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if I only could.（如果可以的话）

    I''d make a deal with God.（我想和上帝做个交易）

    And I''d get him to s our places.（我想请他让我们互换角色）

    ——《Running Up that hill》

    ……

    “老师……”渚看上去倒是快没耐心了，脸上已经是密布了黑线，“我不觉得这样是对的，如果现在就把老师轰出去，我们双方都会不开心哦？”

    「……」老师也不决定胡搅蛮缠，反倒突然认真起来，「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是在问我为什么要针对修女会吗？”

    「大差不差」

    “……”渚的表情没什么明显变化，但你有种感觉，她像是放松了不少，“…从法理上讲，修女会做为圣徒会的延续，理应担任起弥合三一内部的责任。但从目前来看，她们还是抱着所谓的「神谕」消极地抵抗着「暴动」，全然不顾三一的安危。并意图割裂茶会的存在，凭借着她们与‘某些人’的约定。”

    “从长远的目光来看，如果不及时处理掉暴动，待到「圣塔」彻底暴发的时候，我们就迟了。三一迟了，基沃托斯也迟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整合三一的全部力量碾碎「暴动」。”少女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低迷，“话说，老师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暴动」的源头在三一而不是别的地方吗？”

    「因为三一可以承受，而其他的学校……」老师顿了一下，「不行」

    渚有些释怀了：“原来知道啊……”

    “在经历了【伊甸园条约事件】之后，三一内部的整合程度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并不是不知道阿里乌斯的种种行径。但我清楚，这是个值得孤注一掷的机会，我可以借此整合圣三一。所以我就那样做了。”

    “所以三一可以成为那个「源头」，因为它变得强大了。与格黑娜那统一的相互割裂不同，与新兴的千年不同。三一作为基沃托斯的老牌学校，有着曲折的成立过程，而且……它从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过。”

    “在几百年前的那场会议中，我们可以说，我们联合了。在修女会与阿里乌斯交好的时候，我们可以说，我们和平了。”少女摇摇头，“但在与阿里乌斯交恶并发生战争的时候呢？但在那一场场的派系的斗争中呢？

    联合与和平就像是个笑话。

    百年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三一的本质从未改变，这就是为什么它越来越积贫积弱的原因——甚至连之前被驱逐出去异端都可以在这里踩上一脚。

    而这其中的根本原因便是三一的制度问题，割裂的学校内部一直都在。可就是在这样割裂的存在中，它仍然在基沃托斯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所以老师你可以想象到完全统一之后的三一的伟力吗？”

    “再换个方面想，”渚微笑起来，“我们还有改变的机会，我们也可以借此发生改变。我完全可以把这次暴动当成一次考验，一次检验三一是否可以继续走下去的考验——倘它在此倒下了的话，只说明它已不适合这个地方了。”

    「这么激进……真的有好处吗？」

    「为师觉得三一的路其实还长」

    少女又摇摇头：“对，三一的路还长。老师仍然看到现在的三一是多么的‘如日中天’，仍然是基沃托斯中举足轻重的角色。

    但恰好，它已经在弯路上越走越远了，从三一学生的精神面貌就不难察觉。作为一个领导者，我不能这么没有忧患意识。”

    「渚一直都对三一很负责的呢，我可以理解」

    「但Sinian有句古话，七丘之城不是一天建成的」

    “但它的毁灭却可以是朝夕之间的。”少女给出了自己的见解，“老师，我的时间不多，你更是难得抽出一些时间来陪我。想要在这有限的时间中扭转我的思想是一件很难的事…”

    「……」老师大概还是不能直接改变渚的想法，就连拖延时间这一计划也是在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进行的，这就注定了这场会面的本质上是失败的。但或许还不算太失败：

    “不过…老师，还是谢谢你。”渚的表情倒没有开始那样疲乏了，“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陪我推心置腹地聊一些让我感到有压力的事情。如果除去政治意义的话，这场聊天是让我感到愉快的。”

    少女轻嘬一口你泡的毛尖茶，神情上更有了一丝满足感：

    “啊，还有你的茶。”

    …

    紫藤更不感到意外了，因为樱子就穿着便服站在自己的面前……

    “会长，今天怎么来找我了啊？”紫藤笑了，很奇怪的笑了，“难道我又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

    “不。”樱子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起伏，语气有些板直，“你一直都没有做。”

    紫藤撩起自己的头发，将头上的花帽摘了下来：“这个帽子老是挂我的头发，我不喜欢。”

    “不舒服呢。”少女转过身，将帽子放到了花店的窗边，“一直都不怎么舒服呢。”

    樱子的神情依旧平稳，少女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不舒服。”

    “嗯。”紫藤拿起水壶，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樱子，给某盆花浇起了水，“我先浇些水吧。”

    可樱子分明看到——那盆被紫藤所浇灌的花盆中的水已经溢了出来，地板上出现一摊不小的水。

    “你这样浇，花会死掉的。”樱子道。

    “水浇多了，花会死的啊。”紫藤又笑了。

    “那人呢？”

    樱子知道，无论如何，紫藤都不会放下她已经遭受了的东西。好的也是，坏的也是。所以紫藤在质问她……

    “人，不需要浇水。”

    紫藤被樱子的板直气笑了：“你还和以前一样啊，我的老会长。”

    “直接切入正题吧。”紫藤转过身，拿起自己的花帽，递给了樱子，“我不会回修女会的，我知道你已经以自己的身份将我的停学状态取消了，但那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迷上自由，无法回头。”紫发少女看了看樱子，“所以，做好自己就行了。”

    “……”樱子看了看紫发少女的花帽，“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为了圣三一，你应该回去。”

    “为了圣三一？”紫藤看向樱子微微有些伤感的表情，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是因为桐藤渚没有遵守你们口中的神谕，所以你们要用「兰彻斯特」这个看上去宛如‘救命稻草’的东西来打压她？！”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遵守传统神谕？！”紫藤气不打一处来，“我平时也会关注三一的一些事情，说一句公道话，桐藤渚她就算是违反了你们口中的‘基本’又如何？！三一的学生有对她失望吗？没有！”

    “现在谁还把神供着养着啊？！！学生有自己的生活好吗？不是每天向这个拜两下，朝那个磕两下就有饭吃的！

    清醒一点吧？！”

    樱子看着紫藤，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在圣徒会转变为修女会的时候，属于‘经典’的时代就已经落幕了。从曾经的信仰的守护者，变为三一的守护者，最后变为地方性的组织，我们已经习惯了。

    所以，我们拒绝了茶会，因为让一个‘日落西山的过气产物’再次登上历史的舞台是愚蠢且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们要反抗渚的‘一意孤行’，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神谕」，而是对她的一种警示。”

    “三一的学生可以习惯没有神明与经典的日子，但修女会不行。当修女会在茶会中积攒了足够的力量的时候，这个即将泯然众人的产物重新获取新的生命力的时候，它会不会以着‘神的旨意’去将圣三一再一次推入封建化的路程中呢？

    会不会将渚的努力全部毁掉呢？”

    “到时候，你不会在圣三一。”樱子将少女的花帽放回紫藤的手中，“我也不会在圣三一。”

    “我们，都已经无法左右圣三一的命运。”

    紫藤呆住了，很显然，她没有想到修女会的这一层意思。

    “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在这条不一样的道路中，我们应该如何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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