臣的心。所以李牧的突然出手，反倒是救了夏玄妙。

    当天下午，左右龙武军，一共六千人，外加两千金吾卫浩浩荡荡的朝着上阳县的方向走去。

    但同时，上阳县这边……

    轰——

    轰——

    轰——

    五十门野战炮齐射无数轮，那一万鞑靼骑兵被吓得汗流浃背！

    虽然五十门野战炮的威力挺大，但杀伤力确实不大。

    齐射了大约十轮，一万鞑靼骑兵损失了也不过几百人而已。

    毕竟李牧的野战炮都是实心炮弹，并不会爆炸。加上准头也十分感人，能不能打中敌人全看运气。

    但古战场上的大炮，作用可不是杀伤，而是恐吓！

    古代人基本没什么家国情怀，加上指挥系统相较于现代也并不完善，一万人的骑兵大战场就已经很考验主帅的指挥能力了。

    这就导致士兵们的士气很容易降为冰点，一旦士气降为冰点，那么大军必然会开始溃散。

    十轮齐射下来，鞑靼人的铁骑虽然没有完全溃散，但不少战马都因为受到惊吓而四散奔逃，骑兵们根本无法控制住胯下的战马。

    毕竟鞑靼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大炮这玩意，他们胯下的战马更是从未接受过类似的训练，加上马这种动物就是很容易受到惊吓，所以十轮齐射下来，鞑靼人的一万骑兵瞬间变成了五千。

    剩下那不到五千人的骑兵，也都成了步兵。

    因为他们胯下的战马早就被吓跑了。

    战场甚至还出现了踩踏事件，不少鞑靼人都从慌乱的马匹身上摔落在地，然后被友军受惊的战马踩成碎肉！

    在敌人距离李牧大军阵地不足一里的时候，就已经损失惨重！

    不远处，鞑靼人的大汗看着眼前这一幕，目瞪口呆道：“那是什么兵器？怎么可能有如此威力？”

    鞑靼大汗看着远处那几十门不断喷发火舌的青铜巨物，浑身直冒冷汗！

    那震耳欲聋的炮声，如同天威降临！让她这个草原上的霸主也不禁感叹鞑靼骑兵在它面前的渺小与脆弱。

    不过很快，鞑靼大汗便回过神来。

    “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敌人只有区区千人！只要我们的骑兵能够冲上去，那么那些中原人都是待宰羔羊！”

    “传令下去！让我们的骑兵们不要惧怕那些中原人！只要能够冲上去，到时候那些武器也都能为我们所用！”

    这时，一旁的首领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立马裂开嘴角，兴奋的笑道：“大汗说的没错，只要我们也能缴获几个那种兵器，那从此，中原人的城墙在我们眼中也不过是一堆碎石夯土！”

    “没错！杀光那些中原人！然后我们用中原人的武器，破了中原人的城池！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

    听到这话，几名首领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即骑上战马，朝着李牧的阵地冲了过去！

    鞑靼人虽然善骑射，这一点在对抗普通的大夏军队时还能展现出一丝优势，但面对有着五十门野战炮，以及三千名火枪兵的部队来说，就有点不值一提了。

    草原上的民族为何在近代忽然从战斗民族变成能歌善舞了？

    就是因为火药的大规模应用！

    虽然李牧没有加特林、马克沁，但燧发枪也勉强能杀杀这群蛮子的气焰！

    眼看着那群骑着马的草原骑兵已经到了燧发枪的射程范围，李牧立即下令道：“所有人听命！第一排开火！”

    随着李牧的一声令下，第一排一千人同时射击！

    轰——

    一阵浓烟还没散去，第一排便退到了第三排，第二排开始齐射！

    第二排齐射完毕，同样退后到最后一排，然后第三排开始齐射。

    等第三排齐射完毕后，第一排刚好装载完弹药，于是第一排上前，继续开火！

    以此类推，三排火枪手无缝衔接，不停地用火力压制着那群鞑靼士兵，短短五分钟，三轮齐射后，数以千计的鞑靼骑兵倒在血泊中！冲上了李牧阵地的骑兵也仅有区区数千，可这数千人此时的士气，早已降低至冰点！

    距离溃散，仅剩最后一击！

    而当他们冲上阵前时，这最后一击，则让第一批冲上阵地的骑兵们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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