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峰。

    演武广场。

    只有牛仁和独孤风并肩站在中央。

    前者转头问后者道：“冤有头、债有主。裘千仞还没露面就跑掉了，一灯大师他们已经去追。”

    “风，对这些小喽啰，何必浪费时间？”

    独孤风目眦欲裂，悲笑一声正要说话。

    对面五个老者，装扮富贵霸气，本应该是身居高位、堂皇威严才是。

    但是现在有四个狼狈地在地上打着滚，唯一还站着的那位愤怒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上铁掌帮来闹事！”

    他们五大长老联手接牛仁一击，只有自己这个武功最强的大长老还站着。

    但是也已经被打怕了，语气色厉内荏，算是服输。

    无冤？无仇？

    牛仁想起祖父二十年人生抛洒，到头来殒命湘西。

    跟如今铁掌帮这些异族的走狗，绝对脱不了干系！

    眼神中便杀机隐现。

    独孤风则道：“只是闹事？这些年灭门之恨，日日夜夜折磨我心。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那人打量他好一会儿，奈何这些年灭门太多，实在想不起对方是谁家的漏网之鱼。

    脸色阴晴不定问道：“小子，你是谁？”

    独孤风可能压抑久了，没有直接动手杀人，而是提醒对方：“钟长鸣！你还记得九年前，衡阳城独孤一家吗？”

    大长老钟长鸣不由回忆起九年前那个雨夜。

    那天，裘千仞冲上衡山派，他则带人杀入衡阳城，灭了衡山派外围四大家的老幼病残！

    其中就有那与自家老帮主上官剑南齐名，号称“南天一剑”的独孤策家人二十七口。

    独孤策也被裘千仞给打败，死在了这着名的“铁掌歼衡山”一役。

    他大惊道：“你是那倔老头独孤策的后人？怎么可能逃过一劫？我明明……”

    “小心！”

    “有飞刀！”

    正掠阵的瑛姑和刘海薇惊叫。

    独孤风刚起警惕，劲风扑面，一连五把飞刀已经贴地面连珠般射到身前！

    地上的五长老这才狂笑起来：“哈哈哈，小菜鸟？那就去死吧！”

    “剑七！破箭式！”

    独孤风突遭偷袭，并不惊慌，他对自己的家传剑法有信心！

    只可惜他并不是面对一个人。

    地上原本或重伤或死去的四个老者，居然全部都蹦了起来！

    任凭身上伤处飙血，齐齐杀向牛仁：“大哥，你牵制独孤家的小子！我们把这个家伙杀了就来助你。”

    牛仁面色古怪：杀我？就连你们帮主都不敢大话！

    但他忽然发现更古怪：这些人怎么也是流血不死？

    也是？

    牛仁脑海里，浮现出了曲三教给他之后，只借鉴没练过的《僵尸功》！

    湘西？前辈异人？原来早就盯上了段家？

    他挥手制止了瑛姑二人：“不用担心我，小心戒备其他援军。”

    四人冲向牛仁时，互相配合，各据一个方向：“布黄天大阵！围杀他！”

    “东青龙！”

    “西白虎！”

    “南朱雀！”

    “北玄武！”

    在牛仁的视野里，铁掌帮东西南北四大长老，竟然瞬间组成奇怪的阵法，各自施展一种武学绝招！

    联手之下，竟然给了他一些压力。

    东长老是从正面进手，手持长棍，最先突击！

    西长老则挺长刀在侧，还有盾牌护卫住两人。

    南长老在东长老另一侧，双手各抓大板斧，虎视眈眈！

    北长老在后，如同千手，甩出无数的暗器，后发先至。

    四人组合似乎有无数妙手，多少武林豪侠曾饮恨阵中！

    好家伙！大宋版鸳鸯阵法？

    不对，这是军阵中的战法！韩世忠黄天荡大战的流传。

    牛仁差点被他们惊艳到了，不过瞬间想通，杀机更胜！

    怒道：“韩世忠、梁红玉何等民族英雄？上官剑南也是江湖豪杰。”

    “你们这些投靠金狗的败类，也有脸面用他们的阵法？”

    说时迟，那时快！牛仁一伸手，便抓住东长老刺来的雷霆一棍。

    大喝：“给我撒手！”

    东长老只觉手中钻心剧痛，忍不住松开了手。

    正准备抽鞭再战，却突然感觉自己胸口一凉，被捅了个通透。

    他难以置信：“这、这不是我的棍子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临死前，东长老定睛看去，发现场上已形势大变。

    “嘭！”

    西长老的刀随后砍了个空，失去了牛仁的踪影，他意识到大事不好！马上举盾藏身。

    结果盾牌被牛仁一掌击碎！

    紧接着便觉胸口如中大锤，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他还在空中，就意识一黑：“我死了？”

    “二哥！三哥！”

    这时，那手持大板斧的威猛壮汉突然悲吼冲来：“吃你爷爷的大力神魔斧！”

    只见他变身黑旋风，板斧如同车轮一般转起来。

    牛仁定睛看去，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镔铁打造的大雪球！

    “花里胡哨，比李逵都差远了。”

    他轻轻一抬脚步，南长老面前就失去了敌踪。

    这让他大惊失色！他也是江南数得着的高手，但在牛仁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

    如今牛仁面对四大长老这种层次的高手，根本不用神功绝学！

    随意出手，皆为妙招，南长老根本就看不透。

    南长老还在惊惶之中，身后的北长老提醒他：“四哥，小心后面！”

    后面？那不是五弟你替我守着吗？

    没等他循声转身，头颅已经被按到脖子里面！

    牛仁看向北长老：“轮到你了。”

    北长老这一会儿，身上暗器全放空。

    什么飞刀、蒺藜、十字镖、飞蝗石……一股脑撒向牛仁！

    就像漫天飞雨落下，又如那遮天箭阵凌空而来。

    心想：“敌人再厉害，也绝不可能风雨不透吧？”

    用这一招，他曾跟江南七怪的老大柯镇恶斗过。

    两人互放暗器，最后谁也没有奈何谁！

    最后大哥正面压制住他，自己还射伤了那朱聪！

    可以说，铁掌帮五大长老，含金量比江南七怪只高不低。

    可是现在？

    自己不但根本没有打中敌人，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忽然他感觉：“天怎么慢慢变黑了？无头尸体，有点熟悉……”

    北长老的头颅正在滚向另一处战场。牛仁的目光，也随之而去！

    大长老钟长鸣打出两掌，一左一右，如同磨盘般砸向独孤风的脑袋。

    此刻空气都仿佛震荡了起来！

    竟是裘千仞绝学——铁掌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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