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有主？”

    春芽呆愣，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对啊，我学姑娘一样，找个未婚夫顶着不就完事了？”

    戚袅袅挑眉，微笑点头，“孺子可教，那你想想找谁？”

    “十九！他跟我熟，让他帮忙假装我未婚夫肯定可以，我去找他！”

    “十九？！”

    戚袅袅错愕伸手，看着风风火火冲出去的丫头。

    “欸？怎么是十九？不是清杨吗？”

    一旁的春穗慢条斯理绣着帕子，摇头啧了一声，“唉，我这个傻姐姐，还是没开窍呀，跟个孩子一样，真让人操心。”

    戚袅袅沉默看向老气横秋的十岁小孩，满脸黑线。

    奇葩姐妹啊。

    最后，幸亏十九机灵，委婉拒绝还不忘伙同其他兄弟，大力推荐清杨，春芽也爽快答应了。

    清杨没有父母家人，求了樊嬷嬷和管家罗叔代为长辈，正式去梁家登门拜访求亲，两家人正儿八经定了亲，走足过场，散播消息。

    排队等求亲的人总算消停，所有人都知道是真的，只有傻乎乎的春芽还没心没肺嚷着解脱了。

    不过她才十五，婚礼不急，清杨表示有的是时间慢慢攻心。

    …

    又是一年新春，戚家热热闹闹过了个肥年，合家欢喜。

    年初六，宫宴的邀帖送到，戚宏差点没喜疯，勉强维持镇定将宫人送走，才一头扎进宗祠磕了几个响头。

    玲珑阁里，戚袅袅正在看宫人捎来的私信，旁边戚婉婷一脸紧张。

    “是苏惠嬷嬷吗？说什么了？”

    “她说李联家国公府伯爵府，还有段家赵家等都会出席宫宴，让我留心那……”

    戚婉婷瞪大眼睛，急忙抢先追问，“啊？你都是郡主了，难不成他们还敢在宫宴上欺负你？”

    戚袅袅放下信纸，好笑摇头，“你当宫宴是什么诗集雅会打马球的地方吗，都是体面人，当着陛下和英王的面，欺负我这个刚封的郡主，未来的英王妃，他脑子被驴踢了吧。”

    “那苏嬷嬷让你留什么？”

    “我话没说完呢，苏嬷嬷让我留心霍殷的姨母，杨太夫人。”

    “姨母？是先太皇太后的妹妹吗？”

    “嗯，庶妹，霍殷跟我说过，他这姨母早年也时常进宫的，和他母后母妃都挺亲近的，后来随夫君告老还乡了，这次进京是为了参加我们的婚礼。”

    戚婉婷狐疑，“那她来也正常啊，为什么要你留心她？”

    戚袅袅眯眼假笑一摊手，“因为她是来给霍殷送妾的。”

    “啊？！”

    戚婉婷愕然站起身，“她没事吧？你还没进王府呢，她就敢来送妾？莲太妃和王爷都不管的吗？”

    “蛋定，这事霍殷也跟我说了，让我不用管，他会解决的。”

    戚袅袅摆摆手，“我去跟江楠她祖母打听过，据说这杨太夫人当年因为有个当皇后的嫡姐，嫁入杨家后连生了两儿一女，顺风顺水，性子甚是强势，曾经众目睽睽杀进青楼找丈夫那事甚是轰动，在上都城可是个风云人物，关键她曾无数次为霍殷说亲都被拒了。”

    戚婉婷撇嘴，“强势什么呀，我看是嚣张跋扈，她一个没有亲缘血脉的姨母敢给王爷说亲，已经是逾矩了，现在你们有赐婚圣旨，难不成她还敢抗旨不成？”

    “那她倒不敢，只不过十一告诉我，她带了两个妙龄女子来，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戚袅袅说着慢条斯理抿了口茶，“也难怪，当年她以皇后之妹身份下嫁杨家，勉强把平庸丈夫扶持到了工部尚书的职位，二品荣休已经是光宗耀祖了，生的两个儿子都是扶不起的纨绔，文不成武不就占着闲职尸位素餐，陛下登基后肃清朝堂，把兄弟俩都给遣到外地上任去了，这杨家也算彻底败落退出了上都城。”

    “杨家女儿倒是高嫁了越郡王，但先皇驾崩前遣了越郡王回封地，千里迢迢，也帮扶不了杨家什么，所以杨家想借着傍上霍殷翻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戚婉婷蹙眉，“你说得轻松，那可是你未来的夫君，虽然王爷宠你，现在肯定不会收妾室，可他以后终归也会纳妾的呀，杨太夫人怎么着也算是他长辈，要是在你们婚后塞个妾进王府，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连陛下也说不了什么的…”

    戚袅袅挑眉，微微一笑。

    “五姐姐，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弱的吗？”

    “呃，也对，差点忘了你是什么人…”

    戚婉婷想起马车上被戚袅袅凶狠暴打的那一回，心有余悸缩缩肩膀。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担心了呗，发挥你平常手段就行，对了，宫宴上见到闵勋父母，麻烦客气恭顺点啊，多说说我的好话，给我长长脸…”

    …

    年初十

    宛兰满脸喜气进了卧房，掀开锦丝帐子，轻拍隆起的被褥。

    “姑娘，该起了呀。”

    “还困呢…” 昨晚跟翻墙君子腻歪了半宿才睡的戚袅袅蹙眉，抱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都巳时了，怎么还困呢，姑娘乖，快起来洗漱，前院大伙都沐浴换衣准备好了，就等你呢。”

    “…才九点，有没有搞错，宫宴是下午入场，起那么早干什么，别吵我，困死了…”

    宛兰拉开被褥，好笑拍了拍少女的翘屁屁。

    “这可是宫宴，你以为去酒楼吃饭呀，你要沐浴后穿戴郡主命服首饰的，还要梳髻上妆，可得要忙半时辰呢，快起来，春芽都备好热水了。”

    都怪霍主任，明知道今天要早起，昨晚还腻歪啃着不放。

    戚袅袅闭着眼睛坐起身，被拉进了浴室，脱下睡衣光溜跨进浴桶里，舒服仰着头靠上桶沿，任由宛兰和春芽摆弄。

    习惯这东西挺恐怖的，刚来那会她非常不愿意被人看着洗澡，可现在她能做到目中无人了…

    春芽举着小木勺把带了花瓣的热水淋到那雪肤上，羡慕至极偷瞄波涛汹涌的水面，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石板块，很是挫败。

    明明姑娘吃什么她吃什么，怎么就是不长肉呢，看来以后每天还得再练多半时辰的“渔家”神功…

    *

    正午刚过，戚家人的马车到了宫门，发现前头已经来了几家人，两排内监宫人站立，嬷嬷和宫门侍卫正在逐一登记检查放行。

    毕竟是皇宫，为了陛下安危，谁进宫也要查的，戚宏下了马车，领着一家人谨慎规矩站好排队，就见一个老嬷嬷过来，对着戚袅袅屈膝行礼。

    “嘉宁郡主安，娘娘有旨，请郡主移步随奴婢来。”

    戚家人自然以为是莲太妃旨意，戚袅袅却打量老嬷嬷，眸色闪过一丝狐疑。

    她去过寿安宫好几次，十分确定没见过这个人，而且人家只说了娘娘，没说哪个娘娘，也没说宫殿名字。

    这后宫除了莲太妃，还有谁想私下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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