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每次突破，都要杀人？而且要陷入死境，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用多，一次失手就完了。

    如今只差面部、脑部和要害部位的细小经脉没完全打通。下一刻随时突破，这个契机千载难逢……

    于是他发了狠，也不想摸鱼休息了，怒道：

    “你们都没吃饱饭吗？打开全部口子，把其他人都放进来！铁浮屠呢，神射手呢，车弩、火炮呢？我还要再打一万个！”

    还要打一万个？

    金军统帅有些抓瞎了！这样的添油放血，金军撑到现在都是奇迹了！

    只是因为牛仁追着他，却又一路上杀人，实际上的接敌面积不太大。所以大部分军队还在外面休息着，这才能轮换坚持！否则，七比一的战损恐怕……

    于是他让大嗓门的亲兵喊：“里面的壮士！咱们不是敌人，何不坐下来谈谈？”

    不是敌人？

    牛仁冷哼一声，宏大声音环绕在战场之上：“我乃是汉人，你们是金兵！除了你死我活，大家有什么好谈的？”

    汉人？有的汉籍士兵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金军统帅又让人喊道：“这位汉人的英雄！你们有句古话，叫做只要利益够大，就是亲爹亲妈也能出卖。不谈谈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你想要的呢？”

    牛仁大笑，认同地说：“此言有理！你的汉文化学得不错！”

    金军统帅，以及各级将领都大笑：“没错，大家是自己人！”

    却听牛仁又继续说道：“我不要你爹你妈，只想打死你们金国最猛的勇士，或者被他们打死！废话少说，抓紧安排一万生力军进来和我打，我很着急的。”

    金军统帅也知道被牛仁耍了，狠劲上来！直接下令最精锐的金兵都上去，还有各种攻坚破城的器械对准牛仁。

    他宣布道：“先登、陷阵、斩将、夺旗！此乃军中四大功也，合一为冠军侯！也就是我女真推崇的第一巴图鲁！”

    “今日，我纥石烈志安看着，女真勇士到底哪个能夺此奇功？死后配享太庙，万世留名！”

    为了一举剿灭漠北草原上，最大的两股势力——铁木真、札木合！他带来的七万大军中，有三四万是金人，而且大部分是白山黑水中的通古斯人，相当于康乾之时的索伦兵。

    此时闻言，都是嗷嗷直叫着冲上来，恨不得马上就能战死在这里。

    牛仁还在想：这通古斯人，莫非就是闻仲十年征北海的北方蛮族？闻战则喜，不怕死亡！说不定还是那些信奉奥丁和天神殿的，北欧民族的祖先？

    但这些和他没关系，他嘲讽道：“纥石烈志安？你也算是个人物，知道用勇武之名绑架麾下的将士。既然如此，你也一起上吧！”

    “你该不会不敢吧？”

    纥石烈志安看看周围，人人都盯着他沉默不语，只得一起冲上。

    牛仁此时心情很畅快，真气活泼，居然不知不觉中，推动着气血罡劲，在身体中穿梭，之前顽固不化的骨脉、筋脉、经脉、血脉等等也都一路被拓宽！

    随着牛仁的狂暴攻击，他脸上、头顶和要害之处正逐渐畅通！体现在外面，则是氤氲着一层血红之光，与炼气先天的玄黑之色搭配。

    他的牛魔虚影显现时，黑红交辉，不像仙神，更像深渊中正在高举魔火的恶魔！

    一队队铁浮屠被屠杀，仿佛消融在这黑红色魔火中！

    一支支力达千斤、万斤的弩箭，实心燃烧火药的火炮大石，还有数十匹马力拉动的连枷、大铁链……也都在牛魔虚影的咆哮下，四散飞溅。

    黑红色的光如同触手飞舞，把周围的汉兵、河朔金兵都吓得屁滚尿流。

    通古斯人则悍不畏死冲锋，两千人、五千人、八千人……直到死亡万人！连纥石烈志宁也无声无息消失在战阵中。牛仁身上忽然红光大亮，甚至升起来！

    他整个身体如同天地之间的奇点，仿佛吸收了所有射线，又爆射开去！

    面前的所有士兵全都在恐惧逃跑，彻底崩溃，边跑边喊：“他不是人！他是牛魔王！”

    牛魔王？

    牛仁感受着识海之卵的再次狂暴，牛魔虚影的两只尖角，包括硕大的头颅和一双铁拳，都把膜壁撑出了巨大凸起！仿佛下一刻就会炸裂，让神魔出世！

    可惜，还差一点。牛仁有种明悟：下次，下次炼神突破，必然能成功！

    不过，现在他已经炼精先天成功！接下来，就是他收割血食的时候了……

    牛仁狞笑着看向崩溃逃窜的金兵，身后巨大的牛魔虚影也开始咆哮，身上流淌着岩浆黑烟！他双手持着枪，怒劈前方大地！

    轰隆隆！地面上土石震颤，地底下仿佛有条屠龙翻身，延伸到前方！一路上数百士兵被搅碎、吞噬、飞天！直到十几丈后才停了下来。

    其他人看去，从牛仁面前，居然出现了十几丈长的大裂缝！神迹！

    其中有个八九十岁的老将，叹道：“当年完颜希尹（慕容复）大人，作为我大金国唯一先天，也还是个凡人！从没有展示过如此神迹。”

    牛仁一听，也有些惊疑了：先天和先天差距这么大？

    难道我不仅是达到先天？还引发神话，比如和牛魔王有关？

    这一击，虽然是抽空力量才有这种特效，但是也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先天高手可以做到！

    否则，天下有谁能挡得住慕容复、虚竹？

    想到这，他悚然惊醒！这个状态不对头！牛仁凝聚精神镇压住暴躁，感受着从体内细胞线粒体中，真气慢慢被反向转化成了血罡！回复消耗一空的体力。

    只是透支严重，效率不太高。

    牛仁叹道：“看来，在炼神法先天之前，不能随意释放这样的情绪和大招。否则在一击之后，不是被牛魔杀念趁机控制，就是彻底失去反抗之力任人摆布。”

    这时，有几个金军供奉正在回头，忽然狂喜道：“牛魔王居然不能动了？那么轮到我沙通天捡功劳了。彭连虎、侯通海，你们两个掩护我，今天宰头牛……”

    没等彭连虎、侯通海答应，“咔咔咔”，牛仁转转脖子看他：“你刚才说啥？”

    沙通天讪讪一笑，滑跪高呼道：“牛魔王大人！老沙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今日愿拜您为老祖。”他把侯通海的三角脑袋按过来，又道：“您看，我们三个都是属牛的，师弟他还长了角呢。怎么可能会宰牛呢？”

    彭连虎心中鄙视，身体却诚实地跪下，高呼：“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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