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进入梦乡没多久，谭家的小院已经忙活起来了。

    方氏起的最早，起来先煮了一锅的玉米糊糊，等着众人都起来洗漱好，一人喝了一碗玉米糊，天已经大亮了。

    李芸方氏还有谭文欣准备妥当后就开始出发了。三人一路上轮流推车，赶到峤山镇那头的时候，太阳刚升起不久。

    支好摊子，方氏就开始烙饼，李芸也把卤肉放在炉子上热着。

    不一会小摊摊边就围了许多人。

    “大婶，你们今日出摊挺早啊，昨天我没买上，今儿可是赶了个早，一定得买上。”

    “小姑娘，我昨天买了饼子夹肉，今天想只买点肉，带回家让屋里人尝尝，可以吗？我自己带了碗来的。”

    “大婶，给我来一个素的一个肉的。”

    “小女娘，我来两个肉的。一个不解馋！”

    “……”

    “大爷大叔们，你们排好队，大家一个一个来，今天都能吃上。”

    三个人有节奏的，方氏擀面烙饼，李芸夹肉夹菜，还负责算账收钱，谭文欣打包递给客人。

    送走第一波的客人，三人稍微歇一口气。掀开一看，面和卤肉都下去了一大半了。三人商量着快到午饭时间了，不如把摊子移到书院门口，看一看怎么样！

    到了书院门口，已经有好多家摊位了，有卖汤面的，有卖馄饨包子的，有卖自制糕点的。李芸他们来的有点晚了，就找了一个略偏僻的地方，把摊子支开。

    “你们没见过啊，今儿是第一天来这里摆摊吧！”旁边卖汤面的大娘热情的问道。

    “是啊，您在这里时间长了吧？”方氏回问道。

    “是的，书院刚开没多久，我家就一直在这里卖汤面了。”

    “嗯，那您是前辈了，有什么不知道事情还得多多请教您呐。”

    “唉，担不上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有啥不知道的，你就问吧。”

    “今天这个点了，怎么不见学生都出来呢？”

    “哦，今天啊，今天休沐了，离家近的学子都回家去了，还有些离得远的，在书院温书呢！也快该出来吃午饭了。”

    李芸这才想起沈令舟和张铭不就是休沐了，才去了谭家看望谭文庭，也不知，今日剩下的能不能卖完。

    李芸正想着，就有两个少年结伴停在了她家摊位面前。

    “又来了一家新吃食，我们尝一下吧！”

    “也好，是想换换口味了，每天总吃那些饭食，确实腻了。”

    “大婶，你们这卖的什么啊？”

    “卤肉夹馍，你看这个烧饼，从中间劈开，夹上我们的卤肉。”说着方氏打开了卤肉罐盖子。

    一股香味飘过来，两个少年深深的嗅了嗅，张口道：“我们一人来一个。”

    方氏连忙点头，笑嘻嘻地做起肉夹馍。

    肉夹馍拿到手，两个少年香喷喷地吃了起来，越吃越香，两人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就又一人买了一个。

    两个少年拿着饼子往回走，一路上遇到好些同窗，被问了一路吃的什么，这么香，两人得意的一通介绍，外面李芸家的摊子上又忙碌了起来。

    旁边汤面和馄饨摊子上的人，也被这阵仗吸引了，吃完面又去买了个饼子，心里想我留着晚饭再吃，可是闻着香味，哪里还等得到晚上，早就被消灭掉了。

    孟方玉正在拟定今年的院试名单，想到谭文庭也不知病好了没有，顺手把他的名字也写上了，此子聪慧好学，是个有前途的，就是身子骨有点弱，以后也得让学子们锻炼一下身体，不然秋闱春闱连考几天，身体也受不住。

    孟方玉正在思考着，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老孟，最近书院里的食堂，越来越差了。我们本来想是为了节省学子的时间，多多学习，才在书院里设了食堂，但是现在在书院食堂吃的人越来越少了。可也不能不让他们出去啊，总归是诸多不便。”书院院长秦致理愁容满面。

    “老秦，这也不能怪学子啊，书院食堂的饭食确实不太好吃啊，在食堂吃的多是一些贫寒子弟，因为食堂比外面的便宜。不如换个厨娘？”

    “听不少学子说今天外面又来了一个卖什么肉夹馍的，便宜又好吃，我们也去瞧瞧？”秦致理摸摸下巴上的一绺胡须。

    “我看你是想吃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孟方玉忍不住笑出声来。

    被人拆穿，秦致理也不反驳，笑呵呵地往外走去。

    又送走一大波的客人，李芸几人终于可以歇一歇了，三人也都饿了，一人拿起一个烧饼就着卤肉吃了起来。

    “小姑娘，你们家的吃食还有吗？”一句话音响起，正是从书院里出来的秦致理和孟方玉。

    李芸连忙放下手中的烧饼，“有的有的。不知您想要几个肉夹馍啊？”

    “什么价格？”

    “纯肉的五文钱，一半菜一半肉的四文钱，全夹素菜的三文钱。”

    秦致理摸了摸胡须，心想：确实不贵！

    “那就每样来两个吧。”

    “好嘞，一共二十四文钱。”李芸手上夹着饼子，嘴里算着账。

    孟方玉不禁抬头望了一眼李芸，心想：这个小女娃好生伶俐，看着年纪不大算术挺好，几个饼子的价钱脱口而出。

    等饼子做好，李芸用箬竹叶包好递给了秦致理，他和孟方玉就转身回了书院。

    回到书院后，两人在屋里里吃起饼子来，饼子经过肉汁的滋润变得咸香，里面夹的肉软烂入味，两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不过这几个饼子却也吃得也是津津有味。

    不一会两人都吃了两个饼子，肉的和素的各吃了一个，还剩下一个实在是吃不下了。

    “哎，老孟，这个饼子是真好吃啊，想不到峤山镇还有如此厨艺精湛之人。并且这种饼子真是好吃实惠，我们不如把这种吃食引入到书院食堂，不是一举两得吗？既帮了卖家，又让书院食堂有人吃，多好啊。你觉得呢？”秦致理端起刚泡好的茶，边喝边说。

    “我看啊，你是想着引进到书院食堂，你好天天吃吧！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哈哈哈，看来，知我者老孟也！那我这算不算一举三得呢？哈哈哈”

    “我们再观察一段吧，看一看这户人家品性如何，再谈合作之事。”

    “还是你思虑周到，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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