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了沪东大道，刚开到小区门口，张永已经是在挥手示意：

        “老板，我在这里！”

        把张永接上车，直接返回金贸大厦，一边开车，一边和张永讲述着接下来要搞定的两个事情。

        谈妥点卡分销比例、把《传奇2》和《一千年》的运营外包给盛达公司。

        “张永，今天这些事情都由你来出面，你就是锦城网络公司的执行总裁，点卡商那边的分销渠道费，给盛达公司的外包年费，现在公司账上可动用的总资金只有400万，还有一部分要拿来投放广告，你自己酌情考虑，当然，我希望价码能砍的尽量低一些…”

        一路上，夏晓强一直在和张永商量着。

        回到金贸大厦，直接让业务员调取了沪市最大点卡经销商的资料，并且要了一个安静的包间。

        趁着空闲的时间，夏晓强把自己卡上的钱，转了300万到公司账户上。

        没半个小时，包间的房门被敲响，来的是点卡经销商碧玉公司的陶汉华陶总。

        “请进。”

        来的是一个额头很高的中年人，进来一看，明显一愣：“请问，谁是前面联系我的锦城公司的张总？”

        “我就是。”张永伸出手，和这位陶总握了握，解释道：“这两位是我们公司的股东。”

        “你们好。”陶汉华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进入了正题：“张总，这次你们锦城公司愿意支付多少渠道费呢？”

        “陶总，抛开渠道费，你们的点卡抽成是多少？”张永反问道。

        “40%的抽成。”这陶汉华伸出了四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夏晓强暗道一句真黑，要知道那个时空一年以后，陈大桥没付出一分钱的渠道费，而且抽成也比这个谈的低。

        张永也是露出一个苦笑：“陶总不够诚意啊。”

        “呵呵，张总这不还没谈渠道费吗？这样，你们出50万的渠道费，我给你们把抽成降到33%，怎么样？”陶汉华笑嘻嘻的，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张永皱了皱眉头，他看着这个陶汉华的表情，就知道这块骨头有点难啃，而且目前自己老板的表情，像是不太满意。

        夏晓强当然不太满意了，别人不花一分钱谈下来的比例，到他这里却是要凭空多花50万，他能满意吗？

        “这样，陶总，渠道费还能便宜点吗？”张永如此一问。

        陶汉华的眉头也是皱了皱，看来这锦城公司的规模恐怕不大。打个比方，你支付了50万的费用，但用不了几张点卡，那就相当于这50万是打了水漂。

        “张总说笑了，渠道费就像你们公司的代理费一样，必不可缺的，50万已经是最低门槛了，这样，你出50万，我抽成给你再降低一些，给你30%的抽成。”陶汉华心里已经有了算盘，这锦城网络公司恐怕没多大实力，这样的小公司，最适合捞一票渠道费了。

        “每50万减掉10%的抽成，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支付200万的渠道费，贵公司是不是能做到0抽成？”张永盘算了一下问道。

        “哈哈，张总不要开玩笑了，0佣金根本不可能的，点卡制作出来，也是需要卡费的，点卡充值后的转账，也是要手续费的，铺设到各个报亭，网吧，也是要给他们利润点的，200万的话，最低最低能给到12%的佣金，就这样，看上去我们公司一下子赚了你们200万的渠道费，但实际上后续点卡费根本不赚钱，甚至数额大了之后还可能会亏钱，你外面随便去打听，这绝对是从来没有过的最低抽成。”

        陶汉华笑了笑解释道，他是知道能一下子有那个魄力掏出200万渠道费的公司不多，以10元点卡为例，卖一张少抽2块，200万要卖100万张点卡。当然，他根本不会关心别人能不能把点卡卖掉，给公司拉一个大业务，抽成给低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张永当然不会就这样妥协，最后谈到总渠道费300万人民币，一个月一支付，分三个月付清，抽成比例谈到了8%，比例低到不可思议，发行量超过300万张10元面值的点卡之后，碧玉公司每多发行一张，按照上一个季度的测算，每张要补贴0.2%的手续费，也就是一张补贴2分钱。

        张永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老板很执着于谈比例，一直用眼神暗示自己，宁愿多掏渠道费，也要把比例谈到降无可降的地步。陶汉华也是在赌，这年头根本还没有哪家公司能销掉那么多点卡，而且就算他真的能销售很多，这个抽成确实要倒贴0.2%，但也不至于真亏本，量上去了，铺设成本反而会摊低。

        夏晓强又是占了、干的早的优势，要是换成了6个月后，《石器的时代》开启收费，在线玩家20万，这陶总肯定打死都不敢这么签。

        时间优势加上300万渠道费，白嫖的和掏钱的效果那肯定不一样，以现在的眼光看，300万可能很少，但这可是2000年，沪市沪东每平米均价2600多元的年代。

        价格敲定，张永当即找来了一个法务人员，拟好了合同。

        “张总啊，咱们的这个抽成比例可不能让其他公司知道啊，这个比例咱们碧玉公司真的是亏本贴钱的，数量多了以后，每张都要给你们补贴4毛钱一张。”陶汉华拿着新打印出来的合同，在仔细的翻看，他也是在这商务中心找了一个专业人士帮忙参谋，毕竟这笔生意算的上是今年他们公司的大生意了。

        夏晓强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这陶总很圆滑，像极了后世的直播卖东西，口口声声说着亏本，但最后又有几个亏本的。

        “陶总，合同没问题吧？签署合同之后，今天先转给贵公司100万，后面两个月也都是每个月13号之前会把渠道费转过去。”张永看着陶汉华放下了合同，开口问道。

        陶汉华点了点头道：“张总，其他的都没问题，这违约金是不是写的有点太多了。”

        陶汉华指了指合同上写着的30亿人民币违约金，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合同里写这么高的违约金。

        “哈哈，陶总，这合同本身就是双方公司互相约束的契约嘛，写多一点，你们公司也更放心一点不是嘛，贵公司该不会没信心吧？”

        这高违约金，也是夏晓强要求的“企业文化”，当初张永拿到与娱美锝签署的国际合同，看到了那高达30亿美元的超高违约金，也是吓了一哆嗦。

        “张总说笑了，我就随口问一问。”陶汉华在乙方处刷刷地签上大名，从手提包里掏出了公章，“咔”的一下就盖上了章，确实是干事业的人，非常雷厉风行。

        张永也是在甲方处咔咔一签，一式两份，双方各自收好了合同，又是马不停蹄地直接在商务中心完成了首次100万的转账。

        “老板，点卡的利润点确实在8%-10%之间，拿到8%的价码，已经是没有下行空间了。”

        目前包间里面只剩下夏晓强、颜妍、张永他们三人。陶汉华在刚刚资金到账之后，先行离开了。

        夏晓强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你办事，我放心。”发出一支烟，他是看着张永一步步示敌以弱，让对方产生这渠道费很好拿错觉，最后谈出了一个令他相当满意的抽成比例，有张永出马，以后他省事太多了，他现在非常怀疑这个张永到底是不是做火锅的那个张永。

        “张永，现在已经快12点了，你也饿了吧，走，我们去吃火锅。”

        张永原本想说这里的餐厅随便吃点算了，但人家是老板，人家想吃啥，跟着去吃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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