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仁的突破静悄悄，结束之时已经是黎明。

    他正要离开城隍庙，突然听到喧嚣的声音！立刻收起人头，到城隍爷背后躲了起来。

    有大嗓门的声音喊：“韩相公到！行人退避！”

    牛仁感觉自己头顶的房梁震落灰尘。

    “咦？”

    牛仁一听，这不是当初追杀毕再遇，村头大喊“悄悄的进村”那位？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训道：“王腾，以后声音小点，不要扰民。”

    前一个人恭敬应道：“是！韩相公！”

    又震落许多灰，牛仁悄悄捂住鼻子。

    下一刻，殿门大开，室内涌入许多侍卫。

    只听神像前淅淅索索，似乎在摆放着贡品。然后檀香味传来，那个“韩相公”的声音，念起了一篇祷文。

    牛仁仔细辨认了片刻，似乎是求子的祷文，而且还遮遮掩掩，根本没说是给谁求的。

    心想：“真是奇怪！到城隍庙求子，如此神秘兮兮？还专门派一个‘韩相公’来祷告。”

    过了一会儿，韩相公祷告完成，其他人便退了出去。

    他忽然问道：“王腾，那闯宫刺客还是没有抓到吗？”

    牛仁精神一振，认真倾听起来。

    甲叶哗啦啦响，似乎有人下跪。紧接着王腾道：“属下惭愧，追到城外一处村落，线索就断了。”

    韩相公随意道：“无妨，我已探得一些消息，此事便到此为止。”

    王腾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问：“敢问韩相公，那些贼人是？”

    韩相公的声音带上了怒气：“嗯？”

    王腾：“是！属下多嘴！属下告退！”

    然后就是他开门出去又关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韩相公还是没走，牛仁正等得不耐烦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韩相公，多谢你解围。”

    韩相公这才开口：“不必，你们只要帮老夫做事即可。”

    那人道：“不是帮韩相公做事，也不是帮宫里那位做事。而是帮百姓、帮汉室做事。”

    韩相公沉默一会儿，无奈道：“四十年了，你们还是这样！也罢，记得我们间的约定。”

    然后开门声响起，有人走了出去。

    牛仁正要试探确认时，他期待的声音笑着喊：“臭小子，还不出来？”

    牛仁绕出去，也笑道：“大哥，你怎么又回到临安了？”

    眼前之人刚解开头罩，却不是毕再遇，又是谁？

    毕再遇和他拥抱一下，便道：“此地不宜久留！”

    拉着他从密道离开了。

    牛仁对这一切都惊奇万分，但是兄弟相交贵在知心，如果毕再遇有为难他也不会问。

    转来转去，两人绕过大半个临安城，才在一处幽静的宅子里停下。

    毕再遇似乎还有些事，安排一阵后，才跟牛仁说话。

    他惊叹道：“兄弟，我观你似乎实力大有进步？”

    牛仁也没隐瞒，把自己一个月的进步一一说了。

    随着倾听，毕再遇的下巴从一开始就没合拢过。

    到最后他总结：“你是大哥我见过，最牛的少年，后生可畏啊！”

    但是他又皱眉：“兄弟，你这江湖武功练得不错，但是咱们将门传承更是天下第一等，你也不要落下。”

    牛仁点头，询问心中疑惑道：“大哥，不知将门武功的战力是如何划分？”

    毕再遇反问道：“你可知道江湖武功的战力划分吗？”

    牛仁便把曲三手记里的五层划分说了。

    毕再遇摇摇头，提醒道：“内功境界，不等于战力。即便是内功，那曲三也没有窥得殿堂。如果你按照这个判断，遇敌之时恐怕要危险了。”

    牛仁也一直有这个担心，便问道：“那该如何判断？”

    毕再遇道：“天下武功，分为内功，外功，轻功、毒功和其他杂类。如果一一列举恐怕不下于上百个粗分类别。但是最根本的就是两个方面：内炼、外炼！”

    牛仁只觉见到新天地，忙问：“何为内炼、何为外炼？”

    毕再遇道：“内炼，就是包括炼气的内功，炼神的秘术，炼精的功法等在内，一切和人体进化突破有关的武功。”

    “外炼，则是拳脚、兵刃、轻功、硬功、毒术等等，一切用于护道杀敌的武功都是外炼。当然二者之间也存在关联，比如用内力或者力量催动拳脚兵刃轻功。”

    他顿了顿，又道：“江湖武功，内炼方面更重炼气。将门武功，内炼方面，更重炼精。外炼，除了对运用场景上的区分，基本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利用一切进行杀敌。只是直观风格迥异。”

    “大哥也不熟悉江湖武功秘辛，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来说一下战力划分。”

    “炮灰不算。所有高手都可分为普通、强大、顶尖、绝顶、先天。这是对一个人内炼、外炼和经验反应层级的综合评估。”

    “一般来说，境界越低，越看临场发挥，经常出现低境界者的反杀。境界越高则越殊途同归，差距越来越大，最后如同天堑。比如，五绝就是非常稳的绝顶高手。”

    “你的内功达到通经境界，上乘外功也大多小成，其他方面也不拉胯！战绩能够打败石家兄弟，这就属于很典型的普通高手。”

    牛仁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毕再遇又说：“将门武功分为猛将、帅将两种。猛将比如李存孝、杨再兴将军等，不但适用这五个层次的划分标准，大概在绝顶高手层次。”

    “还有自己的鲜明特色，比如战场偏重横练、结阵、着甲、骑马、弓弩、谋算等。强调技艺，锤炼杀气，单人匹马能斩将夺旗。且深析兵法运用之妙，借助百人以上军队可增结阵之力，能冲多少人的军阵，就是几人敌。正面冲破或者包围中能逃离都可。”

    “帅将则不一定会武，主要看带领军队，攻城野战之能，比如兵仙韩信就是百万级的帅将。之所以列入高手，是因为他们往往能一念之间，化兵法为绝世武功！这种人无法揣测……”

    原来如此！

    这一天，牛仁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处的层次。

    也明确了未来奋斗的武道目标：先天之上！

    临别时，牛仁面对毕再遇对他的担忧，坦然道：“恐惧和虚假的勇气都来源于无知。而真正的无敌强者，都从弱小开始，我有信心。”

    “大哥，你就放心地去吧！”

    “借你吉言，且听将来牛魔王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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