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黄药师当初和牛仁赌斗失败。

    就反应过来，牛仁还是使诈。

    一个小屁孩！连毛都没长齐！

    怎么会被他的琴声引动，欲火焚身？

    又哪懂什么是人间至乐。

    却主动提议，要比音功！

    不就是算准了他，好让他抛媚眼给瞎子看？

    黄药师虽然认输，但心里不服气！

    一直想找回这个场子！

    但又明白绝不能老生常弹！

    于是他就偷偷练了这一手绝活。

    “真刀真枪！我就不信，比这个还会输。”

    “要是这都能输？我黄老邪拜你当师父！”

    这首曲子共分阴阳两套十面。

    阳十，已被他给磕到第六面！

    除了始终参不透的背后三面，还有敌人脚下一面应该如何出剑。

    单论前六面技艺，几乎大成！

    牛仁却故意冷笑道：

    “吹我提示的曲子？以为我不懂吗。”

    “我牛仁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实际上，心里还是没底。

    黄药师眼神一眯，难道还是个套？

    当初牛仁回忆笑傲江湖里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

    跟黄药师曾提了一嘴，启发了他。

    想起来，是有一点被利用的感觉。

    “攻心之计罢了！真刀真枪比一比。”

    黄老邪清空杂念，放下场面话，继续吹奏。

    他以自身为定位，坐南面北！

    从六个方位发出六孔无形剑。

    只见无数骷髅鬼兵从萧孔中飞出。

    冲向牛仁！

    骷髅鬼兵整齐得阴气森森。

    却又惨烈得千奇百怪！

    有的无头。

    有的缺手。

    有的断腿。

    还有的几乎看不出人的形状。

    在刘海薇眼里，仿佛真的见到了鬼！

    但是牛仁眼里，却是无数刀枪劈来！

    银瓶乍破水浆迸。

    铁骑突出刀枪鸣！

    这些刀枪箭矢突破空间，忽隐忽现。

    有的直飞！

    有的斜劈！

    有的下击！

    有的回旋！

    有的隐于后面几个波次偷袭。

    一时间，就像一张挂着锋利刀枪箭矢的天罗地网！

    兜头兜脑，把牛仁整个罩住。

    又像是有千军万马强冲铁阵，誓要把他踏成肉泥！

    如果牛仁能分心的话，恐怕他会认为：

    其他最佳音乐人如黄钟公、天残地缺……

    和黄药师比都弱爆了！

    或许唯有《六指琴魔》的琴音分尸！

    又干脆、又炸裂的场景，还能比拟一二。

    黄药师只觉已胜券在握。

    可惜，牛仁早就暗暗运转《九转牛神经》。

    直接催动了龙吟金钟罩、虎啸铁布衫。

    也不用长剑，而是挥舞着铁拳头！

    一下、两下、三四下。

    五下、六下、七八下。

    九下、十下、十一下。

    砸得黄老邪受了惊吓！

    一把把刀枪破碎。

    一个个鬼兵消亡。

    牛仁甚至行有余力，挡在刘海薇的身前！

    “牛仁，不用管我。”

    “一点点杀气而已，草原上见多了！”

    听闻刘海薇此言，牛仁放下心来，全力应对。

    黄药师已经把嘴唇都吹出了血泡！

    终于，他渐渐放缓节奏。

    “这小子肉身太强！”

    “内力也足够坚持！”

    “得搭配着阴十面……”

    尽管黄药师把内力附着在音波之上。

    让《十面埋伏》的阳部，威力无穷。

    牛仁招架起来比较吃力。

    但他炼精如狼烟，防御超强！

    炼气也不英雄短，还能反击。

    他对这些都不怕！

    牛仁最忌惮的，是黄药师藏于《十面埋伏》中的移神之法！

    在不知不觉中，牛仁心神映照了秦时明月汉时关。

    天地间，有苍凉激昂的鼓号响彻三通。

    一队队将士迅速出营，四面八方汇聚。

    脚步咚咚如鼙鼓！

    马蹄阵阵似的卢。

    人声鼎沸忽凝重！

    传令之处转铿锵。

    汉军阵中。

    点将台前。

    百万军马，兵气凝结。

    红云侵袭，势如猛虎！

    对面，做一身玄甲打扮的牛仁！

    感觉呼吸困难，心神压抑，大事不妙！

    “这是汉军在列营、吹打、点将！”

    “后面就是排阵了。”

    “阴险！把阵法融入进了音乐里！”

    “这个是……不好！”

    正在进行战争动员的牛仁！

    眼看黑云四合，方知敌人已迫近。

    “项王，别来无恙乎！”

    他正要回答，却是一阵精神恍惚！

    清醒之后，楚霸王牛仁循声望去。

    便看到对面山上，似曾相识的红袍银铠大将军！

    “你……是我帐中的区区执戟郎？”

    一瞬间的错愕，化为豪情万丈：

    “不过是个受屠夫胯下之辱的懦夫！”

    “韩信，无胆鼠辈也！”

    “今日将欲噬旧主乎！”

    楚霸王牛仁哈哈大笑，身边将士都笑。

    韩信沉默片刻。

    下一刻，他那低沉而沧桑的嗓音传来：

    “排阵！”

    “走队！”

    “今日，韩信不为执戟郎，汉军百万杀霸王！”

    牛仁身边还有十万兵卒。

    “百万兵马又如何？”

    “兵中仙能奈我何？”

    “还有刘邦、萧何、陈平......”

    他目眦欲裂，充满不屑：

    “楚河汉界？你们不过都是无信小人！”

    “今日之围，是尔等先背弃鸿沟之盟！”

    “非我项羽负天下人！”

    楚霸王项羽那是谁？

    给他三万兵，就能冲杀五十万汉军！

    尽灭敌胆，抢回彭城！

    追亡刘季，夺其妻子！更欲烹其父！

    给他五万，毫无援军。

    背后还是各怀异心的诸侯们。

    面对天下名将章邯、王离带领七十万骊山刑徒的精锐！

    照样可以破釜沉舟。

    九战！九胜！

    “天下称王者，皆吾分封！”

    “吾羞辱汉王刘邦时，你韩信爵居几级？何处壁上观？”

    “吾斩杀上将宋义时，你连膝行拜我的资格，都没有！”

    以楚霸王的性子，没把韩信的出现放心上。

    身边看懂军阵的将领却提醒：

    “大王，观其排阵、走队，前方必有埋伏啊！”

    “埋伏又如何？我不知道？”

    “汝以为我天龙戟不利乎？”

    “妖言惑众，推出去杀了！”

    尽管牛仁本能想要主导行为。

    最后还是被楚霸王项羽影响。

    “噗！”

    眼看阵前斩杀此人！

    “可惜了……”

    此刻，他就是项羽！

    项羽却不是他。

    “大王，真的有埋伏！”

    “箭是从两面射过来，我们被包围了。”

    “汉军怎么会这么多？”

    “他们是从天上挪移到此吗？”

    面对重重包围。

    楚霸王牛仁骑着心爱的乌骓马，搂着虞姬。

    大喝一声：“慌什么！”

    “不过是土鸡瓦狗！”

    “敌虽众，吾视之如豚豕！”

    “二三子听令，随你家大王破阵！”

    楚霸王牛仁把虞姬横放在马背。

    情声安慰道：

    “莫抬头，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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